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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誰都不理我。我媽是懶得理我,她似乎認為還是和林泊宇多交代一些事情是正事,比如劉燕子對林泊宇的印象多么多么好、劉燕子自身多么多么好、兩個人在一起有多么多么般配……“我!cao!”我覺得我要是再聽下去,一定會氣絕當場。“嘿——你瞧這孩子怎么說話呢!”直到我從客廳沖出來走到了門外,我媽才顧得上搭理我一句,聲音從窗口飄了出來。【不得不想】那一整天,我滿腦子都是我媽那張燦爛的臉,還有林泊宇禮貌的微笑。我想了很多事情。在這之前,我從沒有靜下來仔細考慮這些問題:我是真的喜歡林泊宇嗎?是哪種喜歡?以后要怎么辦?他喜歡我嗎?也是那種喜歡嗎?他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家人和他家人怎么辦?我是同性戀嗎?他是嗎?別人會怎么看我們?實際上,這些問題不是沒在我腦海中閃念過,但我不會讓它們多停留。我要的只是兩個人現在在一起的快樂,至于以后會怎樣,我不想去深想。或者說,我害怕去深究這其中的種種,那讓我感到無力和恐懼,尤其是我并不確定另一個人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承擔。但現在的結果就是,我不想不行了。如果我不想,那也許以后再也不用想,因為再也沒有未來。手機又在兜里震開了,是林泊宇打來的第十一個電話。我拿出手機,看著閃爍的屏幕,心里有點猶豫該不該接——他找不到我該會很著急吧?他又怎么會不知道我的心思??伤?/br>終于,鈴聲在無人接聽的狀況下自然而然的斷了。我鼓起勇氣按了幾個號碼。“喂,王大炮,你丫在哪呢?”第42章第42章【全世界相親】相親這種事,我是一次也沒參與過。我總覺得,兩個陌生人什么都不了解,上來就直奔主題,傻不傻呀。林泊宇這聰明人去相親了;王大炮這二貨居然也去相親了。全世界都開始相親了,擦!當王大炮在電話里回絕我的見面邀約的時候,當時我就和他急了:“我就在你家樓下,你丫現在不滾回來,我就開始砸你家玻璃,你看著辦?!?/br>武力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件壓人的玩意。就像我怕林泊宇的威脅,王大炮也怕我的威脅。因為我打不過林泊宇,而王大炮打不過我。我在樓下站著抽煙,等了大概20分鐘,王大炮從一輛紅色馬六中鉆了出來,一路小跑到了我面前。王大炮一邊擦汗一邊瞪我,喘得像個病發中的哮喘病人:“你丫又犯病了吧?干嘛呀又?”我呸他一聲,“怎么著,壞你好事了?瞧你丫那一臉癆病樣兒,還他媽學人相親呢?!?/br>“???”王大炮摸摸自己的臉,“沒有吧……我最近單位挺忙的,沒怎么去外面刷夜……”我沒理他,熟門熟路往樓里走。【疑似出柜】我之所以去找王大炮,是因為我太需要一個人來說說了。想來想去,這事連我自己心里都沒個定準,也不好和不熟的人講太多。王大炮是從小就認識我的,更難得的是,他還認識林泊宇。而且,我一直沒忘的是,他曾在一次醉酒后,說我是同性戀,雖然他的態度貌似很是鄙夷。我沒繞彎,把前前后后那些事一股腦全倒了出來。王大炮剛開始還半躺在沙發上,跟聽笑話似的,很敷衍的“嗯啊”點頭,后來見我說得認真,漸漸也坐直了身體,一臉匪夷所思,甚至幾次想打斷我的話。等我徹底講完了,王大炮卻不說話了。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沉默等待意見??梢娝桓贝羯迪?,半長著嘴望著我,心里忽然有股對牛彈琴的挫敗感。“你丫給點反應???”我踹了他一腳,他這才緩過神來,鄒著眉頭把手伸向茶幾,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我看他這樣子,其實挺不是滋味,“你要是覺得我臟我變態,那我現在就走,以后——以后咱就當不認識?!?/br>我說這話不是威脅他,更不是賭氣,我是真的這樣想,我不想因為我的問題給別人帶來負擔。這也是我一直不肯認真深思一些問題的緣故。我甚至開始從王大炮的表情和動作中,猜想如果那個位置上坐得是我爸我媽或者林泊宇的爸媽,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境況。白色煙霧接連從對面撲來,嗆得我眼圈有點不舒服。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王大炮才將視線從煙灰缸轉向我的臉,“你說真的?不是開玩笑吧?”【自投羅網】我一回到學校宿舍,陳胖子就沖我嚷:“我說兄弟,你去哪了???宿舍電話都快打爆了,打你手機又打不通?!?/br>不用問都知道,是林泊宇打電話找我。他也打給過王大炮,當時我也在場,王大炮表現得還可以吧,沒太露餡,就是聲音仔細聽還是有點發顫。其實他從謊慣了的一人,不知怎么的,一碰上林泊宇就聳了,而實際上,林泊宇從來沒有和他冷過臉。林泊宇只會和我冷臉。我在宿舍睡了一覺,又和陳胖子打了會兒游戲,最后一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動身回公寓。我到公寓門口的時候,大約是夜里十一點,北風呼呼的,直往領口里灌。我抬頭望了眼六層窗口,室內燈光昏黃。這大概能算是默契吧?我就知道林泊宇一定在公寓,因為我不會回家;而他如果在家,一是不會見到我,二是半夜打電話找人不方便。沒按門鈴,我用鑰匙開的門,一進屋果然看見林泊宇拿著手機站在窗口。“我回來了!”我笑嘻嘻地蹭過去,把手里提的食盒放到了桌上,“哥,吃了嗎?”第43章第43章【近而不遜】人說“近而不遜”,說的正是林泊宇這種人。林泊宇在外面端端正正體體面面人模人樣,甚至不熟悉的人也不會討厭他骨子里散發的那股淡漠,因為那淡漠中有著恰到好處的禮貌。但是,他在我面前不是這樣的。我好心好意問他“吃了嗎”,他一句話不說,連推帶搡地把我往門口轟趕,絲毫沒有禮儀之道。砰地一聲,門在我臉前撞上了。要不是我閃躲的及時,非得碰青了鼻子不可。我進門的時候是把外套脫了的,現在身上僅剩一件薄棉衫,根本沒法抵抗從樓道窗口灌來的涼風。夜涼如水。我冷得打哆嗦,只好抱著自己在門前不停跺腳取暖,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我又不敢喊他,怕惹急了他,一會兒真不讓我進門了。過了大約十分鐘吧,我凍得快站不直了,這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