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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每月一日,收稿日。熊云飛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單跡的公寓前。之前他也叫葉舒晟搬家叫過很多次,然而葉舒晟一直沒有同意,怎么現在忽然就搬了?葉舒晟依舊保持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把一沓手稿遞到熊云飛面前。“真是個好地方啊?!毙茉骑w自作主張地把全家上下都逛了一遍,“雖然對你一個人來說大了點。不過很安靜,裝修也是一等一的?!?/br>按葉舒晟的性子,別人這么看他的家他鐵定是要大發脾氣的。不過這會兒,他卻不動聲色地反問:“誰說我一個人???”熊云飛奇道:“你和別人一起???”葉舒晟的孤僻是整個編輯部都聞名的,也只有熊云飛這種不怕死的人敢擔當他的編輯。然而,此時此刻的葉舒晟,卻收斂了凜冽的氣息,整個人仿佛被籠罩在旭日和風之中,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了一個幸福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揚,平日里咄咄逼人的黑色眼瞳中似有桃花朵朵開。熊云飛的胃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孔的輕響。一直懶洋洋的葉舒晟登時變成了離弦的箭,飛快地沖到門口,嫻熟地張開雙臂,成功地攬到了一個男子的腰。“回來啦?!?/br>熊云飛簡直不能相信,這輩子會在他口中聽到如此甜膩的聲音,就好像在撒嬌一樣。單跡剛下班,累得不行,無奈地被葉舒晟抱了個正著。他目光下移,看到門口多了一雙鞋:“怎么,有人來嗎?”熊云飛趕忙走到玄關:“單總?”他本來想問,您是來談影視相關事務嗎?但是一看葉舒晟這黏著他的樣子,又覺得不大對勁。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該不會……葉舒晟得意地脫口炫耀道:“我老婆?!?/br>話音剛落,他就后悔了。萬一單跡不想把他們的關系告訴編輯呢?他怎么會這么沖動,柜不是對誰都能出的。他很了解熊云飛,知道他不會隨便對別人說,知道他可以接受同性戀,但單跡不知道這些啊。葉舒晟戰戰兢兢地松開手,斟酌著開口解釋:“那個,我……”單跡瞥了他一眼,淡定地脫了鞋,走進屋內。“熊編輯,好久不見。隨便坐吧,我給您倒杯水?!币矝]說些別的什么,就走進了廚房。單跡家中除了廚房和衛生間,鋪的都是木地板。熊云飛和葉舒晟就在茶幾旁就地坐下了。葉舒晟看到單跡沒什么反應,便焦慮了起來。越想越焦慮,思維也跟著幼稚了起來:要是單跡生氣了怎么辦?不要他了怎么辦?“你沒事吧?”熊云飛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膽戰心驚。單跡泡了壺茶端了出來,給熊云飛倒了一杯,鄭重其事地道:“熊編輯,平日里內子給您添麻煩了?!彼坪跏菫榱藞竽且宦暋袄掀拧钡某?,他把“內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葉舒晟忙轉頭看向他:“你不生氣?”“我生什么氣?”單跡也給葉舒晟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抬頭看他,瞬間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單跡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地抱住葉舒晟:“唉喲,寶貝兒啊,我怎么會跟你生氣?!睒O其輕柔地在他鼻尖吻了吻,“你完全有權利決定對什么人說什么?!?/br>他怎么能忘了這家伙最近不能嚇?單跡在心里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葉舒晟得了便宜還賣乖,放下心來的同時直往單跡懷里鉆。熊云飛看到自己手下的王牌作家這倒霉催的樣,一口茶噴了出來。單跡抱歉地遞出紙巾:“熊編輯,這個您……”熊云飛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擺手道:“沒事,他寫完第二部我就想到了。這兩三年,他寫的東西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原來是單總的功勞啊?!?/br>單跡低頭看向葉舒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單跡的盛情邀請下,熊云飛留下來吃了頓晚飯。托單跡的福,熊云飛第一次知道葉大作家手藝有多么好。這一頓飯吃下來,吃得感激涕零熱淚盈眶。單總啊,你把我家小葉□□得太好了!吃完飯,熊云飛就叩謝著回去了。收拾盤子的時候,葉舒晟忐忑地又問:“真不生氣?”單跡哭笑不得:“真不生氣。不過啊,”他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些,“你說熊編輯從你出道開始就是你的編輯,招待他的時候我還是有點緊張的。就像見了你父母一樣?!?/br>葉舒晟笑著點頭:“的確,那胖子對我恩重如山?!?/br>兩個人拿著碗碟,一起到廚房洗碗。單跡早上七點半出門,晚上六點半到家,對于占有欲極強的葉舒晟來說,兩個人一起洗碗的時光也是無比幸福的。但是今天單跡卻顯得心事重重。葉舒晟放下碗:“哥哥,你知道蠻不了我的,有什么事,說吧?!?/br>單跡也放下碗:“葉子,從我與你重逢開始,我就在盤算一些事?!?/br>他語氣沉重,葉舒晟的心被提了起來。“這一個月,我一直和爸媽旁敲側擊地暗示了我們的事,他們應該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有了點準備了。然后,今天,盧家的大小姐突然和我告白,我當然很干脆地拒絕了?!眴污E背靠在半人高的洗碗臺上,葉舒晟站到了他正對面,這樣給了單跡一種無形的壓力。單跡咽了咽口水:“我媽很支持我和她在一起。但對于我會拒絕,她也早有預料。所以,我就索性和他們說開了,說這輩子就認準了你一個人?!?/br>葉舒晟的心情從緊張到吃醋,從吃醋到開心,最后化作了似水柔情。他啞聲問呢:“然后呢?”“然,然后,”單跡目光游移,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氣氛就突然曖昧了起來,“他,他們就說明天要見,見你。你也不用焦慮,我,我會陪——”葉舒晟湊上去堵住了單跡的嘴。唇舌交纏,單跡的長篇大論都被攪成了漿糊。單跡原來以為葉舒晟會不同意,因為他一直都對出柜這事持保守態度,為此還準備了一段演說詞。而葉舒晟也知道父母對于單跡來說有多重要,要放在其他時候,自己肯定會緊張得拒絕的??梢宦爢污E說這一輩子就認準了自己,什么擔憂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單跡半瞇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水汽,看上去就是十分的妖氣,十分的誘人。葉舒晟的腦海里飄起了那天晚上漫天飛舞的櫻花瓣,只覺得,比起這個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還有什么,比彼此相愛更重要呢?唉,說是這么說,真到了的時候,還是會緊張成狗。大庭廣眾之下,單跡也不敢伸手抱抱他,只是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沒事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br>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