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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切記要注意言行,不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知道嗎?” 見她很是嚴肅的模樣,齊殊元用兩只小胖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圓了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葉微雨,示意她是不是要這樣做。 他這受驚的小模樣,看著可人得很,葉微雨本還有些緊張,現下狀態也放松了不少。 忽聽得領頭來接他們的那個頭發花白的內侍在外恭敬道,“小公子機靈得緊,太皇太后見了定然歡喜,是以不必拘著性子?!?/br> 在宮里伺候的人多是人精,更何況又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更是練就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叫人難以輕視。 葉微雨禮貌道,“多謝中貴人指點?!?/br> 太皇太后尚在閨中時就最愛花,她自己也是侍弄花草的好手。 慈寧殿地處皇城的西北部,位置幽靜卻不偏遠,距離嘉元帝的所居的福寧宮只有兩道宮墻的距離,足見今上對這位經歷三朝風雨的女人的尊重。 還未入宮門,就聞到了花香。 宮室內院子的布置,定是請了技藝卓絕的巧匠耗費不少心力而成?;m多,卻不是成堆的簇擁在一起,而是依據院子的地形,依勢而種,所謂一步一景正是如此。 杏花未盡,海棠就已經抽了花苞。 “今年天氣暖和的早,好些花兒都提前開了?!碧侍蟊成矶俗谒抠p著湖景,不時與身邊的老嬤嬤說上幾句。 內侍引著葉微雨和齊殊元上前,“啟稟太皇太后,齊國公和葉姑娘到了?!?/br> 話音落地半晌,太皇太后掌著嬤嬤的手臂才回過身來,見曾孫曾女俱是低著頭的恭順模樣,便道,“不必拒著禮,都抬起頭來吧?!?/br> 齊殊元這幾年在葉南海和葉微雨的教導下對世界有了很多認識,知道皇城里住的是執掌天下興亡的真龍天子,同自己是君臣的關系,儒家講求君為臣綱。 “只是…”他清晰的記得姑父還說,“臣子忠君,忠的是可忠之君,不可愚忠,而是當保持自己的氣節,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方為正道?!?/br> 于是,他知道了即便是在天家面前都不能唯唯諾諾,膽小怕事??伤吘鼓挲g小,看到葉微雨以入宮時就嚴肅以待的模樣,心下難免怯怯。 從眼風撇到葉微雨已經抬起頭之后,齊殊元也才緊著阿姐動作抬起頭來。 “孫女不孝,未能及時入宮承歡膝下,同老祖宗共享天倫?!比~微雨輕聲開口,語速稍緩致歉道,“還請老祖宗責罰?!?/br> 她同母親的關系極親昵,只天生不是情緒外露的性子,齊朦去世的時候,她雖未嚎啕不止,卻是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眠,生了一場大病。雖然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一位尊貴的女人同母親血脈相連,卻因為山高水遠而感覺不真切。 回到變亮數日都遲遲未進宮,其實是潛意識在不易察覺的抗拒。自昨日決定入宮看望太皇太后起,葉微雨就不易察覺的在緊張,害怕自己冷心冷面不得老祖宗的認可,如果當真如此,那么這世上同母親的聯系就更少了,所謂近君情怯便是如此罷。 作者有話要說:小品文:指在體裁上不拘一格的序、記、跋、傳、銘、贊、尺牘等較為短小精煉的作品,它是晚明文壇占據一席之地并代表了晚明散文特色所具有的時代特色的作品,近現代是以魯迅為主導的部分文人提倡的小品,就從中借鑒過經驗?!靶∑贰痹欠鸺矣谜Z,劉義慶:“殷中軍讀,下二百簽,皆是精微,世之幽滯,欲與支道林辨之?!眲⑿俗ⅲ骸搬屖媳婵战浻性斦哐?,詳者為,略者為?!贝朔N文體以明朝時文學團體公安派,竟陵派文為代表。公安派之文大都信筆寫來,如閑聊天,所寫內容無非日常生活的閑情逸趣,甚至是游戲筆墨,但卻別有一種情致。竟陵派的小品與公安派取徑不同,在結構,文字,意境等方面都較費苦心,追求“幽深孤峭”與“別理奇趣”。其代表作家如鐘惺,譚元春,張岱等都留下了優秀的篇什。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點。 第5章 齊殊元剛出生時,他的母親曾將他帶到宮里給太皇太后看過,他生得跟齊沛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齊沛肖父。 現在他大點了,果然與父親、祖父同像,是以對太皇太后來說還沒太大的驚喜。 倒是葉微雨,她自蜀中出生,隨同父親外放,等閑不得擅自離開。三年前她扶母親靈柩回京同外祖、舅父一并舉行葬禮。彼時太皇太后因此等痛事而臥床不起不能見人,等得她身子好了些許時,葉微雨又同葉南海返回杭州了。 所以,祖孫二人是從未見過的,因而此時見到葉微雨,太皇太后震驚于她的容貌同已故的女兒至少有五、六成相似而久久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老嬤嬤們無一不驚訝,若是葉微雨的氣質不若現在清冷,而是更為活潑的話,就與懷寧公主豆蔻之年時無差了。 “阿不,你的小名兒可是叫阿不?”太皇太后募地淚眼婆娑沖葉微雨和齊殊元輕輕招手,“好孩子,都到曾祖跟前來?!?/br> 姐弟倆剛依言過去就被太皇太后顫顫巍巍的雙手給攬進懷里,痛哭不止,嘴里不停的念著,“可苦了我的心肝兒了?!?/br> 老祖宗已年過古稀,數次經歷至親身亡之痛,已少有動容的時候,如今見到兩個曾孫兒就仿若自己容顏未老,至親之人尚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她這個老婆子獨存于世。 老嬤嬤擔心其情緒過于激動而身體承受不住,抹了又抹臉上的眼淚,出聲勸道,“老祖宗,公主血脈尚在且又生得如此伶俐,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您就別傷心了,仔細著身子!” 親人逝世時,齊殊元還幼不知事,葉微雨父女二人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往事。他沒有經歷過大悲大痛,不懂眼前這個頭發銀白、云鬢高挽、裝扮甚是華貴,精神狀態也矍鑠的老人為何會突然放聲大哭,他看著心里也生出了莫名的悲傷,鼻頭酸酸的,可念著姑父“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教導,他偷偷把滑出眼眶的淚珠抹了,然后又伸出小胖手去擦太皇太后的臉。 他這懵懂無知卻又暗含孺慕之情的動作,頓時逗笑了悲傷不止的太皇太后。 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葉微雨不著痕跡的用手帕點了點眼角。 在外好生宣xiele一番情緒,祖孫三人移步至殿內暖閣。 太皇太后被伺候著凈了面,重又上妝后才坐下來與葉微雨他們細細說話。 “元哥兒虛歲該是5歲了吧?可開蒙了?”這話問的是葉微雨。 齊殊元老實了一會兒便坐不住,老人家卻極喜歡好動的孩子,覺著幼時越是好動長大了才聰明能成大事,便不拘著他,就使喚了年紀比較小又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