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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被召入教廷,其余閑暇時間多半都在陪禁軍成員cao練。他對女士彬彬有禮,表現出適度的好感,但從未向任何一位求愛。他不挑食,但伙食里出現燉rou時心情似乎會好一些。對酒類沒有特別偏好。討厭別人吹口哨。有輕度潔癖。喜歡晴天更甚陰天。莫藍尼覺得自己好像潛伏太久,知道得太多,對艾博太過熟悉了。熟悉的程度讓他有種他們早就認識彼此很久的錯覺。跟深夜潛入艾博家里割斷對方的喉嚨比起來,有時候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提著一桶啤酒去敲對方的門。這個想法很危險,而且不切實際。當他從王城廣場搶走玫瑰圣像,接著被艾博追捕的時候,他再次認知到自己腦海里偶然出現的念頭有多可笑。他是刺客,艾博是他的刺殺目標,也是巴不得將他緝拿到手打進大牢的禁軍團長。無論他自以為多熟悉對方,甚至認為他們有可能成為朋友,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他被幾路人馬同時圍捕,唯一的生路就是城內最高的鐘樓建筑。憑藉刺客的技能和磚墻上微小的縫隙,他徒手攀上鐘塔樓頂,安置好懸繩。艾博就在此時趕到塔頂,朝他逼近。死在對方手里或許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他心想,嘴角露出微笑。死前留點紀念應該不過份,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構向艾博腰間的匕首。那柄短刃用料上佳,作工精細,拿在手中的重量非常適當,足以讓他快速出手直取人咽喉,又不會過于輕巧而減低殺傷力。即使不發揮殺人的用途,只是擺在架上展示,那也是一件精致的工藝品。他緊抓著這件匆促挑選的陪葬物,從墻緣一躍而下。預期的失速感與疼痛并沒有到來。懸繩沒有斷裂,而是將他拋向建筑群上方,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他反射性拋出爪鉤,固定在另一座尖頂之上,然后是另一座。爪鉤與懸繩帶著他在建物間穿梭,空氣凜冽,帶著自由的味道。艾博并沒有出手。他只要輕輕一劃,割斷繩子,就能親手將莫藍尼送入地獄。然而他沒有這么做。莫藍尼再度踏上地面,在老舊的石磚路上奔行。他明白自己欠了艾博一條命,還有一柄匕首。現在,匕首已經物歸原主,可是命該怎么還?韓默:‘原主原本是怎么打算處理這筆爛帳的?我讀取不到相關的記憶,依你說,現在該怎么做才不會超出OOC容忍率?’S999:‘如果讀取不到記憶,那就是原主對這件事也沒想法。他八成是反反覆覆猶豫,才會在這個地方待上這么久,最后落得被魔物吃掉的下場?!?/br>韓默:‘如果他還活著,一樣只有兩種選擇。殺掉艾博,或者不殺?!?/br>S999:‘嗯,但是為了完成我們的任務,你只有一種選擇?!?/br>韓默:‘明白,不能殺艾博,說實話你讓我殺他我也下不了手。問題是,現在既不能對他動手,又不能坐以待斃,那我能干嘛?拉個板凳坐一邊吃瓜?’S999:‘你不對他下手,難保公會不會派其他的刺客出手,為了保證艾柏.阿爾比坎的生存率,根據系統運算,你最好到王城的刺客公會跑一趟,收集情報?!?/br>韓默:‘那我跟艾博豈不是相隔兩座城?這才剛見面,你就不怕距離扼殺了我倆的感情?’S999:‘小別勝新婚?!?/br>韓默:‘……’S999:‘還有件事提醒你?!?/br>韓默:‘嗯?’S999:‘為了防止你回到王城后,就此跟艾博失聯,在離開之前,你得先做些準備?!?/br>莫藍尼在等天黑。小鎮另一端隱約傳來巡狩隊的馬蹄聲。酒館門廊上掛起風燈,廚子開始張羅晚餐。新鮮的啤酒源源不絕被送到木桌上,眾人的談笑嬉鬧聲被風吹送到遠方。中央廣場冷冷清清,人們不是各自回家,就是聚集在城門酒館附近迎接騎士歸來,聽他們述說一整天的見聞。莫藍尼聽著那些細碎的聲響,仍舊低垂雙眼,維持相同的姿勢,一點也不為所動。當夜幕完全降臨時,酒館內的氣氛也來到高點,吼叫、哄笑此起彼落。在遠處模糊歡笑的背景音中,有一個腳步聲響起。那個步伐來自遠處,但只來到街口轉角就停了下來。莫藍尼背對那個步伐,但他敏銳異常的感官讓他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清楚分出來人究竟是誰。那相同的步伐曾經行經王城的鐘塔,荒野的洞窟,小鎮的地牢。他知道那是艾博的腳步聲。艾博離開喧鬧的酒館,來到寂靜清冷的廣場邊緣,站在莫藍尼背后遠遠注視著他。莫藍尼心里隱隱期待對方會來找自己交談。雖然他們兩人身分落差造成的巨大鴻溝,注定他們在面對面時幾乎無話可說。艾博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只是站在夜風中,不自覺壓抑著呼吸聲,看著那個屈膝跪在十字架前的身影。腳步聲再度響起。艾博終究還是離開了。莫藍尼嘴角卻出現一絲笑意。這只是短暫的分別,他們很快就會再相見的。他心想。夜幕逐漸低垂,酒館的風燈已經熄滅,小鎮所有的居民都回到各自家中,街道和廣場空無一人。莫藍尼轉動了一下脖子,骨節摩擦發出清脆的劈啪聲。韓默:‘時候差不多了,你行吧?’S999:‘就等你下指令?!?/br>韓默:‘那好,開啟痛覺屏蔽功能,屏蔽程度100%?!?/br>S999:‘痛覺屏蔽功能已啟動,請注意,屏蔽狀態將在三十分鐘后失效?!?/br>莫藍尼左右看了看束縛自己手腕的麻繩,麻繩加上了咒縛,確保他無法利用魔法技能逃脫。繩子綁得恰到好處,既不至于讓他的手掌缺血,又能保證他絕對無法掙開。但那是在一般情況下。他的手臂爆出青筋,肌rou因為過度施力微微顫抖著。麻繩很粗,單憑一只手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扯斷繩子,他也并不打算這么做,他打算弄斷別的東西。他持續施力,不時調整手腕的角度。終于,有什么東西應聲而裂,寂靜的黑夜里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莫藍尼將右手從繩縛間抽出,手掌和拇指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掌骨已經被他硬生生折斷。另一只手也被他用相同方式如法炮制。最后他得到了一雙變形瘀血慘不忍睹的手,以及自由。S999:‘干得好,我們接著進行下一個階段性任務。根據從路人的對話交叉分析得來的資訊,艾博.阿爾比坎的住處就在城鎮西南方從街角雜貨鋪數來的第三條--’韓默:‘不用分析這個,我知道他住在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