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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末便有升上舍的考核,她是為此努力也不一定呢?!迸嶂碌?。 裴知雪煞有介事地搖頭,“這你便不知了罷?趙翰林夫人見趙宣令當太子妃無望,便在今春春闈里給她相看了一年青進士,預備讓其明年出嫁呢?!?/br> 她說完這茬,見齊殊元生得玉雪可愛,懷里又抱著可愛的小狗兒,就去逗著他倆玩耍。 裴知月唏噓了一會兒,突然問葉微雨道,“你可知趙宣令是誰?” “略有印象,上月貴妃娘娘生辰應當是見過的?!?/br> “對哦?!迸嶂禄腥坏?,“貴妃生辰那日,貴妃只邀了二嬸攜三jiejie赴宴,我和四jiejie卻是沒去的?!?/br> “我說貴妃是給信王相看王妃,你卻認為不是,否則怎還會盯上微雨meimei?”裴知雪摘下耳墜逗湯圓去奪,耳朵卻聽著葉微雨她們的談話,以便適時的插話。 “jiejie,若非我同意,湯圓是不會拿旁人的東西的?!饼R殊元奶聲奶氣,驕傲無比道。 “我可不信,”裴知雪不覺得這般幼小的狗兒會如此聽話,又試著逗引了幾次果真如齊殊元所說,將耳墜給他,xiele氣道,“你試試?!?/br> 齊殊元依言接過耳墜,在湯圓眼前晃了幾晃,湯圓地爪子就伸過去想要抓那耳墜。 眼見他倆動作越來越大,葉微雨止道,“阿元,收斂些?!?/br> 齊殊元收了動作,又將耳墜還與裴知雪,“此番你可信了罷?” 裴知月沖他握拳揖道,“五體投地?!?/br> “小九兒,自曉得你入太學讀書,又廣交志趣相投的友人,王叔就甚感欣慰,故而特發請帖邀他們赴宴,與你共敘同窗情誼,是否覺得王叔善解人意?” 葉微雨聞聲回頭,就見桓允與一身量高大,頭戴金冠,面若冠玉,眉眼斜挑有飛揚入鬢之勢的年青男子過來。他身著絳色錦衣,腰束玉帶,更襯得他神色飛揚,妖孽惑人。 大周太/祖皇帝就是名滿天下的絕色男子,宮中后妃又多是妍麗之姿,血脈代代相傳,以至于桓氏男兒的容貌均為翹楚,且各有異色。 如今盛名在外的除卻太子桓曄,另一位便是敬親王。怪道說其風流成性,仍是引得眾多娘子飛蛾撲火,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桓允面帶不虞之色,根本無心敬親王的叨叨,待見到葉微雨時,幾個快步過去問道,“阿不,阿姐與我說你在此處,我便過來尋你了?!?/br> 葉微雨道,“你不與太子殿下一道兒?” 桓允撇嘴道,“圍在阿兄身邊的盡數為朝中重臣,一開口便是談論國事,乏味至極?!?/br> 他二人說話間,敬親王落后一步過來。在座的幾個少年人紛紛起身向其行禮。 敬親王只隨意微抬了一下手道,“無須多禮?!崩^而又笑瞇瞇地對葉微雨道,“啊,這便是我那遠房小侄女兒罷?確實與懷寧姑母甚為相像?!?/br> 敬親王的母妃病逝后,太皇太后憫其無人照料,便得了嘉元帝的同意,把敬親王帶回自己宮里教養,因而他才知曉懷寧公主是何模樣。 葉微雨恭聲道,“此前老祖宗也這般同我說過?!?/br> 其實敬親王還有下句,“也與我這九侄兒頗為相配?!笨扇羰钦f了,指不定會惹得他小肚雞腸的桓允侄兒告到皇兄跟前,他又得吃一頓掛落。 齊殊元好奇地盯著敬親王看,敬親王回看他。 只一眼,便被怔住,目光又牢牢盯住齊殊元的臉,仿若透過他,便可以看到當年那個與他一同“年少青衫薄,騎馬倚斜橋”的意氣風發的俊美少年郎。 三年時光匆匆而過,世間早已是物是人非之景。 末了,敬親王悵然的搖搖頭,對葉微雨道,“這是阿元罷?自你們回京,當年好些個齊沛的好友也未曾見過他的獨子,此番我帶去與他們看看可好?” 葉微雨遲疑道,“阿元年幼…” 桓允知她擔心敬親王那伙子人酒興上頭便會失了分寸,恐會疏于對齊殊元的照顧,便道,“阿兄與侍郎都在,阿不你放寬心便是?!?/br> “小九兒所言極是?!本从H王道。 “請王爺多擔待阿元些?!比~微雨這才同意,并且使流月也跟了過去。 待敬親王與齊殊元走后,桓允在葉微雨旁邊落座。 此時時辰已到,午宴正式開始。 戲臺上的帷幕拉開,參軍色手持竹竿出場,像在場諸位道一段駢文“致語”,以告知今日有何演出。 參軍色退場后,就有十余少女組成的隊舞進行歌舞表演。 席間,端著托盤的侍女列隊而行,井然有序地穿梭為賓客們上菜。 “這胖丫頭怎的今日看我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桓允喝完藥,再吃下一顆蜜棗,眼風瞥到裴知月又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便對葉微雨道。 葉微雨看一眼裴知月,她氣鼓鼓的一張臉,斜著眼對桓允,卻是瞧他不甚順眼地模樣。 裴知月忍了忍,終是對桓允啐道,“告狀精?!?/br> 桓允將筷子一擱,眉毛一挑,瞥眼看她道,“說清楚我因何事,何時,向何人告你的狀了,否則我可不擔這污名?!?/br> “我不說?!迸嶂乱а赖?,“總之你自己敢作敢當便是?!?/br> “呵,無稽之談之事,我為何要認?” 裴知雪凝眉思量半晌,悄聲與裴知月道,“是因前幾日小七與人打架之事么?” 聲音雖小,但因葉微雨離得近,她也是聽到的,便與桓允道,“定然是你無意中向太子說了知月jiejie在外打抱不平之事?!?/br> 桓允不以為意道,“路見不平是好事,我阿兄知道了也無甚要緊罷?” “馬上好戲開鑼,殿下你就不與我五meimei一般見識了罷?”裴知雪打圓場道。 裴知月聽聞桓允之言,臉“刷”地一陣通紅,不知被氣的還是怎的,心道,她再也不理桓曄了,還有桓允。 隨著器樂的伴奏聲,臺上如花似玉的少女常年困于內院,閑時坐于院墻頭憧憬墻外之景,卻與打馬而過的年青公子有了一面之緣,就此相思入骨,夜不能寐。 飾演女角的正旦面上著粉敷末,身穿粉色刺繡戲服,手持團扇,輕移蓮步,靠至假山石上,眉心微攏,眼波含情,語調幽怨地唱,“怎肯道負花期,惜芳菲。粉悴胭憔,他綠暗紅稀。九十日春光如過隙,怕春歸又早春歸?!?/br> 好似一首調子表達她心中哀怨未盡,又唱,“…為甚西園陡恁景狼籍?正是東君不管人憔悴!” “這折子戲往時竟未看過,是新排演的嗎?”裴知月與葉微雨道,“不過戲中故事我怎的覺著有幾分熟悉?” “應當是依據白樂天〈井底引銀瓶〉改作的吧?!睉蛑星~寫的甚好,葉微雨興趣之余,稍聽了一時片刻就知曉其中端倪,聽得裴知月問,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