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有!”司驍騏迎視著蕭晨的目光,半分沒有退讓,反而又喊了一聲。蕭晨默默嘆口氣,移動兩步走到那個穿白上衣的小伙子跟前使勁兒推推他的肩膀。“干嘛?”小伙子實在裝不下去了,只得睜開眼睛。“給這位孕婦讓個座!”蕭晨指指孕婦,又指指座位旁邊的小銘牌,上面清楚地刻著“老幼病殘孕專座”。“啊……啊……干嘛非讓我讓,他不也坐著么?”小伙子倉皇之下惱羞成怒,順手一指坐在自己前邊的一個小伙子,而這位已經“睡了”三站地了。蕭晨扯扯嘴角,眼里有算計的光,他回手使勁推了推前排的小伙子:“哎,醒醒嘿?!?/br>“干什么你!”小伙子直接跳起來,那利落勁兒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醒的。“喏,他讓你給孕婦讓個座兒?!笔挸恳贿呎f一邊指著穿白上衣的小伙子,火上澆油地補上一句,“本來我是讓他給人家孕婦讓個座兒的,可他非讓你來讓這個座兒?!?/br>前排座的小伙子怒目圓睜地盯著那個白襯衣,低吼一句:“媽的,你丫有病吧,找抽是不是?”周圍的乘客噗嗤笑了起來,開始議論紛紛,那個白襯衣指著蕭晨愣了幾秒說不出話來,再看看前排座小伙子的臉色和攥緊的拳頭,訕訕地收回手,尷尬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之后嚷道:“司機師傅開一下后門,我要下車?!?/br>司驍騏開了車后門,白襯衣在眾人的笑聲中飛速地溜下去。前排座的小伙子失去了目標,兇狠地目光便投向了蕭晨。蕭晨眼不錯珠地盯著他,眉頭微微揚起,半闔的眼里滿是不屑,幾分挑釁幾分傲慢,眼角眉梢全是鋒芒。他微微側揚著頭,脖頸和下頷拉出一條好看的弧線,配著斜睨的目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萬事不入眼的狂勁兒。cao!司驍騏在心里暗自罵一句,這幅樣子太他媽sao氣了,穩準狠地戳中了司驍騏的敏感點,他立刻覺得一股子火苗從小腹升騰而起,沿著血管四經八脈飛速流動,燒得他心急火燎的。小伙子大約也是個橫的,對著蕭晨的銳利的目光倒不見怯色,相反還蹭地一下站起來了,跟蕭晨四目相對,同時拳頭也攥了起來。蕭晨在司曉琪眼里就一睡貓,這輩子拿過的唯一兇器就是手術刀,可眼前這小伙子看起來就不好惹,司曉琪覺得蕭晨十有八九要吃虧。“嘿,”司驍騏從駕駛座上站起來,站在車頭那里沖著后面吼一嗓子,“怎么著?你下不下車?!?/br>第一句是個疑問句,第二句……壓根只能當個祈使句聽。司驍騏在說“怎么著”三個字的時候尾音挑上去,透著nongnong的威脅的意味。至于“下不下車”,其實是不需要答案的。小伙子不傻,聽這話音不對味兒,扭頭看過來時,司驍騏大馬金刀地站在車頭部,衣服的領子敞開著,露出古銅色的脖頸,袖子卷到胳膊肘,手臂上條狀的肌rou群清晰可見,濃墨重彩的眉壓著一雙雪亮銳利的眼睛。這個人渾身都透著“我非善類”的氣息。小伙子很機靈,看看蕭晨,再看看司驍騏,再看看一車人的臉色,不干不凈地罵了一句,猛然伸手去推蕭晨,蕭晨猝不及防趔趄著退了兩步,小伙子趁機撞開人群竄下了車。“哎……”在司驍騏的驚呼聲中,蕭晨拽著扶手站穩,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而車外,站臺疏導員的大嗓門已經開始喊了:“29路你到底走不走?其他車進不了站了嘿!”“走走,大姐、大姐我這就走?!彼掘旘U極其迅速地變了臉,滿臉堆笑地透過車門沖疏導員揮揮手,一屁股坐回駕駛座上,咣當一下關上車門踩下了油門。蕭晨站在后門,仰頭輕輕打了一個哈欠,抬眼間瞥見頭頂的攝像頭,他沖鏡頭眨眨眼睛,然后感覺到車子明顯晃了一下,似乎司機沒有握牢方向盤。七家橋站到了,蕭晨拎著那個灰色的大靠墊走下車子,他沒有往駕駛室方向看一眼,但卻揚了揚手里的大靠墊。司驍騏關上車門踩下了油門,他看著前方的車流,輕輕笑了:“這小子這招可真缺德??!”☆、第二十章蕭晨回家后沒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雖然睡得并不安穩但也聊勝于無。等他睡醒后就看到手機上有條一個多小時以前發的短消息:“你這招可真缺德”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還有臉說我“缺德”?蕭晨自言自語地嘟囔一句,順手把手機丟在床上,撓撓一頭亂發去倒了杯水喝,從廚房轉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放著的那兩個起司貓靠墊。一個是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的貓形頸枕,一個是長著長長的睫毛,系著大蝴蝶結的貓姑娘靠墊,一起放在沙發上沖蕭晨笑得那叫一個諂媚又曖昧。蕭晨端著杯子歪著腦袋打量那兩只貓,怎么看怎么覺得那眼神、那神態酷似司驍騏??粗粗?,他忍不住樂了,把兩個墊子一左一右地放在沙發兩邊。蕭晨的房間具有典型的單身漢風格,簡單、冷硬,到處都透著醫生的嚴謹整潔,甚至有點兒冷冰冰,清一色黑白色調的客廳里放兩只灰撲撲的靠墊簡直突兀極了。當然,這還不是最煩人的,最煩人的是,蕭晨發現只要他人在客廳里,視線就一定會掃到這兩只靠墊,連帶的司驍騏那張壞笑著臉就會浮現出來,油滑、痞里痞氣、粗豪的濃眉和一雙雪亮深邃的眼睛,還有那出奇靈活的唇舌,和略帶粗糙的有力的大手……要命了,蕭晨心浮氣躁地把兩只靠墊又撿起來扔進臥室的衣柜里,砰的一聲把柜門拉上,長長地喘口氣,這就叫眼不見心不煩,他拍拍手,優哉游哉地端著杯子去開電視。半場球還沒看完,手機又響了起來,蕭晨看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把電視靜音,恭恭敬敬地說:“溫主任?!?/br>電話是外科老主任溫俊華打來的,老爺子再有幾年該退休了,蕭晨剛來安海醫院實習時就跟著溫老爺子,頗得老爺子器重,所以老頭有點兒什么“臟活累活苦活”都樂意去找蕭晨,后來蕭晨去了急診部,老爺子依然樂顛顛地給他派各種雜活。但是蕭晨并不抱怨,那些活兒雖然不好干,但都挺鍛煉人的,醫生是個技術工種,就是要多看多做。蕭晨懂,這是老主任在提攜自己,他很感恩。“蕭晨啊,”溫主任笑呵呵地說,“最近怎么樣啊,忙嗎?”“主任,”蕭晨嘆口氣,“您就直說吧,讓我干嘛?!?/br>“你小子,這是什么意思?”老主任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地說,“我找你就一定是有事兒嗎?”“主任,我明天休息,周一開始白加黑,您隨意挑時間?!?/br>“呵呵呵,我這次是真沒事,”老主任樂呵呵地說,“怎么我的信譽度就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