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騰騰地爬上床，脫掉衣服後，他卷曲著跪趴在床上，把枕頭拉到臉下，決定拿芮睿的折騰當安眠藥。

身上光溜溜的，不一會兒他就開始打抖，把自己蜷得更緊，又耐心等了一會兒，屁股上突然被拍了一記。他緩慢地轉過身，還沒看清，嘴里就被塞進一根手指，他反射性地張開嘴，就聽芮睿道：“喝水?！?/br>
溫水嗆了進來，他咽完後，才發覺剛才吃下去的是藥?？酀乃幬对诳谇焕锓撼鰜?，他在床上光著身子，滑稽地跪坐著，腦中一片混亂，場面可笑之極。

“你……給我吃的什麼藥？”

“安眠藥?！避穷０阉居尤乇蛔永?，“你需要好好睡一覺?！?/br>
司佑傻坐了一會兒，開始覺得腳下在飄，他想努力保持清醒，卻不行：“你……隨身……帶安眠藥？”

“是，我還帶著繩子和麻醉劑，隨時準備綁架中意的對像到我秘密布置的地下室?！避穷Ｊ帜_麻利地安頓好司佑，自從脫離底層醫師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些事了，卻依然順手，“多說一句，我喜歡長卷發白皮膚穿紅色鞋子的女人，如果是男人，就一定要有肌rou和翹屁股。如果你發現了類似的受害者，記得第一時間來逮捕我?！?/br>
司佑神經質地笑了幾聲，一笑完，就陷入夢中，沈沈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沈，許久沒有這樣好眠過了。

司佑感覺身上暖洋洋的，他動了動身體，柔軟溫綿的被子包裹著他。他閉著眼睛微笑起來，翻了個身，扭動了下腰，就察覺有只手搭了上去。

“唔，小睿？”

“嗯?！?/br>
這聲音太過真實，明知道是做夢，司佑還是開心的笑起來，睛伸出手去摸索，果然抱住了一個guntang結實的身體。

以前，偶爾有幾次，芮睿會陪他過夜，論起玩浪漫和溫柔，只要芮睿愿意，無人能出其右。晨曦中，他會在芮睿的懷抱中醒來，聽著芮睿在頭頂的呢喃，含糊地道早安，接受落在額頭上的吻。

一切是那麼美好，在沒醒之前。

這樣的機會太少，留下的甜蜜又太深，司佑抓緊難得的機會享受著。他甚至鉆進身邊人的頸側，輕輕吹氣，芮睿的敏感帶在這里，而且最討厭別人碰。

司佑已經做好準備，等著聽芮睿咆哮之後跑下床去消毒脖子。等了一會兒，他只聽見一聲輕笑，以及從頸後抱上他的手臂。

夢里的芮睿就是不同啊，他滿意的想。

“你今天不上班？”

“不管了?！?/br>
“不怕被扣工資？”

“向你要?！?/br>
芮睿慢慢咧開了嘴，他發現司佑仍然粘著他，盡管拼命掩藏，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了的。

“如果我不給你呢？”

“那我就住到你家去?！?/br>
芮睿笑出來，他開始覺得這樣的早晨也不錯，雖然比起有個溫暖koujiaomcall還差了點，但他有辦法彌補。

“不怕我趕你？”

“你不會?！?/br>
“我那些情人呢？”

“無視就好?！碧娣?，溫暖而安全，司佑滿足地長出了口氣，更加貼緊身邊的人，“戰斗力都是負5的，弱爆了?！?/br>
“不是看見我就難受嗎？”

“嗯，沒關系，我習慣了?！彼居余哉Z道，“反正時間也不長了，不給自己添堵?！?/br>
懷里的身體僵了，司佑蹭了蹭臉邊光滑的皮膚，卻被一雙手強行拎了上來，在被窩外面用力搖晃。他困難地睜開眼睛，只覺得兩片眼皮中間像涂了強力膠，而在狹窄的視野范圍里，芮睿那張俊臉正盯著他。

“芮……睿？”

“嗯?！?/br>
司佑怔了會兒，伸出手去用力捏了捏芮睿的臉頰，感受到手下年輕而充滿彈力的肌膚，他的發愣逐漸轉變成了震驚。

他猛然大叫一聲，從被窩里竄起來，狼狽不堪地往後退去。芮睿還沒來得及拉他，他就從床沿邊消失了──掉落下床。作家的話：

第二章學著愛（2）

芮睿慢悠悠地爬過整張雙人床，探出頭去，就看見司佑躺在地毯上，雙腿還擱在床沿，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要用這種姿勢zuoai嗎？”

“……我似乎身患絕癥?！?/br>
“你離死還早呢?！避穷Ｆ届o地答，“如果積極治療，你有機會和普通人一樣變得又老又丑?！?/br>
司佑一臉不相信：“多大概率？”

“10%到100%?！?/br>
“聽起來還真精確?！?/br>
司佑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抓著床單爬起來，瑟縮回被窩里。

“你什麼時候來的？”

芮睿又開始挑眉毛：“我昨晚沒走?！?/br>
司佑往里面瑟縮了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芮睿想了又想，考慮了方方面面，最終，他決定坦白一部分。

有些事想藏也藏不了，不是嗎？

“你不能死?！?/br>
司佑撇著嘴：“我沒有自殺傾向?！?/br>
“我知道?！避穷ふ抑朐~，“我昨晚試了，你死了，我受不了?！?/br>
司佑一臉懷疑：“受不了？”

“我會發瘋，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避穷５恼Z氣變得陰云密布，“而且比以前更強烈，我差點把你的胖鄰居給煮了?！?/br>
司佑爬了起來，以警察的眼神打量了芮睿一會兒：“你沒做什麼吧？”

“除了踢了你樓下的花壇一腳，把腳踝踢腫了以外，什麼事也沒有，世界和平?！?/br>
司佑那口吊著的氣散了，他縮回被窩里，卻又被芮睿挖了出來：“對於我的受傷，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是個大人了，過了年你就三十了?！彼居討醒笱蟮氐?，“而且你還是個醫生，我覺得踢腫個腳踝不是問題?！?/br>
“我不是指實際上的解決問題，而是一種愛意的表現?！?/br>
司佑眨巴了下眼睛，露出諷刺的表情：“你需要嗎？”

“以前不需要?！避穷５ǖ卣f，“但以後我需要了?！?/br>
“……”

對於這樣自私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回答，司佑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好。

“芮睿，你得知道，這世上的事不是你需要就有的?！?/br>
“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圍著我轉的?！避穷ｃ@進來，手臂抄過司佑的肋下，抱著他，輕聲道，“但你必須是圍得我轉的?！?/br>
“小睿，你還不明白嗎？”司佑掙開芮睿的擁抱，“我要死了，也許不會那麼早，不會那麼快，但是我會比你想像得死得早得多。我會生病，我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再去陪著你?！?/br>
“你不愛我了？”

“不了！”

芮睿眉毛沒挑，反而沈了下去：“隔一個晚上就變了？”

“我昨晚不舒服，頭腦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