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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山主終于動了俗世之心,想趁周國-內-亂,扶持云霽登上大位?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人界第一宗門,弟子再執掌一國……當下,眾人互相交換眼色,心思急轉,只秘而不宣。燕郅一行也頗為詫異。云霽的身份,在五國皇室不是秘密。若白云山真為后盾,別說周國,五國之內都無人爭得過他。傳言其有前朝血脈,雖無切實證據,仍不可不防。“少都?!?/br>燕郅聲落,一名中年修士拱手道:“屬下在?!?/br>“你不必隨我入山,即刻返回都城,將此事稟報皇兄?!?/br>“殿下,屬下奉命護衛,怎可擅離?”“恩?”燕郅冷哼,“皇兄令你從我吩咐,你敢抗令?”“屬下不敢!”“我知你忠心?!毖噗さ?,“然此事非同一般,他人我不放心,需得你親行?!?/br>此人乃元嬰前期修士,為皇室供奉,任少都一職,更是燕皇安排在他身邊的探子。不將其調走,行事再謹慎也會被看出端倪。浮云山現世,正好給了他機會。燕郅已下定決心,聯合李攸,奪取燕國皇位。如果李攸愿意幫他,條件任開。非是他忘記父仇,只考慮自身。只因情況所迫,容不得半點猶豫。如果不爭取每一個機會,等皇兄坐穩大位,調換守衛邊疆的大將,削弱母族勢力,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發下心誓如何?斬草除根才是皇祖遺訓。燕郅不想死??v不能求得大道,登上仙界,也要多得百年人壽,享盡世間權柄榮華。生為先皇之子,這是他應得的!他絕不要像枉死的兄弟一樣,萬事不知,諸事不行,只等最后一刀。氣海被碎的痛苦,生命被奪的無奈,絕不會降臨在他的頭上!燕郅言之鑿鑿,有理有據。少都縱知其意,也無法直言反對。六皇子分明借口將他調開,另有圖謀。然荀山主行事讓人看不透,云霽的身份又著實-敏-感。權衡利弊,終領命離開。“屬下領命,殿下保重!”“自然?!?/br>燕郅拂袖,肅然道:“你可稟報皇兄,我必事事謹慎,絕不墮了燕國聲威。若有急情,必第一時間稟報都城?!?/br>“是!”見少都仍有疑慮,燕郅向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點頭,上前一步,低聲道:“少都還有何事不放心?六皇子忠于陛下,天地可鑒?!?/br>心誓都已發下,如有違背,將受天雷之劫。沒有法寶護身,母族供奉都被調走,無異于砧板上的魚。這樣還不放心,燕皇還敢用誰?少都皺眉,卻沒再多言。話說到這個地步,再多言實為不智。若六皇子借機發難,哪怕為堵住世家之口,陛下也需懲治自己。鐐銬加身,苦牢受困,都不是問題。然六皇子母族勢力不小,假若暗中下手,毀其氣海,多年的修行都將白廢。說到底,少都是個聰明人。因為他聰明,燕皇才會重用。也因為這種聰明,被燕郅尋到借口,將他逼走。目送少都離開,燕郅垂眸,遮去眼中笑意。隨行護衛均未發現異狀,更不會知曉,燕國六皇子竟計劃同先皇的對手合作,圖謀皇位。繼周國之后,燕國將生-兵-禍。嗡!鐘聲悠遠,自山中傳來。云霽躍下扁舟,立在璇光尊者身側,同迎李攸及眾多修士。洞天福地停在半空,沒有繼續前行。李攸本欲只身前往,卻被綠松和鯨王聯手攔住。“尊者,此行為觀大禮,空手總是不好?!?/br>空手?李攸挑眉,兩枚靈鷲蛋早已送出,怎么能說空手。“尊者,人界宗門不同巫、妖兩界,行事自有一套規則?!币娎钬婚_竅,綠松道,“小老兒已選好拜山之禮,且已備好寶車,請尊者登車再行?!?/br>自己走絕對不行,必須擺出氣派!這關系到尊者的面子問題。綠松說話時,柳木桂木先后凝出靈體,均是錦袍加身,玉冠發束,背負寶劍,腰懸玉玦。仔細看,玉色鮮紅,紋路相類,分明是以靈氣變幻實體的血玉玦!柳木的長劍是靈氣凝就,桂木背負的竟是長臚!幻獸和白馬牽出寶車,噬魂藤纏繞其上,印老和樂工作車夫打扮,一前一后,擺出靈氣法陣,無需催動,靈氣已成光柱。李攸捂臉,不想再多說什么。車廂是編鐘化成,車頂是冥火印,車窗分明是照心鏡和映月鏡!可以想見,如果有人敢打這輛寶車的主意,絕對是分秒被拍扁的命。李尊者以為自己夠高調。別人乘坐飛行法器,他直接帶著洞府三界穿行。別人以法器靈器打架,他直接用懸山碾壓。別人有一頭靈獸就能笑咧嘴,他養了百只鳳凰,兩位荒古大能。別人想方設法和器靈定下血印,結下心誓,他不用出力,有血玉玦代勞,同時立起三座藏寶閣。更不用提巫帝贈送的山河卷,先后尋回的人皇宮和人皇劍。歷數種種,拋開巫帝妖王,三界有誰比他更富,更豪,更高調?現如今,掃過這輛寶車,對上鯨王期待的眼神,李攸發現,他錯了,大錯特錯。豪中有豪,這些萬年老古董,早豪到了另一個境界。“我是去觀禮,不是去打仗?!崩钬戳税搭~角,道,“實在不行還有碧玉車,這輛就不必了吧?”人界修士齊聚,識貨的肯定不少。洞天福地已經夠拉仇恨值,寶車一出,更是誰與爭鋒。他只想了結前世因果,無意再結仇怨。“尊者此言差矣?!?/br>綠松撫須,以過來人的經驗道:“小老兒鎮守浮空山時,常見人修往來,氣派必不能少!”“正是?!宾L王補充道,“這些器靈尚可,拉車靈獸實不堪用?!?/br>荒古時,兇獸不提,哪位大能出行不是靈獸開路,寶車穿空?比起混血幻獸,明顯是鳳凰更好。無奈小子先時有令,大典期間,不許那群傻-鳥露面,只能退而求其次。“尊者不登車,可是不滿意我等?”印老皺眉,樂工擺出一張苦臉。幻獸低頭,白馬大眼含淚。連車上的兩面古鏡都微微顫動,好似傷心不已。李攸:“……”器靈也會博同情?該說世人了解太少,還是他知道得太多?柳木桂木上前,齊齊拱手,道:“請尊者登車,我等隨行護衛。無尊者吩咐,絕不輕舉妄動?!?/br>面容俊俏,身段修長,說一聲芝蘭玉樹也不為過。沉默兩秒,李攸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