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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一愣,他的手指才剛動了一下就被安斯艾爾緊緊握住。事實上他并沒有真的要開槍的意思,最多只是嚇唬嚇唬他。由于他的不果斷,所以現在好運氣到頭了。安斯艾爾一抓住他握槍的手立刻揮拳狠狠擊中他的臉頰。莫爾還來不及應對就被擊倒在地。伯爵以眼神做了個暗示,好幾個身強力壯的仆人立刻圍攏上來,每個人都動作敏捷地控制著莫爾的手腳,用不了一分鐘就把他搬進客廳里去了。“大人,剛才您可真讓人擔心?!?/br>“是啊安得烈,現在擔心一下那個家伙的命運吧,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全都是因為他?!?/br>“您把莫爾先生的罪名定得可太嚴重了,他得上絞架不是么?”管家先生為他的主人打開前廳的大門,他說,“我倒是覺得您現在的生活更豐富更有活力了,不像以前那么死氣沉沉?!?/br>“先生,您這么快就被他收買了?”安得烈微笑著說:“不,我永遠是站在您這邊的,就算我偶爾站在中間也是向著您這邊多些?!?/br>安斯艾爾嘆了口氣:“人生就像一條污穢的河?!?/br>“您指的是誰的人生?”安得烈握著門把說,“再污穢的河流它的源頭也是潔凈的,所以我覺得您應該再往上游走走,努力找找?!?/br>安斯艾爾停下來,回頭看著他的管家,過了一會兒說:“安得烈?!?/br>“什么?大人?!?/br>“您剛才是不是說了什么很有哲理的話?”“噢,是嗎?也許我是從哪位很有哲理的哲人那兒聽來的,管家可不作興做學問?!?/br>安斯艾爾的嘴角上揚了一點,經過剛才的熱身,熱情和精力又全都回來了,他十分從容地走進了前廳。那么,以下就是發生在門內的事情了:莫爾在客廳里看見前廳的門被關上,還上了鎖,他感到事情很糟糕。而且他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仆人們充分發揮了對主人眼神暗示的領悟能力和想象力。他們把莫爾抬到客廳讓他雙手高舉,并將鐐銬掛在墻壁的鐵鉤上。安斯艾爾進來后很快脫掉了右手的手套,白色的手套上有一點很不起眼的血跡。伯爵望著那只臟了的手套,又把目光轉向怒氣沖沖的對手。莫爾的嘴角還帶著點血漬。對野蠻人就應該用野蠻的方法。事到如今自己才明白這個道理,那是因為從小所受的良好教育時刻在提醒他,但現在那些東西已經不管用了。安斯艾爾讓所有仆人全都離開,只留下安得烈在身邊。他用眼睛瞪著莫爾,而對方也毫不退縮地予以反擊。“現在來說說我不在的期間您都干了些什么?!?/br>“沒什么好說的,我做的事情從頭到尾只有一件,那就是離開這里?,F在又多加了一件,要讓您那寶貝臉蛋掛上點顏色?!?/br>“噢,是這樣,但是您能做到嗎?還需要多少時間,一兩天?一兩個月,或者一兩年?”“即使是一生……”“即使是一生您也沒辦法從這兒出去,更不用提弄傷我了?!?/br>“可憐的人?!?/br>安斯艾爾望著莫爾還帶著血漬的嘴角,卻忽然看到他的嘴邊浮起了一個嘲笑。“我理解您的生活索然無味,稍微感到有那么點樂趣就抓住不放,這未免太可憐了。好吧,您就盡情地娛樂吧,我提供娛樂給您,就當是我可憐您。有人就算是走在路上也難免會施舍一點零錢給乞丐,我又怎么能對一個‘救’過我的人忘恩負義呢……”安斯艾爾靜靜地聽著他發泄,一直等他告一段落了才開口說:“后面那一大段您說得太快,我沒聽清,就暫且忽略。我只想問究竟要怎樣才能使您安安靜靜地呆著,而不是到處折騰?!?/br>莫爾感到自己根本是在和未開化地區的土著交流,安斯艾爾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此怯崎e自在地坐在沙發里的樣子,簡直就像在劇院聽歌劇似的。“娛樂和安靜沒辦法同時給您,如果您想要安靜,現在就給我自由,我保證一分鐘內就消失在您的面前?!?/br>“自由……”安斯艾爾站起來,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不以為然,但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對莫爾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莫爾看到他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他們互相對視,安斯艾爾的眼睛深處慢慢浮現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仿佛是很氣惱的,但看起來又十分冷酷,或者莫爾可以很藝術性地把那理解為怒火燃盡后的灰塵,有一種死灰般的顏色。就在這無畏的年輕人為此感到困惑的時候,安斯艾爾舉起他那已經脫掉了手套的右手,一直向前伸去,“啪”的一聲打在莫爾的臉頰上。看起來并沒有用多大的力,可是一下就把對方的臉打紅了。安得烈在他背后露出一個苦笑,立刻把目光轉開不去看莫爾那不知道究竟是紅腫還是被憤怒燒紅的臉。這一下耳光之后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莫爾偏著頭,他那淺藍色的眼睛轉過來望著安斯艾爾,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他氣急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卻找不出合適的句子來表示他的憤慨,因為安斯艾爾的目光中既沒有嘲笑也沒有挑釁,他僅僅只是想要給他一下而已。“所謂的自由是么?”安斯艾爾點了點頭說:“這年頭就像得了流行病一樣,人人都喊著要自由,好吧,您要的自由。安得烈,去把阿爾杰農先生找來,帶上他的鑿子和鐵錘?!?/br>“是的,大人?!?/br>安得烈如蒙大赦地轉身走開了,在他走開的這段時間,安斯艾爾和莫爾并沒有交談也沒有互相沖撞。他們好像在彼此生對方的氣似的保持著一段相當的距離,安斯艾爾坐回沙發上,而莫爾則像雕像一樣維持著那不舒服的姿勢。他們目光錯開,誰都不愿多看對方一眼,就這么氣鼓鼓地沉默著。過了十多分鐘,是的,門外的時間過了十多分鐘,但是在這個客廳里時間就像結冰了一樣紋絲不動。安得烈帶著一個強壯的男人進門來。“大人,阿爾杰農先生來了,還有他的鑿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