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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些亂七八糟的心思?!?/br> 對著盧管事去的地方又罵了幾句,張婆子才被洛瑾扶著往回走。 “那大宅的少爺,我勸你也別有什么想法,那樣的人家是不會真的看上你的?!睆埰抛优ゎ^,看著那張安靜的臉,是真的好看,跟樹上新開的花兒一樣嫩。 “我明白?!甭彖氐男÷?,她似乎也猜出了盧管事來這里為了什么,心里慶幸那日離開了宅子。 “明白就好?!睆埰抛诱Z氣松緩了些,“以后老二考試,你哪里也不準去。這是大事兒,馬虎不得?!?/br> 洛瑾點頭。她看得出張婆子其實對莫恩庭并不像其他兩個兒子,似乎有些不喜歡莫恩庭,可是又是真的關心他,感覺有種矛盾。 現在張婆子并不知道莫恩庭考試的事兒出了岔子。只是不知道莫恩庭去了縣城能查到些什么? 回到家,張婆子依舊氣著。她這個人的確喜歡占小便宜,但是她絕不能忍受被人欺負到頭上。今天那姓盧的顯然看不起他們莫家,想著拿些銀兩來壓人。如果她真的將人交了出去,恐怕以后沒人會看得起她。 ☆、母老虎 家里恢復了安靜,寧娘知道剛才的事, 安慰了洛瑾幾句。長成這般模樣, 不被人盯上才怪。無權無勢的家里,根本護不住,現在只希望莫恩庭快些出頭。 村里與張婆子交好的三嫂子來了, 在正屋和張婆子商量著相親的事。 洛瑾坐在門前繡花, 心緒有些不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盧管事的。 莫三郎較往日, 回來的早一些。平日里開朗的他,現在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 洛瑾看莫三郎身上干干凈凈,以前他做買賣回來身上都是臟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沒上到貨? 莫三郎走到西廂屋門前,伸手拿起一個木盆?!岸??!?/br> “回來了?”洛瑾應了聲,“你換下衣裳拿過來,我幫你洗?!?/br> “不用……”莫三郎有些吞吞吐吐,“二嫂, 你說姑娘家的不是都像你這樣輕聲細語嗎?” “什么?”洛瑾停下手里的針, 有些不解。 “我今天沒賺到錢,白跑了碼頭一趟?!蹦蔁o力一笑, “我算見識了,什么是母老虎?!?/br> “你碰到麻煩了?”洛瑾問道,看莫三郎的樣子似乎有些生氣,這可不多見。 “你是沒見到,那母老虎沖著我直嚷嚷, 死活不給我貨?!痹褐械哪梢簧黻柟?,穿著利索,“你說她是不是傻,有銀子不掙?” 看來莫三郎今天是在碼頭受到氣了?!澳氵@樣叫人家,人家肯定不給你?!痹噯柲膫€姑娘家愿意被人叫做母老虎? “我又沒說錯?!蹦珊唵问陌l甩到肩后,“女子家就該像你和大嫂這樣,待在家里cao持家務。拋頭露面的,還不就是個母老虎?” 莫三郎發完了牢sao,拿著盆回了東廂屋。 晚上,莫恩庭沒有回來吃飯。一家人,除了洛瑾,應該都不知道他考試的事。直到睡下,人還是沒有回來。 半夢半醒之間,洛瑾覺得似乎有人在動自己的頭發。她睜開眼,看見旁邊坐著一個人影,當場嚇得坐起來,縮到角落里。 “是我?!?/br> “二哥?”洛瑾的軟軟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懵懵懂懂的,“你回來了?” “洛瑾,我恐怕真要做個莊稼漢了?!蹦魍ピ诤诎道?,自嘲了一聲,“這么多年,竟是毀于一朝?!?/br> 聽這口氣,怕是考試的事情并不順利。洛瑾還有些暈沉的腦袋轉了轉,可什么也想不出,她本來就不太會說話。 “他們說我身份不明,要想恢復資格就要有親生父母的證明?!蹦魍@了一氣,“可是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事兒我全忘了?!?/br> 洛瑾搓了搓眼睛,將被子拉了拉。想開口,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其實人家也沒錯?!蹦魍槁彖戳艘幢唤?,“誰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什么身份?說不定就是因為家里不好,我才被遺棄?!?/br> “不會的?!甭彖_口,“誰家會遺棄自己的孩子……”說到這里她想起了自己,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如果考試不成,你……”莫恩庭想問她愿意跟著自己嗎?可是他沒說出口,以往的意氣風發現在變得不確定,讓她跟著自己受苦一輩子?讓貌若仙子的她變成一個黑瘦的農婦?他有些不忍心。 “可以去找找你的親生父母?!甭彖f道。 “傻丫頭,有那么容易嗎?”莫恩庭輕輕道了聲,“爹打聽了十年了,都沒有結果?!?/br> “是去找到你的地方嗎?”洛瑾又問,睡意已經沒有了,清冷的夜里,她第一次在這個自信滿滿的人身上看到了失落。 “是。我在五靈澗被爹帶回來的,那里全是山,我當時就躺在一處陡坡上,鞋子都沒有……”莫恩庭突然一頓,黑暗里,他一把將墻角的洛瑾拉進懷里。 “二哥?!甭彖獓樍艘惶?,關鍵她現在穿著中衣,這還了得? “我想到了?!蹦魍サ南掳驮诼彖念^頂蹭了蹭,“五靈澗,我要去一趟?!?/br> 洛瑾可沒心思聽莫恩庭說了什么,只覺得背上的那只手太燙,于是她扭著身子想逃開。 “你再動,我就親你了?!蹦魍ゴ亮艘幌侣彖念^,“我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一只刺猬?!?/br> “什么兔子,刺猬?!甭彖X得臉上發燒,就連心跳都有些亂,腦子更是沒辦法思考。 “好了,現在我沒工夫拔你的刺,我要去找老三?!蹦魍⑷怂砷_,站起身,“你睡吧?!闭f完出了西廂屋。 這一番話下來,洛瑾那還睡得著,在那里輾轉反側。刺猬,被拔了刺,那豈不是就死了?終于一頓胡思亂想后,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莫恩庭和莫三郎對張婆子說,要出一趟門。為了不讓她擔心,只說去外地的一位先生那里請教考試的事兒。 張婆子是一個村婦,只道是下一場州試要準備些什么,也沒多問。昨日盧管事來家里的事,怕影響孩子,也就憋著沒說出來,反正光天化日的,她也不信那些人會進門搶人。 早飯過后,莫家兩個兒子出了門,踏上了去五靈澗的路。莫大郎像往常一樣去了采石場上工,寬厚的背上總是搭著幾根鐵鉆子。 寧娘身子有了反應,說是胸口憋氣,堵得人難受,人更是困得很,總是想睡覺。家里的活兒多數落在洛瑾的肩上,不過也就是做一日三餐,洗些衣裳什么的,倒不累。 上次張婆子說了之后,洛瑾一般就不出門了,最遠也只是去地里拔些菜回來。 這天,又下起了雨。想來是天不好,所以沒有出攤兒,張屠夫來到莫家看望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