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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已經被嚇呆了,轉頭間就撞上一個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寬厚懷抱,他立刻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埃普羅,顫抖著叫了一聲:“Neil!”卡珊德拉臉色蒼白:“埃普羅……”“你最好去做一下心理治療,我懷疑你精神狀態有點問題?!卑F樟_冷冷的打斷了她,一把抱起凱文向門外走去。臨出門時他突然回過頭,聲音很低卻極其有力:“還有,你最好少抽點大麻?!?/br>卡珊德拉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埃普羅抱著凱文,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Chapter22Chapter22從那天開始起凱文就徹底住在了G.A。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卡珊德拉抽大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本來就是個內心敏感、心思纖細、喜歡懷疑別人、還有點神經質的女人。從內心深處來說她仍然愛著凱文的父親,那個年輕俊美的東方人,那愛情在空虛的時光中化作了負罪感,每次見到凱文那和父親肖似的臉,她的負罪感都會像毒蛇一樣從心底里冒出來。同時她又不滿足現在的生活,潛意識里她覺得,既然她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她就應該獲得更高的地位,更富足的生活,更顯赫的榮耀,甚至是G.A女主人的頭銜。這些埃普羅當然不可能給她。埃普羅所做最多的只是給她錢,讓她隨心所欲的消費。充裕的物質容易讓人內心空虛,卡珊德拉本來還有兩個兒子,但是斯坦利被留在了G.A,一個月只能見她一次;凱文又被埃普羅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基本上沒什么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寂寞而富足的生活讓她靈魂更加饑渴,迫切需要精神上的刺激——于是她選擇了大麻。這個時候還算好,她還沒真正接觸冰毒或者是海洛因。真正毀滅她的事情,發生在凱文十三歲那一年。那天凱文從學校出來,出乎意料看見G.A的車停在門口,埃普羅站在車門邊,默默的看著他。凱文身上其實繼承了母親的很多性格特質,比方說敏感內向,軟弱善感,心思又比常人更加慎密。他一看埃普羅的眼神,就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Neil,發生什么事了?你不高興嗎?”周圍大街上人來人往,埃普羅就那樣看著他,不說話也不笑,目光微微有些沉郁。半晌他才開了口,聲音十分低沉:“Kevin,你父親死了?!?/br>凱文瞬間呆在了那里。埃普羅上前一步,重重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用力的往自己懷里帶。“沒關系的,Kevin,沒關系的……我父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比你年紀大的人先走一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是怎么死的?”凱文顫抖著問,“他死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埃普羅看看周圍一圈:“我們上車再說?!?/br>他把凱文帶上車,車窗玻璃緩緩升起,立刻將潮水般的喧雜都隔絕在了世界之外。鄧凱文的父親其實是個奇人——他是個東方武師,據說功夫極其厲害,長得又十分俊美??ㄉ旱吕贻p時追求者眾,她卻唯獨對這個一沒家二沒錢的年輕人一見鐘情。后來鄧凱文回憶起他父親,總覺得他父母當年是十分相愛的。后來卡珊德拉的背叛對他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他干脆離開了家,四處流蕩居無定所。多年后他調查過父親當年的行蹤,發現他離家出走以后,并沒有立刻離開紐約,相反卻在家附近盤桓了好幾個月,直到卡珊德拉臨產為止。斯坦利降生后他從紐約去了舊金山,在那里度過了兩年,職業是給人當保鏢,生活非常單調。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又離開了舊金山,開始到處流浪,打些零工,就這么慢慢從東部晃到了西部的洛杉磯。事后的調查顯示,在他人生的最后幾年,他一直隱姓埋名生活在西部,打工的時候還用了很多假名。那段時間他生活如何已經無據可考,想必應該很不怎么樣。至于他的去世則完全是個意外,至少資料上看來一切都是意外。他某天去銀行的時候遭遇了一幫反社會分子,他們在銀行大樓放了炸彈,包括他在內的幾十個人都沒能及時逃脫,最后隨著銀行大樓爆炸身亡。這個消息在美國轟動一時,報紙上登出了所有遇難者的名字,他死亡的消息就是這么傳到紐約的。凱文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他只覺得心里非常難受,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但是竟然完全哭不出來。他眼睛發澀,喉嚨哽得難受,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埃普羅沒有把他帶回G.A,而是送到了卡珊德拉那里。車在別墅門口停下的時候,他看見卡珊德拉站在門前痛哭,報訊的幾個人正扶著她低聲勸慰著。他飛快的跑下車叫了一聲媽咪,卡珊德拉從人群中伸出手,把他緊緊的抱在懷里。那其實是父親離家出走后,凱文第一次這么緊的被母親抱住。“媽咪,還有我,你還有我?!眲P文生疏而笨拙的安慰著母親,“不要哭了,不要傷心,你還有我?!?/br>卡珊德拉哭得幾乎崩潰,她站立不穩,全身重量都壓在兒子身上,幾乎把凱文壓得摔了一跤。“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淚水中她神經質的一遍遍重復著,“為什么,為什么!……我好后悔??!……”凱文感覺自己肩膀被母親掐住了,他疼得臉色都變了,卻咬著牙一個字都沒有說。卡珊德拉最終哭了一整個白天,到晚上的時候才在安眠藥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她沒想起來安慰兒子,從頭到尾她都只想起來自己失去了愛人,卻沒想起來兒子失去了父親。凱文一直陪伴著母親,他心里非常難受,卻沒法宣泄出來。一直到晚上卡珊德拉睡了,他一個人靜下來了,那痛苦和絕望才一點點從心里蔓延上來,就像細密的利齒一樣來回噬咬著他的心臟。從七歲那年開始起,他就再也沒見過父親。那天清晨父親回頭的瞬間,就像一幅泛黃的黑白照片,從此永遠的留在了他的記憶深處。凱文在樓上坐了一會兒,看著母親的睡臉,突然覺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