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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就被拐子擄走,叫天天不應,相當可憐?!?/br> 齊殊元還不曉得桓允有過這茬,睜大了眼睛,覺著很不可思議,“那允哥哥是怎么被救回來的?” “他自己逃跑的,可也吃了不少苦頭?!比~微雨再次強調,“所以阿姐方才的叮囑,你一定要牢記在心,若你出了意外,阿姐和姑丈可不得憂心如焚?” “我記得的,阿姐,”齊殊元乖乖巧巧的拉拉葉微雨的手,“你放心罷,阿元一定整整齊齊的回家?!?/br> 葉微雨言盡于此,饒是擔心不已,可到底他是個男孩,對其過分的保護反倒不利于他的成長。 流月送齊殊元去學館,待看著他的馬車走遠了,葉微雨這才出發去太學。 不比往時在外舍時,上舍的所處的方位近南薰門,在貢院附近。也就是說穿過御街后仍要走相當長的一段路。 昨日春闈殿試的一甲頭三名打馬游街赴瓊林宴,自御街而過,所過之處皆有百姓向其擲花,落了滿地的花瓣。葉微雨到太學時,周遭的同窗都還在議論其時盛況。 于百萬人之中脫穎而出,三人的學識自是不必說。從而也就導致眾人格外關注他們的樣貌,新科狀元是四十而立的中年人,榜眼長相平平無奇,倒是探花郎不僅年紀輕,約莫只有弱冠之齡,而且他還有一張雌雄難辨的美人面,也難怪游街之時,眾多百姓對其擲果盈車了。 進到齋舍,她將將把書本拿出來,與葉微雨隔座的小娘子便探身過來問她,“微雨,你可曉得沈蘭庭因何事被大理寺的人帶走關押?” 葉微雨翻書的手頓了頓,而后才反問道:“發生了何事?” “你還不知道么,”那小娘子吃驚道,“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呢。聽與沈蘭庭同寢之人描述,昨日夜里,大理寺的人直接闖入他們的寢房,四處搜尋了一番沈蘭庭的衣物,似是拿到甚證據后,便不發一言給沈蘭庭戴上鐐銬將其帶走了!” 三月里,桓允才與她說過蔣祺芳兄弟倆因殺人被拘押,沈蘭庭也與此事有干系不成? 葉微雨沒想明白個中糾結,只好放在一邊,心下決定待回府后書信桓允詢問此事也不遲。 到晌午時下課,傅明硯卻主動來尋她說話。 上舍學子的數量不及內、外舍,是以占地甚小。午間小憩時,眾人也多在齋舍附近活動,不會走遠,是以兩人雖未在同一齋舍,他很容易就尋到葉微雨。 “葉姑娘,在下有一事想要尋求姑娘的幫助?!?/br> 此時葉微雨正坐在齋舍外的四角小亭里吃午食,傅明硯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兩手無意識的握住了又放開,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等著他說下文,卻遲遲不開口,葉微雨玲瓏心思,便主動問道:“是因著沈蘭庭之事?你且安心,待下學后我會稍信給維玉將此事詢問清楚?!?/br> 誰知傅明硯搖頭道:“不僅為此,實則是我想請求沂王殿下能否引我進大理寺的監牢探一探蘭庭兄?!?/br> “你是覺著他蒙冤入獄?” “也不盡然?!备得鞒幊醭趼犅勆蛱m庭被收押,先是不甚相信,待仔細思量過去種種,又似乎察覺有蛛絲馬跡可循,只片刻后又否認自己的想法。他認為沈蘭庭心思雖重了些,可卻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只是有些事想向蘭庭兄求證罷了?!?/br> 葉微雨見他糾結不已的模樣,心下篤定此事定有隱情,便應下他的求助,對綠蘿道:“綠蘿待你回府后便帶著我的信物到開封府求見沂王殿下?!?/br> “多謝,葉姑娘?!备得鞒幰娖淙缛绱怂?,心下大定,由衷感謝道。 開封府后衙。 桓允近日被桓曄安排在六部三省輪轉學習。 近段時日因著幾樁陳年舊案便又挪到開封府查閱舊時的卷宗。沂王殿下親至府衙辦公,開封府少尹高文建殷勤又周到地為他劈了個幽靜又精致的院子。 眼下垂枝海棠花謝,結了一樹的紅棕色的小果子,枝椏彎垂下來,恰好擋住書案前的隔窗一角。 寶祿輕手輕腳的進去,小聲道:“殿下,葉姑娘給您捎了信?!?/br> 桓允正伏案做著記錄,頭也未抬,只將手遞過去。 寶祿將信件謹慎放在他的手上,待寫完最后一筆,桓允擱下毛筆,才拆開信封。 他將上面的內容仔細看了,起先還覺奇怪阿不便是好奇沈蘭庭的案子,待他兩人見面,他自會講得一清二楚,眼下這般著急竟是為著傅明硯之故。 桓允心里不免腹誹傅明硯這銅臭小子精明,知曉自己尋其他的門路進大理寺會費些周折,于是厚著臉求到葉微雨這里,如此一來,通過自己的關系,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探監。 按著紙張原本的折痕折疊好,連同信封一道扔進火盆里焚毀了,而后桓允對寶祿道:“著人去通知宋呁,本王戌時至大理寺?!?/br> “是,殿下?!?/br> 酉時正,落日將有西斜之意。 桓允將滿案頭陳舊泛黃的卷宗堆在一處,喚了寶祿進來,“讓高文建安排人把這里的卷宗整理好,明日再送嘉元九年的卷宗過來?!?/br> 待寶祿將他的吩咐辦妥了,主仆兩人便出發去侍郎府。 桓允與葉微雨的馬車前后腳停在葉府大門處。 葉微雨先下車,見到他,喚道:“維玉?!?/br> 桓允因著處理公事昏漲了好半日的腦子在見到她時總算清明了好些,他徑直過去握著葉微雨的手,“傅明硯不曾來?” “在后面?!?/br> 桓允聞言,偏頭去看不近不遠騎馬跟著的傅明硯。 見沂王殿下已經到了,傅明硯幾下打馬上前,對其行拱手禮,“多謝殿下慷慨相助?!?/br> “無事,你不過是趕巧罷了?!被冈实暤?。 說完便拉著葉微雨往府里走,一面與她說著話,“這起兇殺案的涉案嫌疑人均出自成安伯府,且其中兩人又是成安伯老夫人的心尖子。直教成安伯老夫人肝膽俱裂,那日她瘋狂無狀地沖至福寧殿,呼著喊著求父皇還她孫兒公道,將父皇都打個措手不及?!?/br> “就是傅明硯不來,我原本也會去大理寺親自過問此案?!?/br> 葉微雨道:“前次你未同我講明,究竟是誰被殺了?與沈蘭庭有甚關系?” “與沈蘭庭有無來往目前尚不明朗,但蔣棋芳和蔣棋宇卻與被害人關系甚密?!被冈暑D了頓,接著道,“你可還記得那年春耕咱們的驢車沖撞了一支迎親隊伍,那叫作何敬的年青男子自稱李恪謹的外侄,而今二十有六。屢次科舉不中,長期在明月書院讀書,其雖已娶妻卻好流連花街柳巷,與他臭味相投的除卻蔣祺芳兄弟二人,還另有兩名年歲相差不大的男子?!?/br> “案發前,這五人在東水門附近的歌坊花船上尋歡作樂。案發之后歌坊婢女無意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