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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逗狗的桓允不愛聽了。他抱著湯圓提步進屋,眉眼都是不滿,“蘇嬤嬤你莫不是老糊涂了?有本殿下在的一日,阿不還需要看人的臉色過日子?便是本殿下不在了,李釧也管不到阿不的頭上來!” “維玉,你氣性兒這么大作甚?”葉微雨仍是把珠釵簪到頭上,先對蘇嬤嬤道,“嬤嬤,我已收拾妥當了,你也回屋換身衣裳,我們便出發?!?/br> 蘇嬤嬤應聲退下了,她又對桓允道,“蘇嬤嬤年紀大了,想的未免就多些,卻也是好意,你不要往心里去可好?” “我倆多年的情誼,可她卻偏生不曾考慮,是不是覺著我活不長?才讓你去仰仗那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桓允委委屈屈的,想是戳到他心中事了,眼睛亮閃閃的,隱約有淚意。 葉微雨趕緊安撫道,“自然不是。你時常來我府中,活蹦亂跳的,蘇嬤嬤看在眼里,又如何會那般想你?” “她既然時時看到我,那為何還如方才所說?阿不,我難過得很...”他抹了抹眼角的淚,“世人都道我是短命鬼,連阿不身邊的人也是如此,阿不,你也是嗎?” “胡說!”葉微雨冷眼斥他,可話音一落就見他兩眼又氤氳著包著一團淚,泫然欲泣,她的心頓時就軟了,只得主動上前像小時候那般擁著他,輕拍他的背哄他,“我自然是覺著你會長命百歲的?!?/br> 桓允對她的舉動感到很是窩心,佳人難得溫柔相待,他趁機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拱了拱,聞著葉微雨身上沁人肺腑的淡香,覺著心里總算好受了些。他不舍地抬起頭來,卻露出有難言之隱的表情。 葉微雨狐疑的看他。 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指指她的肩,小聲道,“阿不,眼淚鼻涕都蹭到你衣裳上了,恐怕你得換件新的?!?/br> 葉微雨穿的是新做的春衫,用的杭州產的絲綢,又經過了蘇嬤嬤的精心縫制才完成。她不是講究排場之人,可也甚是喜愛這套衣裙。誰知頭一回穿上,還不過半個時辰就被桓允給糟蹋了! 桓允料到她會生氣,因而話一說完,在葉微雨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就抱著湯圓迅速的溜了出去。 李貴妃代為執掌鳳印多年,除卻那名正言順的位份,儼然為后宮之主。是以她雖在嘉元帝跟前謙虛說只小辦壽宴,可真到了這天,前來道賀的官家女眷仍是不少。 她是踩著嘉元帝的底線卡著人數下的請帖,可防不住那些未能得到邀請卻上趕著巴結她的人,便是未能親自道賀,也托關系進奉了大禮。 “多子多福鑲紅寶石掐絲琺瑯一對——” “和田羊脂玉佛像一尊——” “嵌百寶漆器箱子一個——” 順和宮的宮婢內侍接二連三的捧著賀禮進出內殿,總管太監范吳能則對著禮單高聲唱禮,一方面核實禮單,一方面也讓李貴妃知曉有哪些物件兒。 李貴妃早已為晚間的夜宴穿戴整齊,錦繡華服裹身,珠寶首飾裝面,華貴異常。她此時端坐于貴妃椅上,由著她跟前的一等女官紫茉給她的指甲涂抹蔻丹。 “娘娘?!崩钯F妃的奶嬤嬤元氏邁著細小的碎步過來,神情激動道,“奴婢方才查驗了,今歲的賀禮比往年多了整整幾倍!可見皇恩浩蕩…” “呵?!彪m說是自己的生辰,李貴妃的臉上卻沒什么笑意,“嬤嬤你何時眼皮子變得這般淺?等了這許多年,才能風風光光的辦一回壽宴,陛下心思如何,你還不明了嗎?” “娘娘…”元嬤嬤不贊同道,“您何必妄自菲???如今鳳儀宮那位的陵寢只怕一縷青煙也見不著。再是情深不悔,圣上的心思也該淡了罷?自然也就慢慢覺著您的好來了…” “但愿罷?!崩钯F妃撫了一下鬢角,又道,“葉家那小娘子可到了?嬤嬤你見著沒有?” “到了,同九殿下一道兒進的宮。往時奴婢還覺著九殿下怎的逮著空兒就往侍郎府跑,今日得見這葉家小娘,總算想了明白…” “乖乖,也就是她年齡尚淺,假以時日,定是風華無雙,也無怪乎太皇太后對其喜愛非常了?!?/br> “懷寧公主就長得甚美,葉微雨既然肖似,那自然是不差的?!崩钯F妃贊同道,“品行如何?可看得出?” “暫時還瞧不出別的東西,只老奴聽聞這葉家小娘素有‘神童’之名,太子殿下都親口夸贊不已。若不是虛言,加上她一身風姿只怕趙家三娘宣令都只能甘拜下風?!?/br> “傳言不可盡信?!崩钯F妃道,“老九那病殃殃的樣兒,能從拐子手下逃脫便也罷了,居然還能有那造化偏生被葉家撿了回去?!?/br> “娘娘,好了?!弊宪苑砰_李貴妃得手,起身恭謹道。 李貴妃聞言對著敞亮的地方抬手仔細看了看指甲,每一個顏色都飽滿欲滴,甚是奪目。 她滿意道,“不錯?!彼謫?,“奕兒進宮了嗎?都已經快開宴了?!?/br> 太子比桓奕還小上一歲都定了親,便是太子妃不得旁人看好,但總歸也不是孤身一人了不是? 李貴妃不止一次在桓奕跟前提過取妃之事,可他一概置之不理,要么就囫圇過去。那諱莫如深的模樣,看似有心儀之人,可待李貴妃查證是又一無所獲,真真兒讓她傷透了腦筋。男人即使再有雄心壯志,可也得成家不是? 因而她借著這次壽宴,也有為桓奕相看王妃之意。 有了裴知月這個反面材料在前,桓奕的王妃無論如何都不會比她差,可跟壞的比沒甚成就感,太子不要那最好的女子,李貴妃便要給桓奕挑選才貌俱佳之人! 都道“三個女人一臺戲”,此時順和宮主殿鬧鬧嚷嚷的,放眼望去遑論老的少的,大半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寒暄話家常要么就說著體己話。 同為女子的葉微雨也不得不覺著她們甚是聒噪,好在她居于女眷席的最末一位,才免了被其他女眷左右夾擊之苦。 被邀請的亦有男子,只多是由官夫人帶來的稚齡小兒,要么就是未及學齡之年的男童,與一屋子鶯鶯燕燕很是不相協調。 李貴妃未到,矮條桌上就只擺了瓜果茶水,不曾上熱菜。 葉微雨不動聲色的環視殿內一圈,宮妃的生辰宴也擺出了皇帝宮宴的規格,暗道,實際上李貴妃應當挺得圣上看重? 她這樣想著,端起茶杯欲喝,卻被低調溜進來的桓允給奪下。 他先使喚寶祿給葉微雨重新斟好他自備的茶具和茶水,才道,“你真是心大,還敢吃喝這女人的東西!” 桓允不停追問道,“我來之前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身子可有感覺什么不適?” “寶祿,去把段啟軒傳到我宮里等著?!?/br> 葉微雨無語地制止住他,“旁的人都喝了茶也吃了點心不就沒事?” “心眼兒壞的女人想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