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者是生成后者的原料,也是馭火者的力量之源。單跡把手掌搭在樹干上,運氣至掌心,無形的氣流隨之散開來,被枯樹吸收了去。“主人,你的頭發?”紫玉驚恐的聲音傳來。“嗯?”就在單跡分神的瞬間,那神樹越變越小,縮成了一顆幼苗。頭發自己落了下來,有幾綹搭到了肩上。觸目驚心的銀白。三四歲孩童模樣的澍沨來到他面前:“這就是你到地府的代價。而我這是重返人間的懲罰。這一世,我將永遠都是孩童。后悔了不曾?”單跡收回手掌,捻了捻肩上的白發,嗤笑一聲:“這算是什么代價?我們不都還好好地活著嗎?”赫蕓贊同道:“澍沨這樣子,真像新的神樹誕生啊。至于你,言教主,我能把你變回原來的樣子。接下來的話你可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來和鷹廷,和隋安帝下一盤棋?!?/br>作者有話要說: 一說三途河和忘川是同一條河,只不過后者是中國的叫法;也有說法是忘川是匯入三途河的支流。個人的理解是,三途河指的是分隔此岸和彼岸的一段河流,忘川是同一條河流的另一段,河上有奈何橋。☆、不老又一次發作。銀長冰想撐起來,手指在地上劃得血rou模糊了也不停下。這次的疼痛比前兩次好很多,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靈魂和rou體已經分離得差不多了。事已至此,他不指望自己還能平安離開。但是,他掌握的那少得可憐的信息一定要傳出去才行。而且,他也很擔心單跡,真想告訴他,讓他別來了。“真堅強啊?!惫琶炼椎剿砼?,“老實說我之前還擔心你扛不住,會死掉的。畢竟,這個本來是針對言越頤那個怪物配的?!?/br>銀長冰斜眼看他:“那么,古昧古大人,您能不能看在我這么老實地活著的份上,做點什么讓那個怪物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里?”古昧摸了摸胡子:“你聽到一號說的了是吧?還真是癡情種。他不來,你就只能淪為我的眷屬了啊。眷屬是什么知道嗎,一旦成為了眷屬,只要是我的命令,你就絕對不能違抗。就算我讓你去殺了言越頤也一樣?!?/br>銀長冰“哼”了一聲,心里卻隱隱發怵。要成為眷屬,難道不需要本人同意的嗎?他本來還以為只要自己死都不答應,這計劃就不會成功。“好了,”古昧站起身,“我們開始吧?!?/br>他不緊不慢地走開,一號跟在他后面,若有若無地回頭看了銀長冰一眼。銀長冰自覺自己此時就像一塊破抹布,被人扔在了沙灘上。十數個黑衣人圍了上來,一個個念念有詞。沒有了清瞳,銀長冰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只知道這是一個儀式。金色的光芒自那些黑衣人的腳底延伸到他身前??磥黼m然穿著同樣的黑衣,有些人還是得到了差別待遇的。一個巨大的圓形術式完成,但那些黑衣人口中仍不斷吐出咒歌。幾只金色的大手從術式中鉆出,伸進他的身體里。手掌沒入身體里的瞬間,整個人便像浸進了冰水里。那手在體內游移著,試圖尋找著什么。銀長冰的手腳都被大手壓著,動彈不得。剛開始他還感覺很奇怪,可后來,一陣強烈的撕裂感把其余所有的感覺都掩蓋過去了。他是個很驕傲的人。所有的沒羞沒臊都只會在一個人面前展現。這會兒受了這般凌虐,他卻沒有叫出來,而是咬著下唇,硬憋著。鮮血順著唇線滑落,一部分落回了口腔之中。再這樣下去,莫不是要成為吸血鬼?他發覺自己學得了單跡的怪癖,死到臨頭不忘腹誹。那幾只大手抓住了軀體里的靈魂,便死命地往外拽。銀長冰感覺它們就要成功了,因為有那么幾個瞬間,他甚至可以俯視到自己。靈魂一會兒被拉出,一會兒又被吸回去,這么拉拉扯扯之間,銀長冰又看到了那美麗的彼岸花。他聽到有人在對他耳語:“走過去,走過去。走過去就解脫了?!?/br>對于此時的他來說,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不用再受這樣的痛苦,也不用擔心與單跡為敵。他著魔似的伸出手,伸向那幽幽河水。可是他忽然又頓住了。眼前飛過一只火蝴蝶,翩翩然落到他的指尖。那人說,相信我,等我。銀長冰垂下手,疲倦地笑了笑。怎么可以違背約定呢?真想再看你一眼啊,哥哥。那手上的火蝴蝶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漸漸的竟兀自燒了起來。他一驚,把那蝴蝶抖落到了地上。他眨眨眼,面前不再是寧靜的三途河,而是滿地黃沙。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黑衣人一齊停下,那金色的手又縮了回去。“怎么回事?”古昧暴怒。黑衣人答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剛剛,忽然有股力量從我們身上抽走了什么?!?/br>古昧冷靜下來,閉上眼睛,把體內的力量運行一周。“神樹……”古昧難得的驚慌,“你竟然復活了神樹!”又是一聲巨響,一團金紅色的火焰落在銀長冰面前。爾后火焰散去,人形慢慢顯現。“哥哥……”銀長冰呢喃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披著白發的背影。眼前的人,依舊是那么高高在上,卓爾不群,一如多年前,登上屬于他的王座的那一天。手無寸鐵,卻不言而威。若不是那滿頭白發,銀長冰定會興奮不已,現在,卻只剩下了心疼。單跡彎下腰,抱住銀長冰。他對他,從來都是像對自己的親弟弟一樣,萬般寵愛。所以單跡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對銀長冰的喜愛都是出于對弟弟的呵護,直到女帝給予了他一個離經叛道的夢。“哈哈哈,”看到單跡這樣子,古昧很失態地狂笑起來,“我說神樹怎么會重現人世,原來是你去了地府??!竟還能回來,也算你幸運?!?/br>單跡仿佛什么也沒聽到,只是撫摸著銀長冰滿是汗水的臉。“疼嗎?”他極小聲地問,就像銀長冰是個一碰就壞的瓷人一樣。他這么小心翼翼,倒讓銀長冰啼笑皆非:“我說,你這是保護過頭了吧?我還沒死呢,倒是你,”銀長冰摸了摸他的白發,“你這叫平安到達我身邊嗎?”單跡抿了抿唇,輕輕握住銀長冰血rou模糊的手,戾氣和怒氣混雜著沖到頭頂。“你們這些人,都給我死?!?/br>一堵火墻以單跡為中心,向外擴展,被它接觸到的人都被彈了出去。圈子里只剩下了單跡和銀長冰。單跡是真想他們死,恨不得馬上召喚地火把他們燒干,但是,他沒那么多力量了。他放下銀長冰,用手捂住臉。每耗費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