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了推。 掌心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掃過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喵~”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陸桑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家里還有只貓在。 對啊,還有歲歲,她剛剛怎么就不記得還有歲歲在呢? 等她從失神的狀態中恢復,沈臨州去了臥室穿衣服,換好后一身清爽地出來。 “你剛剛去浴室要做什么?” “啊……洗手……” “想吃東西?” “唔?!标懮]承認,也沒否認。 沈臨州打開冰箱,問她想吃什么。陸桑隨口搪塞了一個名字,沈臨州一望,就剩最后一包了,于是提醒說:“這個吃沒了,目標太明顯,許老師一下子就知道是你吃的?!?/br> “那我換……”陸桑湊過去看了一眼,“椒鹽土豆?!?/br> 沈臨州拿出一包拆開給她,陸桑吃著東西,問他,“你為什么一點不害怕?” “什么?” “你人在洗澡,忽然有人推門而入,你不怕?” 他剛剛的反應也太平靜了,表情不動如山,任何人遇到剛才的情況都會驚慌一下的吧。 沈臨州笑了一聲,“我怕什么?這時候能在家的,不是爸爸就是你,一個是我岳父,一個是我太太,我怕你們看嗎?” 說的好有道理。 許老師不在,陸桑又趁機吃了一把生花生。 許老師不準她吃,說吃了長胖。 老陸喝完小酒回來,炸了一盤花生米,又炒了幾個菜,開了一瓶茅臺,跟沈臨州喝起酒來。 “來喝點,這還是你過年拿來的酒,一直沒舍得喝?!崩详懡o沈臨州倒了一杯。 沈臨州彎身,“謝謝爸?!?/br> 陸桑忍不住在旁邊說:“爸爸,我媽說讓您少喝點,您剛從朋友家喝完回來,還要喝嗎?” “你mama不知道就行,”老陸道,“你看你吃花生米,我也沒到許老師面前告狀對不對?我們父女倆要團結一心?!?/br> “……” 沈臨州低頭一笑,“我什么都沒聽到?!?/br> 老陸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喝醉酒以后有點啰嗦,逮著誰都要嘮叨一通,陸桑不勝其擾,裝聾作啞不搭理。沈臨州成了老實人,耳朵聽著岳父三句重兩句的碎碎念,還要接他的話。 兩個人前言不搭后語地聊了十來分鐘,老陸差點就要當場跟沈臨州拜把子,被沈臨州哭笑不得地攔住了,“爸,您這……這可使不得?!?/br> 陸??床幌氯チ?,她扶著桌子站起來,一蹦一跳地過來,伸手捂住了沈臨州的耳朵。 “我爸就是這樣,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br> 話落,她轉過臉的時候才察覺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左腿在桌腳一磕,疼得她眼淚差點飛出來。 沈臨州拉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今天,怎么睡?” 陸桑的舌頭像打了結,“你跟我爸睡吧,我等我媽回來。你們睡主臥?!?/br> “你一個人睡得著?”沈臨州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能啊,”陸桑抬眼看著他,“我們先把老陸弄床上去吧?!?/br> “誒,不用,”老陸這句話聽懂了,大手一揮,自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我自己過去?!?/br> 說罷,他自己果真晃晃悠悠地去了主臥,往床上一躺,人不動了。 陸桑沖沈臨州道,“你也去吧?!?/br> 沈臨州沒提出異議。 陸桑躺到床上,人卻沒睡著,之前睡得多是因為身上的傷太疼,睡眠就能避開疼痛。大概是前幾天睡多了,她忽然有點失眠,尤其是目前的睡姿別無選擇,她就更睡不著了。 迷迷糊糊地,她聽到玄關處有人進門的聲音,應該是許老師回來了。許老師沒立刻過來,好像先去主臥看了看。那邊傳來若隱若無的說話聲,老陸是不可能醒的,應該是跟沈臨州說話。 又過了會,許老師悄聲推門進來了。 陸桑睜眼看了看她,喊了聲媽,抓著身邊的被子睡了過去。 沈臨州沒有睡著,身旁老陸鼾聲震天,兩人的酒氣交纏在一起,氣味有點感人。他無奈地起身,跑去了客廳,躺到沙發上。 許老師半夜起來上廁所,經過客廳的時候嚇了一跳。 一看是沈臨州,再一聽主臥那要掀開房頂的架勢,走到沙發邊把沈臨州喊醒了。 “臨州,你去跟桑桑睡吧,在沙發上多難受?!?/br> 沈臨州揉了揉眼睛,“沒事,就一晚上?!?/br> 許老師沒再強求,她第二天早上早起去學校盯早自習,出門的時候又把沈臨州喊醒。這次他沒拒絕,腳步輕輕地鉆進客臥。 雙人床上,陸桑右腿蜷著,圈住了一截被子,看樣子睡得還挺香。 沈臨州慢慢躺到她身邊。 陸桑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許老師,下意識靠了過來,她的身體帶著清晨的涼意,跟他的體溫對比鮮明。 陸桑跟許老師睡沒有顧忌,穿的是最寬松的睡衣。她腿上、胳膊上的傷疤還在,可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樣。 沈臨州忽然想看看她身上的傷。 過去,他總是傷痕累累,她雖然比他小五歲,那會兒卻很懂事,也會疼人。小小年紀就總是把飯菜里的rou讓給他吃,他受了傷,她就幫他處理傷口。 那里的孩子心智長得快,從小沒有家長照顧,只好自己長成大人。但未必是好人,他們互相欺騙、陷害,為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利益,一罐牛奶,一頓好rou,一次外出的機會。 他為此跟別人打架,也會被打。 十幾個孩子各有各的自私,只有她傻乎乎的,自己因為懂事聽話拿到的東西還要跟他分享。 每逢下雨天,就會有幾位客人到訪,都是三四十歲的男人。他們帶來毛毯和食物,是院長、老師還有義工們的“貴客”。 但這些貴客不是傻子,他們有想要的東西。 所有人性中見不得人的惡念,都在那些下雨天滋生、發芽,直至遮天蔽日。一開始是讓福利院的孩子表演節目,后來就會把孩子們單獨叫到一個屋子里,跟幾位客人“聊天”。 他去過一次,那幾位客人生得面善,他也放松了警惕。沒想到,聊過幾句之后,其中一個人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他控制不住一拳敲向那個人的下巴。 那天客人離開,他差點被打個半死。老師不會自己動手,他是被幾個跟他同齡的男孩打的,他同他們本來就有積怨,難保被下狠手。 后來他被打得失去知覺,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廢棄的倉庫里。那里陰冷潮濕、沒有燈光,他不知多久沒進食,睜開眼后一直頭暈目眩,爬到門后去拽門。 門果然鎖了。 他攢了些力氣以后,扶著墻站了起來。墻上沒有開關,也沒有窗戶,房間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