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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其中。等車子返回安海醫院站時,司驍騏又磨蹭了一會兒,這是倒數第二站,他從后視鏡中掃了一圈兒,車廂里已經看不到乘客了。于是他更悠閑地在站里磨蹭著,眼巴巴地望向馬路對面的車站,就巴望著能看到蕭晨出現的身影。幾分鐘后,在站臺管理員充滿“占著茅坑不拉屎”意味的怒目下終于不甘不愿地把車子開了出去。對于公交車司機來說,最痛苦的其實不是一整天都窩在狹小的座位上,而是干渴和憋尿,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狀態其實都源自于同一個原因,而由此帶來的一系列的泌尿系統問題已經成了一代代司機揮之不去的夢魘……所以,現在的司驍騏早已養成了“喝水小口抿、到站跑廁所”的習慣。今天返程時有些堵車,他看了看表,只有不到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必須要抓緊。于是當車子剛剛停穩熄火,司驍騏拽下鑰匙就蹦下了車,鎖車的同時人已經沖進廁所了。等從廁所出來,距離下一班車發車只有十分鐘了,他伸個懶腰晃悠進調度室去喝水。即便只有幾分鐘也要珍惜,幾分鐘可以喝杯水抽根煙,還能跟調度室的小姑娘逗兩句貧嘴。今天黃姐不在,調度小姑娘看著司驍騏摘下碩大的墨鏡露出一對兒濃眉,驀然臉就紅了。她這臉一紅,司驍騏倒傻了。小姑娘這種神態他見得多了,每次看到都意味著自己要有大麻煩,于是他立刻又把墨鏡戴了回去,故作鎮定地看看墻上的鐘說:“我去掃掃車,該發車了?!?/br>“司師傅,喝口水再去唄?!毙」媚锒诉^一個大杯子,里面有淡棕色的液體,看就知道是人家親自煮的涼茶。“別了,萬一哪個督導上了我的車,這個月又得被扣錢?!彼掘旘U忙不迭地想往外走。“司師傅,你干脆把這杯帶走算了?!毙」媚锇顺墒前炎约寒吷挠職舛寄贸鰜砹?,小臉兒紅的都快紫了。司驍騏正想拒絕時,外面一個大嗓門嚷起來了:“司師傅,司師傅,你車里怎么有個人啊,你把人鎖車里了嘿!”“哎?”司驍騏愣了兩秒扭頭往外跑,他忽然明白那只“睡貓”到底去哪兒了!停車場里,自己那輛29路安安靜靜地停著,遠遠地透過車窗,他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駕駛座后面的位置上。那個位置是個倒座兒,跟自己的駕駛座正好背靠背,從后視鏡看過去是個死角,怪不得沒有看到他。那睡貓微微低著頭,一動不動“擦!”司驍騏驚得腳下直打跌,“這都不醒,這人該不會是昏迷了吧?”離著十來米遠,司驍騏就按下了車門解鎖的鍵,車門哐當一聲打開了,那人的頭發絲兒都不帶動一下的。司驍騏加快了腳步,幾秒之間就沖到了車門口,就在這短短幾秒間,他腦子里快速閃過一連串因為過勞死而英年早逝的青年才俊。喂,你可千萬別英年早逝在我車里,不吉利啊,再說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司驍騏驚恐地一步就上了車。“要發車了嗎?”那人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清晰,平靜至極地問道。司驍騏保持一個上車的姿勢愣在車門口,覺得簡直撞鬼了。***蕭晨等了幾秒鐘,發現這人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于是清清嗓子解釋一句:“對不起,我睡著了?!?/br>司驍騏在兩分鐘內看到第二個人紅了臉,他撓撓自己的短寸,覺得自己的魅力與日俱增,這種機會不抓緊簡直對不起天地君親師。于是他拽著車門躥了上來,站在蕭晨面前,還順手呼嚕了一下刺刺的短發說:“你真那么困啊,我每次都看到你睡一路?!?/br>這句是真話,司驍騏當真是拿人家當提神醒腦、愉悅心情的利器一路盯著看來著。蕭晨臉上的紅暈因為“每次”和“一路”兩個詞而更明顯了,他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故作鎮定地說:“啊,夜班太累?!?/br>“你七家橋沒下車,”司驍騏笑著說,“我還報了半天站呢,就怕你又睡過了?!?/br>這句是瞎話,百分百胡扯,可在司驍騏看來,在心里叫也算是叫過了,總之自己是惦記了一路。“沒聽見……”蕭晨剛回答了三個字就卡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司驍騏的胸口,透過微微敞開的衣領,他能看到深深的鎖骨上大窩,清晰可見的胸鎖乳突肌、斜方肌……作為一個合格的GAY,一個典型的處女座,一個解剖課全優的醫學院畢業生,蕭晨自認為對這種身材能做到過目不忘,他百分百確定自己見過這個人。司驍騏微微彎下腰,看著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的蕭晨,薄唇咧開笑容:“那你現在干嘛呢?”“等著你開車,”蕭晨努力想把自己的目光從對方的胸口扯開,他對眼前的形式非常不滿。這個肌rou男躲在一副大墨鏡后面,看不到他的眼神讓人有些不安,因為他幾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人熱辣辣的目光細細地刮削著自己的臉。對方身上傳來濃烈的味道,那是一種汗味兒混雜著機油的氣味,是曠野中呼嘯而過的機車以及那些恣意豪爽的男人所特有的味道,陽剛、狂放且不羈。蕭晨暗暗自嘲,自己最近一直在看系列,估計是有點兒走火入魔了,這分明就是該洗澡的氣味兒才對。司驍騏微微低著頭,他能清楚地看到蕭晨的目光正糾纏自己的胸口,對此他毫無異議,如果蕭晨愿意他甚至可以把上衣脫了讓他一次看個夠。如果他還不滿足,自己也不妨再多脫兩件……司驍騏心里有點兒暗爽,他當然熟悉這種目光,也很清楚當一個男人用這種目光盯著自己的胸口時意味著什么。這便宜可占大了,司驍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覺得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人生境遇簡直就是當掉了最后一條褲衩去買了張彩票結果發現自己中了一個億。不做點兒什么就真的對不起天地君親師了,也對不起觀音菩薩灶王爺。于是司驍騏站直了身體,伸長手臂瀟灑地去拽頭頂吊著的扶手,這個動作把他大臂肌rou和三頭肌拉出了鼓鼓的線條,相當有看頭。可蕭晨覺得這人簡直有??!車子停得穩穩的,他抓什么扶手???故作瀟灑給誰看呢,二到家門口了好么!蕭晨坐正身子,用力擴展自己的肩,坐出了個“標準坐姿”,他牢牢地盯住對方的大墨鏡,從鏡片的反光中看到自己幾乎帶有點兒挑釁的目光。雖然自己的那點兒肌rou跟他比差點兒意思,但是不能輸了陣勢。司驍騏忽然就樂了,他摘下墨鏡,隨手撈起衣角擦了擦鏡片,蕭晨的目光追隨而去,心里有種把那墨鏡搶回來再擦一遍的沖動。你那衣服還擦眼鏡呢,擦鞋底兒差不多了!“你怎么知道我要發車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