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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菜吃得只剩下一塊筍片。 感受到旁邊兩人的目光,鬼醫的筷子改變了一下方向。 咳咳…… 吃光盤就太給人家面子了,再說另外三道菜也不知什么味道,反正他都做了,不嘗嘗豈不是浪費? 鬼醫一點兒也沒想起來之前計劃的以第一口菜就不堪入口為由,不但要趕人離開,還要訛他們一筆材料費的想法。 鬼醫下筷的第二道菜,是他曾經吃過的西湖醋魚。 光從盤子里西湖醋魚的賣相看,這魚魚背沒有切斷,魚背的厚rou處被均勻切下三刀,一魚被平切成兩魚,魚面上紅亮的芡汁濃稠度與分量剛好,把魚身全部覆蓋,就像是糖葫蘆的糖衣一般晶晶亮亮,看著比當初他吃過的江南第一酒樓的大廚燒制的魚,竟還要精致美觀幾分。 入口,魚rou鮮美,魚身上酸酸甜甜的醬汁被融入到清鮮的魚rou中,竟帶有蟹味,味道獨特,回味悠長。 嗯……曾經他吃過一個北方廚師燒制的西湖醋魚就一股子青草腥味,醬汁寡淡,雖然不至于難吃,但也令他發誓再也不碰不地道的醋魚。 因為第一口筍味的不同,鬼醫對這道醋魚沒來由就帶著一點兒期待,沒想到果真令人耳目一新。 而且這個醋魚酸酸甜甜的,極為開胃,即便他已經填過一點兒肚子又吃了好多菜,但仿佛自己的胃忽然就被開發出新的領域,叫囂著讓他再品品其他兩道菜。 第三道菜,江南名菜東坡rou。 鬼醫的筷子朝距離稍遠一些的被碼得整整齊齊像豆腐塊一樣的rou夾去。 筷子普一接觸到rou皮,剛才還紅得透亮光潔漂亮的rou皮因為筷子的壓力忽然就裂了開來,露出里面軟而不爛的五花rou。 鬼醫連忙調整了筷子的方向,并把面前的米飯碗就過去,生怕那rou太綿軟掙脫了筷子掉掉桌子上浪費。 一大塊肥瘦相間的東坡rou入口,鬼醫享受地瞇起了眼。 這簡直就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坡rou了: 精rou不柴,肥rou不膩,一口咬在齒間,軟爛的肥rou中夾帶著微有韌勁的精rou,那層次分明的口感在口腔中擴散,越嚼越香,最后吞咽的時候,差點兒讓他把舌頭都一起吞進了肚子。 這時候配上一口清炒時蔬,清清爽爽的口感掃過口腔,就像是他乘船劃過激流,來到平靜又帶著清冷微風的湖面,整個人都有種放松的舒暢感。 摸著飽漲又滿足的肚子,看著桌邊還在苦苦蹲守的病人和留著哈喇子一副嘴饞樣的小年輕,鬼醫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想起之前向人家提的要求已然被達成——菜都被吃了個精光總不能違心說這菜難吃,鬼醫擼了擼自己的花白胡子,就要答應人家的要求。 不過,在他愿意答應給人治病的簡單話語將要出口前,鬼醫腦海里靈光一閃,承諾前就多了一個條件: “留下給我做一年的菜,我為你治腿?!?/br> “什么?!” 阿奇聽到鬼醫的要求,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忿忿不平。 他家主子可是皇子,這個鬼醫竟然要求他家主子在這里當廚子,還一當就是一年……剛才明明說好一頓飯滿意就治腿的,他們也不會不給診金,這個鬼醫坐地起價簡直就是不要臉! 可……可主子的腿現在就只有鬼醫才有可能給治好,阿奇又不敢出言冒犯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于是只能像發怒的貓咪一樣豎起尾巴渾身抵觸但嘴里除了一聲“什么”再也說不出其他。 鬼醫自然也知道阿奇不是做主的人,所以面對他的抵觸,反而樂呵呵的……滿臉“愛看不看,沒人逼你治療”的臭屁模樣。 只要有能力治療陸染的腿,陸染不介意人家有點傲嬌臭脾氣。 再說,這鬼醫可是傳言中活死人rou白骨的中醫鬼才,能陪在他身邊,以陸染的悟性,稍稍學點兒醫術防身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多么好的一個拓展能力的機會,擺在陸染面前,他不會浪費。 于是,在鬼醫的意料之中,陸染點頭應了下來。 *** 春去秋來,東去春又至。 轉眼,陸染在鬼醫處就已經呆了一年。 這一年的第一個月,鬼醫就已經研制出了陸染體內毒素的解藥,第二個月,陸染體內殘余的毒素也在鬼醫的藥浴調養下被排出體外。 第三個月,在鬼醫的推拿針灸與陸染的復健下,陸染的腿已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站立緩步行走。 之后的一個月,陸染除了一日三餐,閑暇時間,都厚臉皮地跟著鬼醫,看他采藥、制藥,看他研究,跟著他一起看醫書。 當鬼醫發覺陸染看著那些在外行看來都晦澀難懂的醫書一目十行似乎輕易的樣子,鬼醫忽然就萌生出一種想要收徒的想法。 他已然年逾古稀,可一身的本事都找不到有天賦又對胃口的孩子繼承。 而他又沒有耐心用數十年去教導一個不開竅的孩子學醫。 反正在鬼醫看來,悟性不好的人,學了他的醫術,以后出去,也只會辱了他鬼醫的名聲。 原本他都打算在這個避世的桃花源,若干年后,帶著他的醫術長眠底下,但現在,現成的聰慧孩子出現在他面前,性格也討喜——不找事情,還會做好吃的菜,收下他做徒弟,好像也不錯。 說不準,因為師徒之情,一年過后,還可以留下他給自己多做幾年菜? 鬼醫想到最后一種可能,眼里的興奮更甚。 腦袋還沒轉回來,手已經拉上了陸染,帶他去找自己壓箱底的筆跡。 *** “徒兒啊,你怎么這么無情,好歹為師教了你這么多醫術,你難道不留下來多給我做幾年菜嗎?” 陸染在鬼醫谷的整一年后第二天,鬼醫吃完早飯還舔著舌頭在回味口腔里殘留的土豆絲餅的味道,就看到陸染收拾好包裹領著阿奇來到他面前,一副要告辭的模樣。 鬼醫當即就瞪圓了眼,山羊胡子氣得一抖一抖。 但想到現如今徒兒的醫術毒術和自己不相上下,還隱隱有青出于藍的勢頭,他想要無恥用毒留下人的計劃被生生壓入心底,然后給苦哈哈跟陸染打起了感情牌。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實在是世俗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