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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邊緣。“倒是熱鬧?!?/br>諷笑一聲,雙手結印,長袖揮過,半面光幕呈現,清晰映出石門下的情形。略過灰袍仙人和幾名妖修,李攸的目光落在居中的黑袍仙人身上。銀發黑眸,額心一道紅痕……倏地轉頭,眼也不眨的盯著巫帝,這兩位絕對有親屬關系。就算五官不像,熟悉的感覺卻做不得假。“他是前代巫帝?!绷⒃诶钬韨?,巫帝的語氣似有懷念。前代巫帝?李攸挑眉。這樣的話,出去之后,是應該先拍磚,還是先認親?☆、第一百三十九章巫族生于草木玉石,以天地之氣入道,性格淡然,輕易不會被激怒??梢坏┥雠?,后果往往會相當嚴重。作為惹怒巫修的人——或者是仙,下場注定十分凄慘,不死也會脫層皮,少去半條命。很不幸,灰袍仙人一個不慎,觸動逆鱗,還是前任的巫帝的逆鱗。結果如何,已可以預期。覬覦福地靈植,不是不可以。在場的天仙地仙,六成以上有同樣的心思。然而,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暗地里動手,大不了重傷殞命,尚可描補。訴之于口,就是犯了大忌!千不該萬不該,灰袍仙人不該當眾說出來!巫修極是護短,比妖族更甚。明面找茬,還巴望對方高抬輕放,手下留情?況此事是巫族占理,想迫其讓步,完全是白日做夢。最大可能,面子里子一起丟掉。灰袍仙人忘記了一個道理:出頭的椽子先爛,冒失的愣頭青先死。飛升萬年的天仙,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奈何被利益蒙蔽雙眼,為福地-所-誘,一腳踏出,踩到-雷-區,大跨步向前,再退不回來。前代巫帝面色沉怒,灰袍仙人心中忐忑,握緊玉笏,料定今日之事無法善了。這種情況下,欲-尋盟友支持,顯然不可能。換成荒獸,此時早大打出手。就算打不過,被揍一頓,落得重傷,好歹能爭回幾分面子,不致被同類嘲笑。灰袍仙人實在沒有動手的勇氣。亦或是,沒有被揍一頓的覺悟。北域之外,三域之中,巫族最為深居簡出,卻最不好惹。早先時候,四域未分,常有人修和妖修意圖犯域,明里暗里撈過界。結果怎么樣?都被胖揍一頓,丟出邊域。幸運的,尚可躲回洞府養傷。不幸的,直接由天仙跌落地仙,玉笏斷裂。聰明的,自知事情至此,全是自找。不聰明的,竟在天門下哭訴百年,試圖告狀。大多數狀沒告成,又被天雷一頓狠劈,傷上加傷。自己招惹來的禍端,自己解決!向天道哭?哭哪門子哭,沒空搭理!還哭?閃電悶雷,自己選一樣!天道之不講理,可見一斑。李攸渾身是掛,實是真理。灰袍仙人越想越是心虛?;貞浧饋頃r同藍袍仙人的一番話,頓覺被坑。什么機緣將臨,福源深厚?自己當真是昏了頭,不知天高地厚,被推出來做了靶子,成為別人的探路石!目視攏袖而立的巫修,灰袍仙人心中閃過幾許凄楚。局面已不可挽回,面子必將被扯掉,今日之后,名聲必跌落谷底。既然這樣,留著里子還有何用?痛定思痛,不如拼著一身法力,和對方斗上一場。重傷無妨,只要不死,大可養上幾百年,閉門不出。必要的話,可以上千年不出洞府。時易世變,縱聲名跌落,至少不會成為同道的談資。“閣下之意,此地不屬東域,當屬巫族?”抱定被狠揍一頓的念頭,灰袍仙人反倒不如先前忐忑。說話時,聲調高出幾階,甚至帶著挑釁。“如若這般,西峰是否亦然?讓出東漠,我等是否可至西峰開辟洞府?爾等必不會阻攔?”此言一出,不少仙人倒吸一口涼氣。天仙尚能鎮定自持,地仙已顧不得體面,倒退數步,盡可能同灰袍仙人拉開距離。這位是腦袋被門夾,又同時進水?想找死也不該這么急!他要把巫修全惹惱?想死也不要拖累別人!依他的意思,東漠不屬人族,西峰便不屬妖族。同理推論,南沼便不歸妖族,北池更該從荒獸的爪下劃分出去。道理確實是這樣,但不該當面說出口。退一萬步,巫族讓出西峰,許人修前往開辟洞府,絕不阻攔。問題是,能去嗎?有誰敢去嗎?捫心自問,在場的天仙地仙,幾個有這雙巫修的本領,能移山造海,引來靈雨,遍植仙草,催生靈木?沒這樣的本事,去兇地開辟洞府,長期居住,是舒服日子過夠了,沒事找事,想憶苦思甜?再者,巫修只言東漠,半句不提南域和北域?;遗巯扇搜约拔鞣?,巫族必將擔上干系,繼續深想,妖族和荒獸也不能例外。這是想死還是想死?百分百嫌死得不夠快!出乎預料,在場巫修均未動怒,表情反而好了許多。“如閣下有意,大可前往西峰,我等絕不阻攔?!?/br>西峰之上沒有巫修的洞府,卻有相當多的“植物”。多數連巫族都沒把握馴服定契。其中三成,饕餮混沌見了都要繞道走。如果東漠是環境惡劣,西峰絕對是原住民驚悚。在東漠,躲開風沙,好歹能保住性命。換做西峰,對不起,遇到荒古血木,或是落到上古黑草手里,只能自求多福。與之相比,噬魂藤簡直純良無害,區別就像霸王龍和家養寵物。石門下,看著灰袍仙人,巫修沒再多言。外圍處,聽到雙方言語的荒獸,多數笑得打跌。“這些仙人,竟是愚笨至此?”角端捧著肚子,倒仰在地上,終于不厚道一回。貔貅沒笑,只留少許注意力在石門處,更多的目光,凝聚在仙云之后。千年為期,饕餮出洞是為覓食,不足為奇。但這位突然出現,實在讓他想不明白。自萬年前一場大戰,被饕餮重傷,這位便深居簡出,少有露面。會出現在東漠,是不是證明,東漠異變,神寶出世,并不像表面這么簡單,仙宮也會受到牽連?甚者,兩名巫修的身份,更是非凡?貔貅眉頭緊擰,心中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始終沒底。云層后,窮奇壓根沒留意貔貅,更不知曉對方的心思。龐大的牛身,一身棕黑色的長毛仿佛天生鎧甲,流動赤色靈光。背毛包裹之下,被饕餮咬出的傷口已經痊愈。疤痕沿脊背直連后腿,不再痛楚難當,仍是畢生的恥辱。只差一點,整條后腿就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