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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挑眉:“我找江流?!?/br> “同志,你不能進去?!睂@來歷不明的人感到有點恐懼,可兩個學生帶著□□的政zhi任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沒有爭執多久,江流就下樓了。向大瑋見到人來了,馬上就恢復他胡同串子的本色,揚起手咧嘴一笑:“表哥!” 江流帶他回了宿舍。 換了新的電視機和錄像機,還購置了一臺DVD機,這間干凈整潔的單身宿舍里,只有電視柜旁的兩摞錄像帶比較扎眼。任東只是寄錄像帶給他,從未有只言片語,半年前,連錄像帶都沒有了。 向大瑋放下包,里面是十幾張光碟。 “這是東子讓我給你的,”他頓了一下,“最后的了?!?/br> 江流翻看著那些光盤,上面沒有什么標識,只有歌名。那是任東的字,江流認得。 “今天晚上在新橋飯店有紀念演出,還是過去那些老人,你要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吧!”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東子肯定也希望你來?!?/br> 江流聽得云里霧里,問道:“你們都回來了?” 向大瑋懷疑地看著江流,確定他不是在裝傻,就反問道:“東子死了,你不知道?” 來之不易的安逸生活,還是被打破了。 演出現場都是黑巖樂隊早起在北京的忠實歌迷,樂隊的靈魂人物任東不在了,好多人整場表演都是邊哭邊聽,還有個姑娘,悲痛到了極點,直接躺地上不省人事了。 江流站在角落,一臉木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站在這里,他是來干嘛的? 他終于來看表演了,可卻只能看任東的錄像了。 “大陸的小報不知道怎么寫的,反正東子不是吸毒死的,是自殺的,是我第一個發現的?!?/br> “用水果刀抹了脖子,眼睛都沒合上?!?/br> 回想起下午向大瑋的話,江流突然一陣惡心,他沖出舞廳,跑向洗手間,在水池邊一陣干嘔。 “他早就有點抑郁了,老發脾氣,跟誰都發脾氣。有一次發完脾氣,還當著我的面哭了,說想回北京?!?/br> “公司逼他跟那個女演員談戀愛,他不愿意,演出也越來越少。他那時候老說,這是陰謀,說自己被騙了?!?/br> “我總覺得,再待在香港,他就該瘋了,就求公司,讓他回北京幾天,沒想到公司還讓他進組拍戲?!?/br> “我們是被騙了,我們只是想唱歌?!?/br> 舞廳里,大幕上放著任東某次表演的影像。他帶著淺笑,跟歌迷打招呼:“唱一首我自己寫的第一首歌吧!還單身的朋友們要注意了,這首歌是祝福你們的,也是寫給我自己的,寫給我心里那個人?!?/br> 悠揚的小提琴前奏過后,江流聽到任東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br> 江流三天沒出屋,正好學校也停課了。 一直昏睡著,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后來實在口渴得不行,才起身去喝水。水杯里還有一點水,可江流沒力氣,剛拿起來手一滑,水杯摔了個粉碎。 那水杯,原來是個水果罐頭,江流用了好多年。 他跪在地上,盯著那些碎片,眼淚流了出來。掩面深呼吸,他像是要干嘔似的哽咽著,嚎啕著,“嗚嗚”地哭出聲來。 墻上掛著裝裱好的木梳,表面的玻璃泛著光,冰冷地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人。 窗外,學生在鬧罷課,江流的哭聲湮沒在了口號聲中。 唐家祥第一次聽說江流這個名字,是在深圳的一個飯局上。 他聽說香港的明星現在很火,正好手里有點閑錢,借著到深圳談生意的機會,發點小財。大陸現在也改革開放了,那些曾經的靡靡之音,也讓封閉已久的中國人興奮起來。那些唱歌跳舞扭屁股的俊男靚女,成為了資本家新的搖錢樹。 幾位來自山南海北的大佬,暢想著自己這番事業的美好前景。有個一直沉默地吸著雪茄的香港老板,一張嘴就給他們潑了冷水。 “也不見得??!”他一臉的諱莫如深,“九龍有家公司就被告破產了?!?/br> 幾個大佬趕緊追問,十分好奇,唐家祥也豎起了耳朵。 “他們簽了內地的歌手,讓人家搞緋聞,還拍些不入流的3級片。大陸人嘛,長在紅旗下,哪受得了這個,一不小心學了壞,經紀人也沒管,吸粉死掉了?!?/br> “哪知人家也是有背景的,直接一個律師團過來打官司,有理有據,說是他們逼死的。那個打頭的律師,還是個大學教授,一個月三次的跑香港,告了一年啊,那個公司賠死了!” “啊,這事我知道!”另一個肥頭大耳的大佬出聲回應,“法院在我的地盤上,那個公司就找我讓我搞點動作,給他點教訓,還說見血也不要緊??涩F在不行??!這種有來頭的大陸人,誰敢動??!”說著還掏出了照片,“喏,就這個啦!北清大學的教授,姓江的?!?/br> 那段時間,唐家祥正玩男孩玩得開心,看到那張偷拍的照片,只覺得這位教授眉清目秀,十分可口。 一年后,當唐家祥在酒會上再次見到這位眉清目秀的教授時,只覺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誰。 鳳凰山陵園坐落在北京城西邊,是塊難得的風水寶地,江流攙著老邁的任家老兩口從陵園走出,正是上午太陽光最和煦的時候。 唐家祥坐在車里,看見他掏出一張存折,交給兩位老人,又說了幾句什么,鞠了一躬,朝著這邊走來。 坐上副駕駛,江流系好安全帶:“走吧?!?/br> 老兩口拿著存折,看著車開走,直抹眼淚。 告了一年,等了半年,江流終于為任東的父母贏得了一筆巨額的賠償款,今天剛到賬,就帶著他們一起來任東這里了。 墓碑上的名字還是按戶口本上走的,“任東風”,江流看著這三個字,總覺得那個傻小子并沒有睡在這下面,總覺得他還在。 他打開車載音響,前奏之后,任東年輕的聲音響起,江流閉上眼睛,看到任東在朝他笑,帶著甜甜的酒窩。 “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 空氣里都是情侶的味道,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 作者有話要說: 1987年中央電視臺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蔣大為演唱電視劇主題曲。 第48章 四十七 在太原下了飛機,又輾轉坐了火車和大巴,江流跟著玉珍,終于來到平陽縣城。 依靠古城發展旅游業,平陽縣城幾乎和古城融為一體。古城外兩三公里還依附著縣城的房屋,再往遠了去,就沒什么人煙了。 古城外人頭攢動,到處都是拉客的商販,舉著住宿、吃飯的牌子招呼著來往的旅客。江流拉著行李,感覺自己是來旅游的。 沒有跟隨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