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彼D了頓，小聲補了句:“順便創造個小驚喜?！?/br>
程爸點頭，再重復了一遍，“你做你自己喜歡的就行。爸爸和mama都沒覺得高考是唯一的出路?！?/br>
說實話程殷挺感動的，他試探著再問了句:“我喜歡什么東西喜歡什么人都行嗎？”

程爸看了他一眼，“都行?！庇秩滩蛔⌒χ素?，“兒子，是不是在學校有喜歡的人了？”

程殷沒說話，就可惜臉皮薄，一下子紅了。

程爸笑著站起身，“沒事兒，我不告訴你媽。不然她要煩死你了，成天說什么高中生不談戀愛糟蹋青春時光。我不反對，但是也不支持哈?！彼麌K一聲，“你媽這家長當的，成天八卦自己兒子?！?/br>
程殷笑出了聲，“哎。我媽去了學校也能跟我們班女生聊到一起的，還成天上網追小鮮rou呢?！?/br>
程爸摸摸下巴，一臉滄桑地說:“我這老臘rou果然不得你媽歡心啊?！?/br>
程殷笑死了，“這話你對我媽說去?！?/br>
程爸笑著出門，“快吃了早點睡?！?/br>
程殷點點頭，“謝謝爸?！闭f完程殷看了看碗里，有點笑不出來了，“哎爸。你養女兒呢？桂圓紅棗燉蛋給我吃??？”

程爸回頭認真地說:“吃的東西分什么男女？我看你最近臉色太蒼白了?！?/br>
程殷摸了摸臉，“哦?！?/br>
第16章第16章

雖然平時一起去學校，程殷早點基本上在家解決，一般李彧吃完了在小區門口等幾分鐘，就碰到程殷來。

李彧自己不會做，平時上學也沒時間，早點通常是在樓下便利店里買面包。

前幾天李彧正拿著面包慢慢吃的時候碰到小云mama了，劉姨嗔怪地說他:“別總吃冷面包。對面挺多早餐店的，你早幾分鐘起床吃熱面條多好啊?！?/br>
李彧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不喜歡一個人去餐館吃飯，只支支吾吾地說知道了，心想著以后晚上買了面包第二天早上吃好了。

但是劉姨麻煩他好幾回，心里對他又感激，拉著他指給他看對面的面館，“那家牛rou面特好吃，小云成天煩我去那兒吃呢。你別嫌棄小店，挺干凈的。要不你來我們家，我早上給你和小云一起做早點?！?/br>
李彧急忙搖頭，“謝謝你，劉姨。我去吃牛rou面就行，你別cao心了，我不吃面包了?！?/br>
這天星期五，李彧出了門才發現底下面包店沒開，門口貼著紙條:店主有事，歇業一周。

李彧昨晚又忘了買面包，想了想還是聽劉姨的去吃碗牛rou面吧。

他的確不喜歡一個人在飯店那種感覺，總覺得挺落寞的。轉念一想也不能總這樣，李彧嘆了氣，硬著頭皮往對面人雜熱鬧的面館走，邊走邊給程殷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在對面等他。

李彧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人多熱鬧的地方，他總覺得壓抑，尤其是在飯店，這種人們聊得熱火朝天的地方。畢竟他總是一個人，感覺自己與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

程殷到的時候，李彧并不在小區門口。打開手機準備打個電話才看到李彧的短信。

程殷朝對面的面館走過去，這才發現里面鬧哄哄的。

湊過去瞄了一眼，就發現李彧此刻有些無措地站在那兒，臉頰發紅，一只手臂垂下去抓著一根書包帶。

面攤的女老板聲音尖利，嗓門兒奇大，程殷隔得挺遠都覺得被她吼得心煩意亂。

“你有??！吃了我的面還要亂說話，你是不是想騙錢？”，大媽雙手叉著腰，橫眉豎目，長得五大三粗的，氣勢洶洶地沖著李彧吼。

程殷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媽，眉毛就不能說有，明顯地用0.5毫米黑色墨跡簽字筆重重涂了兩道出來，手法還并不熟練，線條歪歪扭扭的，十分粗糙。整張臉如同一張高考試卷，腹中毫無墨水的學生絞盡腦汁寫了些答案上去，結果全錯。真是應了錢鐘書先生那句:對于丑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李彧皺著眉，聲音卻還是很溫和，“阿姨，里面真有一團頭發，我沒有故意要訛您?！彼噶酥敢呀洷凰さ降厣系拿?。

大媽狠狠地扯了把自己的頭發，激動地吼：“你自己看！老娘發質好得很！怎么可能掉那么一堆頭發，你小娃娃說話有沒得良心！”

大媽的神情莫名其妙有些癲狂，李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程殷看到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無奈地說：“阿姨，我真沒騙人。我也不想訛錢?！彼麖腻X包里掏出十塊錢放在桌上，“面錢付給你?！?/br>
李彧剛轉身要走，卻又被大媽拽住了手臂。大媽兇巴巴地說：“沒有頭發?！彼劬Ρ牭美洗?，似乎要噴出火來。

程殷看得有些憋火，心想這大媽事兒真多，自己面里掉了頭發，還這么不依不饒。不就是怕周圍的人以后都不到她那兒吃面了嗎，非得拉著人學生澄清。

李彧也挺較真，清清楚楚又說了一遍:“真有一團頭發?！彼劬诎追置?，看上去也沒生氣，還帶著點勸告的口氣繼續說:“你以后注意衛生問題，帶上帽子就行了，用不著在這兒跟我較勁。我也沒必要去宣揚什么?！?/br>
大媽卻挺奇怪，拽著他的手臂就不撒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嘴里一直重復著:“我不掉頭發?！?/br>
程殷挺奇怪，現在脫發問題真這么嚴重了？大媽也受不了這刺激，硬讓人家承認她不掉？

想了想有點搞笑，程殷捂住了嘴。

李彧也挺無奈的。所有人都盯著他，他感覺腦子都要燒起來了，尷尬。

李彧正發愁要怎么辦，程殷這時候沒打算繼續看熱鬧了，直接走了進來。

程殷扯出李彧被拽著的手，又立馬放下自己的書包開始掏東西。

大媽盯著他，“你干嘛？還當個幫手哦？”

程殷出聲了:“這個，”他拿起一個小瓶子在大媽眼前晃一晃，接著咚地一聲放到了桌上，“是生發液?！彼帜闷鹆硪粋€瓶子，“這個是營養烏發液?！?/br>
接下來程殷掏了好幾瓶出來，全都堆到桌上，對著大媽一攤手，“這都是生發液和烏發液，您慢慢用，脫發無憂！不用謝?！?/br>
說完程殷拉著李彧就往外走。

不過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后續了。

隔壁賣煎餅的大叔看不下去了，把煎餅的鍋子關了火，探出頭來吼了聲:“楊嬌華！你心里不痛快就別出來做生意！頭發掉到鍋里了你不給人家道歉，吼人家干嘛？人家還要去上學，你以為哪個都像你那傻瓜兒子初中都考不起？”

楊大媽剛才還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殷走遠，這時候一下子怒了，從攤位上cao起搟面杖就往旁邊走去，她長得粗壯結實，揮舞著搟面杖的樣子看上去挺唬人。

大叔倒也沒犯怵，“你干嘛？你還想打人？”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