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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即使人就在眼前,這就是神給予不應該返世的神樹的懲罰。但是,聽到那位女子笑著說“你無法擁抱我,那就讓我來擁抱你吧”的時候,他又覺得,值了??v使赫蕓有一天選擇安息,這一份溫暖也足夠他支撐到這一朝的末世了。單跡沒想到女帝來這么一出,一下子還以為她打算背叛自己爭奪利益。但轉念一想,她只是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問題而已。“我要的只有一樣,”單跡的雙眸陡然變成赤金色,一陣威壓悄無聲息地襲來,“皇權?!?/br>這倒是不出意外。本來這天下有資格當上皇帝的,也就只有號稱第一的云影教的教主了。“但是,那皇位我可不打算自己坐?!?/br>這可就超出眾人的意料了。甚至連云影教的長老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什么意思?那誰來當皇帝?”銀長冰飄在單跡身后問。雖然讓銀長冰保持靈體形態,多少有點耗費體力,但單跡實在不忍心把他再關回身體里去了,也就放任他在外面飄。像是為了回答他的話,單跡朗聲道:“我向你們隆重介紹,你們未來的新皇,百年不遇的清瞳,銀長冰?!?/br>單跡拍了拍手,幾個下人會意,跑出去抬回了個冰棺。銀長冰的身體就被擺在冰棺里,受了這千年寒冰的滋養,又恢復了原先的生命力,頭發烏黑,就像從未變白過。銀長冰看著這身體,忽然就有些心慌,好似他和單跡之間的所有都回到了原點。他在單跡眼里,只是一個弟弟,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存在。他一急,連忙撲上去抱住了單跡。銀長冰對于擁抱從來都有奇怪的熱衷。單跡早就料到他看到這一幕會下意識地抱過來,所以對于突如其來的沖擊力,單跡只是晃了晃,沒有摔倒。單跡這決定過于離奇,涵方子被氣了個半死,顫抖著指著他的鼻子:“你這是在做什么!”單跡一臉平靜:“老師,對不起,我知道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但這是為云影教好。還請您接受?!?/br>千水派的胖老板看了會冰棺,問:“這人死氣沉沉的,連靈魂都沒有,怎么當我們的皇帝?!?/br>單跡笑道:“他的靈魂現在在我這里。因為他本來的身體被古昧破壞了,所以身體休養期間,我把他的靈魂抽了出來,放進我自己的身體里歷練,等到靈魂重新回到身體里時,他就同時擁有赤瞳的力量啦?!?/br>一個門派管事不滿道:“哪里有那么神奇的術法?還可以給予別人自己的能力?言越頤,你該不會是想借此顯示自己大公無私,騙取兄弟們的信任吧?”單跡無辜地擺手:“我何時說過我是大公無私之人了?全天下都知道我言越頤就是那虎豹豺狼,自私自利,斤斤計較,還野心昭昭,我還能顯示什么?至于有沒有這種術法……赫當家,你說說?”赫蕓緩緩地點了點頭。這種術法當然是存在的,還不過用的不是把靈魂抽進身體里的做法。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單跡,輕聲問澍沨:“你說他是要干嘛?”澍沨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玩弄茶杯。赫蕓當他是專心扮小孩,不小心弄假成真,便寵溺地笑笑,不再發問。澍沨凝視著茶杯,清幽的茶水面上倒映著兩個近乎重疊的身影。單跡其實說錯了,能看到銀長冰的,除了他,還有澍沨。澍沨看著,眼中流露出nongnong的悲意來。這是怎樣的惡意啊,簡直就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你們的感情,從沒有開始時就注定了會失敗。單跡是以怎樣的心情接受銀長冰的心意的,他不得而知。整個堂里最悠閑自在的就要屬女帝了。她保持著了然的微笑,長長的水袖從專門為她準備的檀木椅子上傾瀉而下。單跡顯然不想再糾纏于這個問題,他命人把冰棺抬了下去,又接著道:“其余的,會按各門派的戰功收取戰利品。到時候,就由云影的涵長老、赫家家主,以及女帝來分發吧。還有什么問題,均有女帝和赫當家定奪?!?/br>他這么說著的時候,聲音很低,似乎很是疲倦。銀長冰圈著他,仍是感覺他很縹緲,隨時都可能消失??謶指型鹑鐭o敵的黑洞,就要把銀長冰吞噬了。只有手心處的一點點暖意,宣告著單跡還在這里。單跡裝作舒展腰肢,向后推了推手,推開了銀長冰。方才的種種消失不見,他又變回了把持一切的主宰,雙瞳之中燃燒著斗志。女帝喝下了那杯酒。其他人一一效仿,喝下那結義酒。單跡本想第一個喝,卻成了壓軸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將那酒一飲而盡,然后豪邁地把酒杯倒過來,示意杯子已空,結義完成。結義酒,結義酒,便是你予我信任,我在戰場上守護你的后背。煮酒論英雄,因著一杯結義酒成就一段大義,昔時的漢子實是今日所望塵莫及。“那么,我們接下來就把總的戰術給說說吧?!?/br>單跡很自得,沒想到自己也能過一把將軍癮,語調倏地就高了起來。“首先呢,為了集中戰力,女帝已經用幻術封住了西域,赫當家借用神樹的力量在北域張開了巨大的結界,現在這兩塊地方處于封閉狀態。所以戰場只能在南域、東域,以及皇城所在的中心?!?/br>“南域環境復雜,我們異鄉人去了就只能去送死;東域是我們的大本營,在這里開打,弊大于利。所以,我們要占得先機,率先出兵到皇城?!?/br>“張維璧好不容易攘除了外敵,連沒有休整一番就想乘勝追擊清理門戶,只能說他毫無治國之才,對我們來說卻是天賜良機。不過,他這么折騰倒是賺回了些民心,現在他的部隊想必是士氣高漲。然而疲憊之師何能贏得了我們的精銳之眾?只要諸位把每個計劃落到實處,此戰必勝?!?/br>張維璧乃隋安帝的名諱,單跡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直叫士氣大振。單跡看得很滿意,覺得自己很有將領之才。“但是他們既然先發出了檄文,想必已經在到這里的路上了。我們馬上出擊,大概會在這里遇到他們,”單跡打了個響指,地圖上燃起一小團火花,“大家要做的,就是殺敵,盡可能殺敵?!?/br>赫蕓插嘴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取張維璧的人頭?”單跡心道,好姑娘,問到點子上了。“張維璧設了鷹廷都只敢放到偏遠的南域,遇到這種大戰,還會御駕親征嗎?所以啊,他肯定會畏畏縮縮地躲在皇城里,冷眼看那些士兵看他死去?!眴污E不屑地勾勾嘴角,“如果情勢不好,他應該就會逃之夭夭了吧。所以,我要親自出馬,到皇宮里,把他給殺了?!?/br>“暗殺?”女帝丹鳳眼一挑,把長腿從桌面上放下來,“他應該留有很多人手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