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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更接近對方的心一點,他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接受安斯艾爾的心意,而不是百般回避不屑一顧。直到現在,莫爾回想起這些誠摯的誓言,才感覺到那種全心全意的愛。是的,災難越接近,愛和溫情就越深厚。好了,現在法蘭西斯小姐的馬車依依不舍地遠去,莫爾躲在路邊,已經不需要去贅述他復雜的心思了。在他離開城區后的幾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天晚上,押送伯爵的馬車停在了監獄門口,安斯艾爾被夾在兩個警衛中間。雨夜中沒有其他馬車在驛站交臂而過,年輕高貴的囚犯也看不出什么激動的情緒,一路上都只是看著窗外的雨幕。車子停下后他被送進了監獄,對安斯艾爾來說,瓦爾特對他的報復夠徹底的了。即使犯了罪,像安斯艾爾這樣身份的貴族也應該受到禮遇,可瓦爾特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讓他住進地牢,接受和重型犯相同的待遇。提審到來之前,看來犯人還得要在里面受點罪。由于牢房里很陰暗,所以囚犯們看不清新人的樣子,相信有人認出這位新鄰居是一位貴族的話,那么他受得罪就更大了。但是很幸運的,安斯艾爾有個非常好的優點,就是總能對他人滔滔不絕的話裝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來。雖然可能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卻能適時地點點頭表示贊同,并且還可以在關鍵的地方提出一兩個小問題。這個優點是他從小在無聊的貴族社交圈中養成的,用來應付那些喋喋不休的說話狂。現在這個優點起到了作用,有一個隔著鐵柵牢籠的囚犯對他產生了傾訴的欲望,透過墻壁的小縫隙在這個夜晚把他受的冤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由于安斯艾爾認真地打起精神聽他說話,所以很快就得到了信任。伯爵正在心里盤算如何洗刷掉深陷泥沼的污垢,但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勇敢經受住對他的訊問、審判和侮辱。如果公開審判的話這是必須經歷的考驗。他在寧靜的監獄里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出路來。對付有權勢的瓦爾特?亞爾弗里德很難,光從他的父親那方來的威信就足以左右很多人。安斯艾爾在困境面前需要有一位辯護人來為他申辯,而如果他被定罪,那么罪名肯定不會只有窩藏罪。虛假的罪名很多,隨便哪一條就能輕易把犯人置于死地,比如說把他歸類為叛亂者的同謀或者某件丑聞的主謀。民眾敦促他把真相說出來,宮廷則盡量避免此類事情發生,最后鬧得不可收拾。安斯艾爾知道盡管自己的處境很艱難,但他并不想向任何人抱怨,這全都是他自己選擇的。關鍵是他保住了莫爾,讓他留下做個見證,不正是想讓他了解到自己可以為一些事情接受改變的事實么?雖然這所謂的“一些事情”存有相當部分的私心,而且有賭氣的成分在內,但也足以作為證明了。伯爵先生甚至為此事感到頗為得意。他一邊思索著將來幾天將要面對的困難,一邊盤算從這里出去之后聽聽莫爾對此事發表的見解。只要一想到那個家伙愁眉苦臉地承認錯誤,并且認同自己的行為時,安斯艾爾就忍不住忘掉了眼前的困境。可是他對于逃避難題實在缺乏經驗,只是一味想那些讓自己高興的事是沒辦法改善現狀的。一連好幾天,安斯艾爾都沒有見過任何熟人,也沒有人來提審或是放他出去,他就像被完全拋棄了一樣孤獨無助。嚴苛的環境讓人變得敏感,甚至于看到光線都會大吃一驚。黑暗的牢房里到處是咒罵聲,這里的每一句話傳出去都會變成一段驚世駭俗的言論,顛覆教廷,揭露宮廷的陰謀,可是擋著外面的一道圍墻就好像讓監獄變成了一個不透風的罐頭,任人們在里面發瘋也沒人來管。安斯艾爾快被那些聲音折磨得神經衰弱了。五天后的一個夜晚,一位身份高貴的客人通過陰暗潮濕的樓梯下來,進到這個不見天日的牢房。安斯艾爾正在異想天開,他的死對頭就出現在門口了。瓦爾特從牢門外看著他,就像在馬戲團里看一頭表演得精疲力盡的獅子一樣。他得到典獄長的許可讓獄卒把門打開。另一個獄卒掌著燈,可那微弱的光線已經讓安斯艾爾睜不開眼睛了。“把燈放在地上吧,請出去,我要和伯爵單獨談談?!?/br>安斯艾爾真希望自己能有勇氣說出“別走開,我不想和他單獨相處”,但那樣太示弱了也未必會擰得過那個男人。瓦爾特很快得到了他要的獨處空間,他顯然因為這種絕對的威勢而感到愉快。“伯爵,已經五天了,您過得好嗎?”“您希望我說好還是不好?”騎兵團長笑了起來,他站在門口擋住光線,安斯艾爾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肯定這個男人的臉上正帶著一貫戲弄的笑容。“安斯艾爾伯爵,您看起來很憔悴,這都怪您不肯聽從我的勸告,我說過您回去的話是會遭遇不幸的,您為什么總是不相信我善意的話呢?”瓦爾特用一種輕松的語調說:“請為我換一副好臉色吧,伯爵,雖然我可能給您帶來不太好的消息?!?/br>“事情還能壞到什么地步?”安斯艾爾忍著極度的不愉快和這個男人交談,而瓦爾特的心情剛好和他相反。騎兵團長用一種非常高興的口吻說:“您的鎮定真是讓我驚訝,我還以為像您這樣一個體弱多病的貴族少爺在這種骯臟陰冷的牢房里連一天都挨不住呢。伯爵,您的身體可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弱?!?/br>安斯艾爾不說話,瓦爾特卻以為自己占了上風,他微笑著繼續調侃他:“瞧您這么鎮定自若的,讓我不禁要以為您做了什么萬全的安排,對擺脫罪名穩cao勝券呢?!?/br>他彎下腰看著安斯艾爾的眼睛,那雙眼睛的視線凝結成一條冰柱,像是要刺穿他一樣。瓦爾特驚訝地退了一步,他忽然又笑了:“我知道您恨著我,但這又有什么關系,這世上總有些人是被錯愛而有些人是被誤恨的,我能成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