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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長冰少年對公子懷有…….懷有……”他試了幾次,但此事太過難以啟齒,他怎么樣都沒接下去。紫玉點了點頭,順手拿過茶杯:“看來我真是不問世事太久了,沒想到會有這等事。不過也難怪,畢竟兩人共同經歷了生死,又相處了那么多年?!?/br>沈瑜胃疼:“但那兩人都是男子!”紫玉轉動著茶杯:“男子又怎么了?你們人類不是早就有什么‘龍陽之好’‘斷袖分桃’等說嗎?愛一個人,種族生死尚且不顧,又為何要在意性別呢?”話至此處,紫玉的眼神落寞了幾分。沈瑜臉色都青了,恨不得馬上飛回云影山把這事告訴涵方子。“你要是真的不想讓他們在一起,”紫玉道,“那就趁越頤沒有動心,長冰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斬斷這種羈絆吧。遲了,兩人都會很痛苦的?,F在還來得及。長冰那傻小子才剛剛接觸人事,怕也沒那么快弄清自己的心意。讓他們少交談一些就差不多了?!?/br>沈瑜面露苦色:“這還好說,但一旦我們進入女帝的領地,就得先通過一層幻境。長冰少年能扛住嗎?”紫玉嘆了口氣:“人類就是麻煩,好好地非要阻撓人家。那就挑撥離間,或者想個辦法讓長冰回去?!?/br>“神啊,為什么我會攤上如此倒霉的事!”沈瑜禁不住哀嚎一聲倒在桌面上。沈瑜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二貨,但真要辦起事來毫不含糊。第二天,從走出客棧開始,他就拉著單跡講起了教中事務。單跡從來不知道教里還有那么多事,竟可以讓沈瑜從早到晚一刻不停。本來他還想和銀長冰說上幾句,但智將同學一點機會都沒給他。單跡扶額:“我說,這些事你有必要全都和我說嗎?”沈瑜理直氣壯:“當然,您是教主嘛。屬下怎么敢有所隱瞞呢?”單跡沒好氣地敲敲他的腦袋:“讓你說書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有這勁兒呢?你今個是打了雞血還是狗血?”“狗血?!鄙蜩さ?,“因為昨天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br>……他怎么覺得沈瑜在含沙射影著什么呢?單跡偷偷瞥了一眼銀長冰的背影,心里忽然涌生出了無法言說的異樣感,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不過考慮到自己對云影教的責任,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了。其實,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想什么某某門派上繳了多少錢,教中誰和誰打起來了云云。他幾乎懷疑沈瑜是不是在編些故事吸引自己注意力了。沈瑜整整說了一天,到了晚上嗓子都啞了。就在單跡準備和銀長冰說些什么的時候,紫玉又岔進來說些漫無邊際的話。單跡哭笑不得:“你們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怎么啊,”紫玉一邊吃著單跡房里的花生,一邊道,“就和你聊聊。還有別把我和沈呆子相提并論?!?/br>沈瑜和紫玉一致認為,銀長冰心思較單跡細膩,加上他才是動心的那個,現在就是個火藥桶動不得,就從單跡下手。這么疏遠兩人,即使不能把銀長冰趕回云影山,至少可以削弱他的感情。女帝的幻境只會映出一個人最想要的事物,只要對單跡的感情不深,就什么都不會發生。時間長了,這份感情也就飄散了。這是最穩妥的計劃。而銀長冰竟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兩人纏著單跡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書。這么一路走下來,單跡還真沒和銀長冰說過幾句話。走了一個多月,路上的風景總算變了。富庶的街道慢慢變成了滿天飛揚的黃沙,一行人紛紛換了衣著,全身上下就露出雙眼睛。“到了這兒,就要小心些了,”沈瑜的聲音悶悶地從面罩下傳出,“幻境不知道會從什么時候開始?!?/br>正說著,狂風大作,沈瑜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以懲罰自己嘴賤,然后伸手想抓住單跡??伤氖治粗?,便見一絲藍光晃過,銀長冰踩著馬背蓄力一跳跳到單跡身后,雙手環住單跡的腰把他抱在懷里。不幸看到這一幕的沈瑜直到暈過去的前一秒內心都滿是悲傷,“我家教主被占便宜了”和“我失敗了”兩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此起彼伏。下一瞬,所有人的視野都擴展了開來。“這是……我家?”方才還被一個懷抱驚嚇到的單跡忽然屏住了呼吸。眼前之景,是豪華的單家別墅。單連城、單夫人正和自己一起坐在桌旁吃早飯。奇怪的是,那個“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成了局外人,像看戲一樣地看著這一幕。那個“單跡”蓄著短發,二十余歲的模樣,在本人看來已是久違。單跡在旁看著,一時感慨萬千,只覺得在“彼端”度過的六年不過是黃粱一夢,三生浮屠。“因為你體質比較特殊,我的法術不能完全進入你的身體,所以幻境質量比較低,不能讓教主親生體驗一番。還望教主海涵?!币粋€女子裊裊婷婷地從黑暗處走來,擋著一把紅色的紙傘。即使是在沙漠中,她也穿著只到膝蓋的修身裙,那頭如水長發比單跡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濃密。“女帝?”單跡倒也不慌張,“果真是人間絕色?!?/br>女帝收起傘,走到單跡身旁:“哪里,教主謬贊?!?/br>“你知道我是那個世界的人?”女帝點點頭?!半m然你知道這個是幻境,我們還是把它看完吧?!?/br>單跡當即調笑道:“那自然。怎能浪費了美人的一片心意?”女帝笑而不語,只是伸手指向前方,另一手的食指放在唇前:“噓,注意看?!?/br>“阿跡啊,”單連城放下手中的報紙,“今天想去哪里?公司里沒什么事,若你愿意,爸爸mama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們一家人很久沒一起出去逛逛了?!?/br>“抱歉啦老爸,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單跡”飛快地往嘴里塞東西,說起話來不清不楚,“不過今天我和別人有約了?!?/br>單夫人又給他倒了一杯牛奶:“誰???”“單跡”豪邁地一口喝完一杯牛奶,又豪氣地一抹嘴:“過段時間再讓你們認識吧。我走了?!?/br>真單跡和女帝一起跟著“單跡”出了門?!皢污E”并沒有去車庫開他平時慣用的轎車,而是直接出了門。門外已經有一輛黑色的車等著了。“單跡”看也不看車牌,輕車熟路地打開車門,對駕駛座上的人道:“愛妃,還不快給朕請安?!?/br>駕駛座上的人無奈地轉過頭,愛憐地俯身在他唇上印下深吻,然后幫他扣好安全帶,發動轎車。“如何?”女帝轉過頭來看向呈猝死狀的單跡,眉目間帶笑,“這可真的是你藏在心里的東西哦。真有趣?!?/br>銀長冰。單跡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炸了個干干凈凈。再來看看真正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