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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燎現在整個人都是冷的,散發出的氣場連身后的特警都有點悚然。 人都有弱點,鬼王也不得安寧。 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莫名其妙,越是怕什么,什么就越要來找你。 他現在腦海里都是父親開槍的那個瞬間,母親被槍擊中腿部從天臺上墜落,滿地的鮮血像是肅殺的冬季里唯一的顏色,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 相似的場景,他生怕唐哩下一秒就會從早就塌陷掉的窗口掉出去。 “所有人保持冷靜,盡量拖延時間,想辦法讓犯人把唐小姐帶離危險區域,狙擊手已經就位……”蔣旭指揮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余亦燎絲毫沒有輕松的感覺。 狙擊手就位了又怎么樣,現在這種情況,擊殺犯人唐哩就會跟著他一同從樓頂上掉下去。 余亦燎看著犯人因為緊張越發用力的刀子,唐哩白皙的皮膚滲出的殷虹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唐哩看著余亦燎緊緊抿著的嘴唇,她知道他不止是擔心自己,曾經的噩夢一定卷土重來縈繞在他心里揮之不去。 到底是有多殘忍才會讓一個人重復經歷這樣噩夢的場景呢? 她蹙起眉頭,心疼地看著余亦燎,這個看上去冰冷的淡漠的刑偵隊長,他那天因為她謙讓了一聽可樂而坐在客廳里開懷大笑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唐哩的鼻子又酸了酸,太短了,她還以為她還有很漫長的時光來用來打動她的愛人,沒想到這么快就要生離死別了。 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風聲,小陳的威脅,還有警察那邊的安撫和談判,她統統都聽不見。 mama,童話里的故事真的都是騙人的,我的英雄不是百毒不侵的鋼鐵戰士,他也有一顆破碎過的心,他也有軟肋和痛苦,我現在很想抱抱他,可惜沒時間了。 mama,我想保護他。 余亦燎看著唐哩一直盯著自己,小姑娘鼻子皺起來但是沒哭,很堅強,看了自己半天之后突然皺眉,杏眼里都是溫柔和說不清的心疼。 他愣了一下,一個身陷危險有可能喪命的姑娘,對他露出了心疼的眼神。 余亦燎神色一變:“唐哩!不…” 不要做傻事。 他的話沒喊完,只看見唐哩突然用肩膀撞了身旁的小陳一下,脖頸被刀滑出一長條血痕,然后失去重心向著身后空無一物的空曠倒了下去,甚至在那一刻,還瞇著眼沖他微笑了一下。 再見啦,余亦燎。 “不!” 余亦燎把槍丟開三步跨到了樓邊,沒有半分猶豫地縱身一躍跟著唐哩消失在破舊的樓層上,他當時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唐哩,你去哪,我陪你。 唐哩重重地摔了下去,但沒有想象中的疼,只是眩暈了一剎,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從樓上飛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噗通一聲砸在了她身旁。 沒有死啊,遲來的痛覺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要碎了,渾身都疼,她用手抓了一下接住她的東西,好像是什么的碎末,像是木屑一樣,還有點軟。 “唐哩!”余亦燎的聲音響起來。 緊接著她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余亦燎嗓子沙?。骸疤屏?,你怎么樣?” 唐哩覺得自己挺疼的,腦子又暈,只能小聲說:“余亦燎?!?/br> “是我,是我?!庇嘁嗔潜е氖直墼诙?,顫聲又問了一次,“你怎么樣?” 唐哩疲憊地閉著眼睛,難得的擁抱呢,她也想用力回抱他一下的,可惜她現在覺得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你怎么樣?”余亦燎不止是顫聲,好像還有點哽咽。 余隊,你這樣不符合你高冷的人設,唐哩在心里說。 余亦燎小心地抱著唐哩,手足無措地叫著她的名字,懷里的人終于動了一下。 唐哩用最后一絲力氣問:“余隊,你救別人也這么又摟又抱的嗎?” - 唐哩是在醫院里醒來的,她睜開眼睛就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液味,耳邊是唐然突然的一聲大喊:“醫生!快叫醫生!我姐醒了!叫醫生!” 她被唐然嚇了一跳,虛弱地開口:“你是不是想嚇死我?!?/br> “jiejie!姐!你可終于醒了?!碧迫患t著眼眶,眼睛里都是血絲,他一邊揉眼睛一邊哭,“你嚇死我!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跟著她一起蘇醒的還有渾身的痛覺,她現在覺得哪哪都疼,只能慢慢抬起手拍了一下唐然的頭:“別哭,這不是好好的么?!?/br> 醫生檢查過之后說沒什么問題,輕微腦震蕩還有點驚嚇過度,輸完液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之后醫生也走了。 一群人在醫生走后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小楠和眼鏡都紅著眼圈,連高滕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季芳和賀亮還有彭子譽也來了,唐哩靠在床上聽他們噓寒問暖。 眼鏡把眼鏡摘掉抹著眼淚:“哩姐,那可是三樓啊,你怎么就敢往下跳啊,你要是有點兒什么事情…” 唐哩笑了一下:“我哪是跳下去的,我是掉下去的好不好?!?/br> 剛止住眼淚的唐然這會兒繃不住又哭了,聽到唐哩無所謂的態度心疼又生氣:“下面要是沒有那些甘蔗渣你這兒指不定什么樣子呢!就你膽子大!警察都去了你瞎逞什么能?” 季芳抽出紙遞給小楠和唐然,安慰說:“別哭了,唐哩剛醒,給拿點水喝?!?/br> “就是,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碧屏戳艘蝗?,忍不住開口問:“余亦燎呢?” 唐然翻了個白眼:“你就知道找他,人家上班去了!余隊那么忙,哪有空守著你等你醒??!” 季芳他們三個有點尷尬,彭子譽說:“前兩天余隊在這兒來著,今天蔣隊找他,回局里處理事兒去了,估計是那個變態判決結果出來了?!?/br> “前兩天?”唐哩瞪著眼睛問。 季芳以為她要生氣,趕緊幫余亦燎解釋:“真的,前兩天余隊真的在,守夜都沒合眼…” “不是不是?!碧屏ù驍嗔思痉?,“我的意思是,我昏迷了兩天了?” 唐然遞過去一杯水,還在水里插了吸管:“整整兩天,先喝點溫水?!?/br> 唐哩叼著吸管喝了兩口,突然撇了撇嘴。 唐然嚇了一跳:“怎么了?燙嗎?”說完就回頭去瞪高滕。 高滕莫名其妙地伸手去摸杯子的溫度:“不能啊,我早晨打回的晾到現在,應該不燙了吧?” “我餓,我想吃爆腰花溜肥腸?!碧屏ㄕf。 提起爆腰花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