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書迷正在閱讀:報應不爽(H)、我的媳婦叫長青(H)、狼相公養成記、渣賤好燉rou(H)、位面交易之原始世界、我成了掉包富家女的惡毒女配[穿書]、一夜情后(H)、重生后成了大佬的心尖寵、十五的月亮十六圓(H)、師尊是朵高嶺之花
尖止不住地顫抖:“母親不喜歡我,不許你和我在一塊兒,你不依,所以被她打了,是不是?這兒疼么?”陸桓城神情黯然,久未言語,最后沙啞地答了句不疼。“那……她喜歡我的孩子么?”晏琛期待又畏怯地望著陸桓城,生怕聽到什么壞消息,沒等陸桓城回答,他心頭泛起了一陣強烈不安,匆匆辯解道,“母親挑媳婦,總是會嚴苛一些的。你是她最喜歡的兒子,她嫌我不夠好,我以后會改??墒?,可是我的孩子有陸家的血,生來就是陸家的人,母親她……也不喜歡么?”陸桓城長嘆了一口氣,把晏琛抱入懷中,撫著他的后背溫聲安慰:“阿琛,事情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母親現在不接受你,不代表今后也不接受。我是她教養出來的,母子連心,愛恨相似,我這樣喜歡你,她怎么會不喜歡?她只是觀念舊了,放不下一些事情。我們再等等,人心都是rou長的,朝夕相處,自然會有情分,說不定她抱一抱孩子,瞧一瞧你,心就軟了,芥蒂也沒了呢?”晏琛不甘心,追問道:“母親放不下什么?”“還是從前那一套,門當戶對?!标懟赋呛苁前l愁,“閬州高門五六家,適婚的千金小姐十多個,她總希望我娶個名門出身的姑娘回家,催了多少年,還不肯放棄?!?/br>他不過隨口提了一句,晏琛聽到,卻徹底絕望了。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擺在晏琛面前,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鴻溝。他這一根竹子,化身已不容易,遑論化作女兒身,更不可能變出什么光輝顯赫的背景。許多事情他可以爭取,唯獨這一樣,他無能為力。倘若陸母始終不愿讓步,總有一天,陸桓城是要奉父母之命迎娶正妻的。他呢?他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晏琛的脊梁早已軟了,是泥搭的,紙糊的,狠不下一顆心與陸桓城恩斷義絕。沒有陸桓城施舍的疼愛,他根本一天也活不下去——他想留在陸家,沒名沒分也愿意,哪怕陸桓城大半的時間與關愛都分給了別家的姑娘,能給他留下那么一點點……也是好的。晏琛控制不住地想象著那一天的景象。府外張燈結彩,府內喜字成雙。前院的主屋是屬于正室的,他沒有資格進去,里頭的臥床鋪平了錦褥喜帳,擺滿了瓜果珍饈。大紅花轎抬進府里,撒糖童子嬉笑歡鬧,陸桓城與一個陌生姑娘拜了堂,又飲下合巹酒。他躲在見不得人的小苑里,獨守空床,淚濕枕巾,徹夜徹夜地難以入眠……可是,陸桓城不在身邊。那一晚的陸桓城不是他的,往后的許多夜晚,陸桓城也不是他的。他要學著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偏房,在正房媳婦瞧不見的角落里,偷偷地向陸桓城討取一點疼愛。再也不能獨占這個男人,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他懷里撒嬌。晏琛的情感太脆弱了,一思及這樣的事,心口便針扎般地刺痛,腹內猛烈絞緊,他尖銳地哭喊了一聲,整個人站立不穩,歪斜著就往地上栽。陸桓城沒料到一句不疼不癢的話會把他刺激成這樣,慌忙扔了油紙傘,伸出胳膊抱住他,把顫抖的少年摟進懷里,親吻著額心,求他別怕。肚里翻來覆去地瘋鬧,晏琛疼出一身冷汗,細密的雨絲淋在臉上,面孔盡濕,睫毛尖兒沾著晶亮的水露。他那一雙淚盈盈的眸子望著陸桓城,又扯他的衣襟,懇求道:“桓城,你娶了妻,就納我作妾吧。我留在這個院子里,悄悄當你的偏房,幫你養孩子,不出去走動。你想起我了,就抽空來瞧一眼,留一個晚上……我不爭的,不爭名分,也不爭寵愛,要是這院子容不下我,我還可以……還可以……”還可以躲回竹子里,與從前一樣不聲不響。你想見我了,喚一聲,我便挑一個沒人的時候,悄悄出來陪你。“桓城,你去告訴母親,說我不能沒有你……一天也不能沒有你……”晏琛哭得哆嗦,像個孩子似地抽噎、打嗝。陸桓城牢牢抱著他,終于明白晏琛對他移情別戀的畏懼已經強烈到了不能提、不能想的地步。他不知要給予怎樣的慰藉才能免除恐懼,只反復地道:“別怕,阿琛別怕。這親事從我二十歲那年開始提,到現在五年了,從來沒成過。我若有意娶妻,哪里會拖到今天?我在等你呢,等阿琛來找我,做我的媳婦,陪我過下半輩子,不會再有別人了?!?/br>但這遠遠不夠,時時念、天天說也不夠。晏琛要的根本不是安慰。陸桓城知道,他欠晏琛一個承諾,一個公開的、不能被輕易推翻的承諾,就像一對極深的烙印,證明彼此之間存在不可破除的契約——所以晏琛才格外在乎母親的認可。他必須給晏琛一些不同尋常的證明,比如……一場莊重的儀式。陸桓城腦中閃過一個地方,忽然有了主意。他攥住晏琛的手,認真地道:“阿琛,我帶你去拜堂,讓陸家的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我正經娶進門的媳婦?!?/br>第二十六章拜堂陸家祠堂坐落在內院,門前一方寬闊天井,當中一棵百年古槐,青苔覆蓋的泥土里盤根錯節,葳蕤茂盛的枝葉伸展到最高處,撐開一頂碩大的傘蓋。清靈之氣在竹庭,福澤之氣在祠堂。蒙蒙細雨里,青石路面積起了浮水,濕滑難行。陸桓城怕晏琛大著肚子走不穩,一路抱著他來了這里。沿途不少下人瞧見,掩嘴私語。晏琛十分羞澀,手里油紙傘壓得低低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等進了祠堂,陸桓城才把他放下,吩咐道:“我去去就來,你在這兒等我,別亂跑?!?/br>說著親他一口,轉頭退了出去。這是一個陰雨天,祠堂未燃燈燭,景象昏暗。晏琛環顧屋內,見堂前陳列著幾行牌位,高低整齊,每一塊均刻著陸家先祖的名諱,按左昭右穆之序排列。牌位由檀木所制,因年份不同,木色亦有深淺。他往前走了幾步,端詳著上頭的名字,發現不少他都識得。晏琛化身雖晚,聚靈卻極早,最初的記憶能一直追溯到陸桓城的太祖,也就是七代以前。不過那會兒他的靈氣還未凝出五感,耳不能聽,目不能視,只依稀體會得到一些淺薄的情感。這位太祖爺爺年輕時有過一段不得志的消郁時光,暮年不幸喪妻,時常在書房長吁短嘆。晏琛聽得多了,靈息便懂了什么是哀傷。晏琛真正清晰的記憶,要從陸桓城的高祖爺爺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