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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一挑眉,得寸進尺地連叫了兩聲:“秀才秀才?!?/br>程殷再指指自己,“我,程有錢?!?/br>李彧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外號,立馬又笑了起來,抖著肩膀說:“挺好的?!?/br>程殷有點郁悶,“我就告訴你一人了。給不給面子???殷,不就是有錢的意義么?!?/br>李彧笑得更歡。程殷目瞪口呆,半天才感慨地拍了拍李彧的肩:“秀才笑點真低?!?/br>李彧半天才收起笑容,對程殷說:“怎么了嗎?你不喜歡追星的女生?”程殷回答:“有時候覺得莫名其妙。喜歡一個根本不了解的人,我真心理解不了。但是有時候,又覺得一個瞬間就能夠愛上一個人,管他有什么理由?!?/br>李彧垂下眼,彎了彎嘴角?!懊蠈嵪壬f:‘無所為而為’才是美,一定要有適當的距離才能感悟到真正的美。大概喜歡也是這樣?一瞬間的喜歡,是遠觀時陌生時一種純粹的欣賞。對美的欣賞和陌生情愫在心中的激蕩混合成了一瞬間的愛意?”程殷張張嘴,“哦,又像書里的人了。講話跟寫作文一樣?!?/br>李彧忙擺手,解釋到:“我沒有那個意思?!?/br>程殷一笑,一手摟上他的肩膀?!翱淠隳?,秀才,你這樣我覺得很有面子?!?/br>“有面子?”李彧問。“高一時候我有個同桌,語文成績好。有次語文課老師講一個句子,叫她起來賞析。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段。老師特別滿意,讓我們把她說的直接抄下來。把她給得意的,頭一甩,馬尾揚起來打得我臉刷刷疼?!背桃笮?,“多裝逼啊?!?/br>李彧笑了半天。第5章第5章到了小區樓下,李彧停下來,對程殷說:“我先上去了,下午見?!?/br>“好,拜拜?!背桃笊斐鍪?,搖了搖。李彧沒有直接上樓,轉身進了樓下的一間便利店。坐在店里矮矮的桌子前,看著咖喱雞排飯的熱氣漫起來,李彧突然有點難受。他喜歡在便利店吃午餐,一個人坐在小桌前,對面是墻壁,形成了一個很安全的區間??删褪窍氲皆缟夏莻€溫馨可口的紅豆餅,一瞬間讓他覺得眼前的食物難以下咽。對比的威力真是了不得。李彧憋著一口氣很快地吃完了飯,上樓回家。下午第一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是個微胖的女士,見誰都介紹自己叫Marina,平時愛戴金項鏈和金表,教學能力很不錯,對學生不太上心。Marina在講臺前激情飛揚的時候,后門哐地一聲打開了。方源一邊肩膀掛著書包,滿臉喪氣地走了進來。Marina把眉毛一擰,“那個同學,你怎么回事?”“睡過頭?!狈皆搭^也沒抬,徑直往座位上走。“下次能早點來不?”Marina涼涼的問了句。方源把書包扔到桌上,有氣無力地說:“能?!?/br>程殷心一咯噔,嘖,方源今天沒帶腦子吧,這他媽耍什么酷呢?果然,Marina立刻變了臉色。沒等方源坐下,她沉下臉,特別嚴肅地問:“你叫什么名字?”教室里安靜得出奇,方源渾身煞氣地跟老師對視了五秒鐘。沒等硝煙燃起,方小哥畫風陡變,歪歪扭扭鞠了一躬,沒出息地說:“老師我錯了?!?/br>Marina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趕緊坐下聽課?!?/br>方源半死不活地坐下,半天才掏出英語課本。程殷逮著機會,扔了個紙團過去。方源把紙攤開:您食屎啦?他立馬瞪向程殷。程殷做了個口型:臉臭得不行。方源從課桌里掏出個小鏡子,前前后后照了半天。他覺得自己還是帥得整張臉都香噴噴的,就自顧自趴在桌子上,沒再理程殷。過了兩節課方源還趴在那兒,看上去了無生機。程殷走過去,方源閉著眼,眉頭皺得像老樹皮。程殷伸出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鼻子,方源把他的手打開,撐著桌子稍微直起來身體,“別鬧?!?/br>程殷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了?這么大火。還敢去惹馬老師?”方源煩躁地說:“誰呀馬老師?不認識?!?/br>“Marina.”程殷回答。方源愣了愣,“我cao?您可真行,叫人家馬老師。您真是來自土星,土得不行?!?/br>程殷聳聳肩,“她裝逼不告訴我們中文名兒誒。我就叫她馬老師?!?/br>方源笑出聲,嗆著了又咳了半天,忿忿不平地說:“程殷,我失戀了,煩著呢?!?/br>程殷一把拍上他腦門兒,納悶地說:“沒燒啊?!?/br>方源瞪著他,程殷笑,“不是我說,你又沒跟人家在一起過。好意思說失戀?”“你這種母胎solo懂個屁。暗戀也是戀?!狈皆春懿恍嫉匦绷顺桃笠谎?。程殷也挺不服氣,“你好意思說。暗戀這么久,要行動了不早成了?!彼揪舅膭⒑?,“特意換了發型,也沒出去晃噠晃噠招桃花。你他媽活該?!?/br>方源把桌子一拍,“你追過姑娘嗎?還說我呢?!?/br>程殷笑,“我才不追?!?/br>方源低著頭,“我覺得那家伙沒我帥呢。憑啥就能追到方婷了?”“你要追了,方婷沒準現在就成你女朋友了?!背桃蠛掼F不成鋼。方源自己掏出一支筆,沒接著這個話題。他在紙上來回劃著,問了句:“程殷,你還是么?”“是?!背桃蠡卮鸬煤芴谷?。方源還要說話,程殷一把拍上他的頭,“上課!”最后兩節都是自習課,本來有一節體育課,老師沒來,又給改成自習了。程殷寫著數學作業,分神地想著方源的話。還是嗎?是。是什么?同性戀。程殷性向的覺醒發生在初二。那時候是他正處于叛逆期,剛好還特別倒霉攤上一堆爛事兒,渾渾噩噩地耗過了兩年。甚至沒來得及想清楚同性戀會遭受什么樣的對待,或理解或漠視或惡心,他的性向就在那時候定型了。改不了了。程殷想:也沒打算改。有一段時間里,他瘋狂生長的自我意識把他整顆心擠得滿滿的。他想當然地準備要向家里出柜,沒有對象,只是他覺得男人要有擔當。方源痛罵了他一頓,打死也不讓他這么干。方源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那一回特認真地揪著他的領子:“想什么呢你?傻子?!?/br>“現在你家里爛攤子都沒收拾好,你別折騰了?!?/br>“程殷,你現在根本承擔不了后果?!?/br>“萬一,你以后就改了呢?!?/br>哎,程殷搖搖筆桿,把最后一道大題的答案寫上去。連著好幾天,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