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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傅海林關系的話,我倒是更傾向于他們一開始表現的格外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誰都不想觸這個霉頭,平時再囂張的也會收斂一下,試探下你的脾氣和風格?!?/br> 楊炯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真是當局者迷。 這些問題他不能問傅海林,既怕后者覺得自己不行,也怕他太忙,自己動不動打擾反倒添亂。 這會兒雷鵬的表現一如既往的給力,楊炯心里就有了底,又問他:“那你說,他們一開始偽裝的很好的話,我該怎么辦?” “涼拌,”雷鵬道:“你現在要想恩威并施還嫩了點,畢竟你這長相和歲數在這,要是辦事省心,最好就是讓他們摸不透你。裝,你知道嗎,寧愿表現的不近人情,喜怒無常,也不要太好說話,動不動聽他們建議?!?/br> 雷鵬在這方面的確有點經驗,最后總結道:“要是真有人開始試圖挑戰你權威了,那就小題大做,殺雞儆猴……拿一個人開刀,保你半年安寧?!?/br> 楊炯覺得有道理,可是一想,那邊都是公司的老人,到時候可怎么開這個刀。 他自己在這邊琢磨半天,等到走馬上任的這天,手底下的人一溜排開跟他打招呼,他聽到一個聲音有些熟悉,一抬頭,頓時就有主意了。 第74章 楊炯覺得自己也算能忍了, 這世上讓他討厭到不想再看見,聽到名字就心煩的人, 算起來也就這么幾個——之前工作上故意刁難過他的幾個演員,那個姓劉的生活制片, 趙銘……以及弗朗。 這其中其他人都跟楊炯的飯碗有關系, 他跟這些人虛與委蛇算是迫不得已, 唯獨弗朗, 這人軟軟弱弱,處處不及楊炯,活的艱難又潦倒,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楊炯甚至會想著伸手幫一把, 但是對弗朗,他卻只有從心底的厭惡和鄙視。 這會兒手底下的人一溜兒排開, 挨個自我介紹, 他聽到弗朗現在剛剛升任組長,管轄范圍又是廠區最安逸的一段時,心里頓時不舒服起來。 楊炯垂著眼沒說話,手底下翻著負責人提前準備好的一應材料和報告, 等翻到人員檔案袋的時候手下一停, 認真翻看起來。 弗朗也沒想到傳聞了好幾天的新領導會是楊炯。他只知道是老板的親戚會過來,但是傳言不準, 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親戚,也沒人清楚這親戚姓甚名誰。 這會兒他帶著自己組里的七八個人站在下手等著,看著其他組一伙一伙兒的離開, 小辦公間里人越來越少……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他們這組人在下面等了約莫十分鐘,都覺得奇怪,心里七上八下的互相悄悄遞眼色,只有弗朗臉色不好,低著頭悶聲等著。 過了會兒楊炯翻完檔案,抬頭看見他們卻是面露驚訝,近似夸張地皺眉道:“你們在這愣著干什么呢?” 弗朗在前面,不得已硬著頭皮回他:“楊經理剛剛沒說讓我們回去?!?/br> 楊炯眼神鎖定他,卻只“哦”了一聲,問:“是嗎,都是屬皮球的?踢一踢才動一動,不踢就都在這杵著嗎?”又道:“多把心思往正經的地方用一用,別總裝傻充愣的,不好使?!?/br> 弗朗很是難堪。 他聽完訓回去后,默不作聲地各處灑掃檢查,但是到底城府不深,被手下的人看出了點苗頭。 不幾天就有人開始嘀咕,新來的管理跟弗組長不對付。弗朗年紀輕,好不容易往上走了一步,一半兒靠的是介紹人的面子,另一半則是自己勤快多勞。如今介紹人的面子必定比不上楊炯這個直接管理來的大,大家不知道原委,但卻有意無意地離著他遠了點。之前跟他關系熱絡的幾位,悄悄觀察幾天后也默默改了風向。他的勤快多勞反倒是成了那些人吆來喝去的由頭,動不動喊著弗組長你來一下,眼底卻是十分不屑。 楊炯這幾天的日子也不輕松,他的確看著弗朗很不順眼,但是本意卻只是盼著早點有不服管的人出來挑事,好讓他早點把這人辭了心里痛快,同時還能給自己樹立下權威。 可是正如雷鵬所說,他新官上任,不管平時jian的猾的都頓時收斂了不少,只在不經意的時候悄悄打量他。又或者是小心試探,也都是善言善語,一臉我嘴快心直為你好的樣子。 楊炯剛開始生怕自己端不住讓傅海林看了失望,因此防備心特別重,雖然沒犯什么蠢,但是別人一句話他要琢磨兩遍才回答,心里也是著實累。 除此之外這鋼廠的廠區比他想象的要大太多。他之前只從鋼廠外圍走過,現在進去一看才知道這地方往里走另有乾坤。他手底下的這幾十號人,分管辦公區和廠區車間等二十幾處,各個地方打掃時間不一樣,只有標準同樣嚴苛。 冬天風大天冷,空氣又不好,下雪的話他們需要早上四五點就要開始除雪,因為要保證廠區地面整潔,不能有積雪,更不能出現雪后結冰的情況。楊炯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樣,但是他來之后就總有人借故請假,頭疼腦熱,紅白喜事,一到天氣惡劣的時候就格外集中,這個準還是不準,準誰的假,他們追問怎么解決……楊炯也頓時頭疼。 他以前覺得小公司好管理,現在才知道這公司雖小,內容也簡單,但是無奈上下人多。他里外一把抓,原來的負責人也不似先前那么盡心盡力,不知道是傅海林有意放權還是這人敷衍……楊炯只能硬著頭皮上,工作沒有幾天,還來不及處理弗朗,自己先鬧了個頭大。 好在廠區跟他們簽的是雙休,周末工廠雖然加班,但他們不用管。楊炯這一周緊繃著神經,每天穿上工裝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奔戰場一樣,回到家又要忙著做飯,等晚上一躺下,不等傅惟演跟他說話,他的呼嚕就打起來了。周六這天他照樣一早就醒,等想起來今天不用上班,頓時哀嚎一聲,如逢大赦地躺回了床上。 傅惟演沒想到他去坐個辦公室都能這么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自覺地起來給他做飯。 楊炯嘆了口氣,手放在剛剛傅惟演摸過的地方,忍不住問:“我是不是吹得糙了點???” 傅惟演回頭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沒啊,明明好著呢?!?/br> 楊炯卻不放心,起來趿拉著拖鞋去了洗手間,側著臉左右看看,最后點著鼻子旁邊的一點皮膚道:“我覺得糙了,肯定是風吹的?!彼窒肫鹬昂屠座i在一塊的調侃,跟在傅惟演后面撒嬌道:“完了完了,以后我再也不能靠臉吃飯了?!?/br> 傅惟演認真地轉身停下,又捏著他的下巴抬了抬,仔細看了眼。 楊炯問:“是不是?是不是吹壞了?!?/br> “沒有啊,”傅惟演拇指在他臉上摩挲了一下,低頭親了一口,又問他:“這幾天看你一躺下就睡死過去了,是工作太累嗎?我還以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