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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個男孩趴在地上痛哭最后變得越來越安靜。 “謝謝你們,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唐言爾哭著哭著就笑了,手握成拳頭狠狠在地上砸,“如果我答應幫忙,我就可以活著出去的,是我自己拒絕才搞成現在這樣的下場。這是天意,是我自己把自己推到死路上的?!?/br> 尤薇靠在門外的墻邊,聽著唐言爾的話,心里不免唏噓。 在一場驚悚的死亡游戲里,大家都希望安穩地度過,選擇不愿冒險本沒有過錯。 但是,系統的規則讓他在最后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看向另一邊走廊盡頭的雕像碎片,那只唯一完整的斷臂,還直直地指著這處,之前給唐言爾帶來了希望,可在他們努力之后,希望變成了更深的絕望。 尤薇無奈地搖頭,心里忽得一動,又順著石膏像手臂的方向再一次看了看。 不對,方向不是會議室,尤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石膏像示意的方向好像是……旁邊那個房間! 拋下在一旁碎碎叨叨的林萌萌,尤薇一個人推開那扇布滿灰塵的門。 這里像是一間倉庫,里面擺放著許多紙箱和醫用器材,無一例外都被厚厚的灰塵給蓋著。 拉過就近的一個紙箱,尤薇被騰起的灰塵嗆得打了個噴嚏,手抖著掀開了紙盒。 里面堆放著許多卷不明用途的東西,她又翻看了另外幾箱,幾乎全是這些東西。 抹掉糊在表面的一層黑灰后,尤薇看清紙盒上的名字“創優牌石膏繃帶”。 石膏繃帶?! 難道石膏雕像給他們的提示是這些東西,而不是讓他們又去拼回那些碎塊? 尤薇騰地起身,抱著這些東西直沖回去:“這個,我找到了這個石膏繃帶!” 自從剛才的失敗后,唐言爾一直沒緩過勁,還跪在地上低聲啜泣,數落埋怨自己,連衣服也沒心情再穿了。 誰也沒想到尤薇會突然沖進來,還抱著一箱滿是灰塵的東西。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凌巡身形飛快地上前,一手捂住她的眼睛:“那家伙還沒穿?!?/br> “呃……我是想說,我找到了石膏繃帶,也許有用?!?/br> 尤薇順勢閉上眼睛,將手里的東西舉了舉,跟著就有人走上前接走了。 把箱子放回地上,左易涵把衣服撿起來扔給唐言爾,踢了他一下:“快穿上,我們一起試試這玩意?!?/br> 一聽說還有希望,他摸爬著起身,飛快穿好衣服,將紙箱里的石膏繃帶全倒在了地上。 “就這些?” “隔壁還有很多很多,糊個巨人都夠?!?/br> 等到他穿好衣服,凌巡才放開尤薇的眼睛,拉著她一起坐下試試這個新發現。 “需要水,用水打濕后刮蹭平滑再定型?!甭効上纫宦沸∨苋ハ词珠g提來兩桶水,一群人七手八腳,研究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將唐言爾從腳底到頭頂都給包在了里面,只戳了四個小洞,兩個看路兩個呼吸。 在包裹石膏繃帶的過程里,唐言爾安靜地像只死狗,緊張地直冒冷汗,不時觀察剩余的時間。 還有最后10分鐘游戲時間就要到了,他們能做的事也做完了,左易涵決定不再等下去,準備去黃線外等待游戲結束。 他一走,其他人也陸續起身,剩唐言爾獨自在會議室里。 “趁著石膏繃帶還沒定型,你走快點?!甭効上瓤此诤竺媛掏痰?,好心提醒了一句。 想起剛才在石膏像里硬邦邦的感覺,唐言爾怕自己又沒走幾步就碎了,馬上趁著關節處的石膏繃帶還未定型,撒腿開始狂奔。 由于手腳上繃帶的最先弄好,現在已經變硬定型,他只剩下大腿的銜接處還能活動,想到時間不多了,唐言爾兩只腳繃得筆直地蹦跳著從醫院出來,活像個加粗版的火柴人。 “等……等等我?!蔽宋说穆曇魪氖嗬飩鱽?,唐言爾感覺自己越來越行動困難,繃帶在變硬,再不加快速度,他很可能出不去黃線。 盡管不知道這么做能否成功,但就算他不去冒險,也會被迫留在醫院里孤零零地被系統清理掉。 與其死得那么凄涼,倒不如和這群家伙們一起狂奔出去,就算碎了,他也認。 沒人去注意唐言爾,似乎將他給遺忘到了銀河系之外。 直到跑出黃線,尤薇才喘著氣回過頭去看,唐言爾笨拙地蹦著離黃線越來越近,游戲時限的倒計時也只剩下最后30秒。 “小矮子,快點啊,快跑!”林萌萌在黃線的一頭大喊,本意是給他加油打氣,結果唐言爾一聽到“矮”這個字,頓時像只氣到極點的公牛,石膏里爆發出一聲震怒的咆哮。 “你才是矮子??!”伴隨著沒有休止的大吼,唐言爾蹦過黃線,直沖著林萌萌過去,將她一下撞倒在地。 石膏碎了,他正好空出手來揪林萌萌的頭發,三兩下撥掉身上的碎片,氣沖沖地強調:“我不是矮子,聽到沒有,我……我超過一米七了,我不是矮子?!?/br> “你出來了耶,你出來了!”林萌萌一點也不氣,在看到完好無事的唐言爾時,顯得比他還要高興。 沉浸在憤怒之中的唐言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摸了摸臉頰和手臂,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我活著,我居然真的活著,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一定和石膏有關,我他媽就是個天才!” 遠處的一群人看似冷漠地盯著唐言爾自夸的得意模樣,其實每個人都在為他高興。 他跪在黃線那頭哀求時的樣子,尤薇還記得很清楚,現在唐言爾活著踏到了“生”這一邊,他終于能平平安安回家,這是他,也是每個人在游戲最后最期待的事。 游戲倒計時結束,不遠處一道藍光沖天而起,直入云層,每個人都像打了針雞血,齊齊朝著光束的方向狂奔過去。 光束的下方是地鐵站的入口,蘇晨凱比他們都要先上車,他們這群人浩浩蕩蕩沖上地鐵時,將蘇晨凱給嚇得抖了抖,像只受驚的兔子。 劇烈的奔跑后,每個人都精疲力盡,像被扔得到處都是的塑料袋。 唐言爾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又過了幾分鐘,地鐵門發出警告緩緩關上,直到回程的地鐵開始運行,眾人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