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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猶豫了一會兒,隨后嘆了口氣道:“我沒說不行,你在此稍等我一會兒?!?/br> 她轉身進了內屋,出來的時候,頭上罩了個黑色的輕紗幕籬。 “走吧?!?/br> 姜睿復雜的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隨后跟她一起出門,上了等在外面的馬車。 他心想,戴著幕籬也好,免得被人看到了提前通風報信。 * 金鑾殿外,層層青玉石階上淌滿了暗紅黏膩的血,有些血跡已經干涸,有些是剛灑上去的,還熱著。 這些血跡一路延伸到宮門外面,看不到盡頭。 此刻,盛錦滿臉灰敗之色,身后的兵士也已經折損大半。 母妃早就說過,御林軍統領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太刻意了,不讓他魯莽行事。 可盛錦心中憋著一口郁氣,不把這口氣出了,他睡覺都睡不安生。 在一位老謀士的攛掇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冒險一把。 贏了,問鼎至高之位。 輸了,也不過就是個死罪。 反正沒有皇位,他渾渾噩噩地活著也沒意思。 他面前的盛允,身上只有少許濺上去的血滴,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遠遠地看上去,好似踩在九天祥云之上的天神,永遠不可戰勝。 這一仗,盛允贏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盛錦還是太年輕了。 從始至終,皇帝都安穩地睡在寢殿內,仿佛對此事毫無察覺,又仿佛懶得看盛錦一眼。 就在這時,姜睿帶著人急急忙忙地趕到了此處。 盛錦原本已經充滿死灰的眼神中,再次燃起了光亮。 沒想到姜睿真的把人給帶來了。 “皇叔,這一仗是你贏了,侄兒想送您一件禮物?!笔㈠\讓身邊人讓開位置,姜睿帶著人走過來。 還不等姜睿走近,盛錦就一把拉過了他手里的女子,強硬地扯到了自己身邊。 “唔,你做什么?”女子發出一聲嬌滴滴的質問,聽得人耳朵都酥了。 “皇叔,聽說你除了楚楚以外,從不碰其他女子,如果今日,我當著萬千軍士的面,寵幸了她,不知你心里會如何想呢?”盛錦神色已經有了幾分瘋狂之色。 “三殿下,不是...”姜睿心中一驚,不是說好用楚楚的命,威脅盛允放三殿下走嗎? 怎么變成了這樣? “閉嘴?!笔㈠\兇惡地打斷了他的話,赤紅的眸子看得人觸目驚心。 盛允眉心皺得緊緊的,渾身都散發出冰寒的氣息,身旁的副將眼神復雜地看向他。 “三皇子,咱們老爺們的事兒,就光明正大地解決,你抓個女人做人質,算什么英雄?”一個嗓門粗厚的壯漢大喊道。 盛錦嗤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要拿她做人質了?我只是想著,能在死之前,嘗一下太子妃的味道,也不枉此生了?!?/br> 而且這么做,怕是會讓盛允一輩子都活在膈應之中,每次看到姜楚都會想起她今日給他帶來的恥辱。 至于姜楚,這就算是給當初她未選擇他的懲罰吧。 在現在的盛錦眼中,茍活一次,遠遠比不上報仇來得痛快。 就算他今日逃出了京城,以后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回歸? 他等不了,也不想等。 他想現在就給盛允一個最難忘,最恥辱的夜晚。 “呵,看來你還沒睡醒,眼神都不好了?!笔⒃屎鋈粵]了方才的緊張,反而輕笑著道。 盛錦心頭猛地一跳。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女子”突然發出了男性的聲音:“還想上老子?你的臉真是比屁股還大?!?/br> 緊接著,那人身上一陣“噼里啪啦”骨頭碰撞的聲音,整個人突然大了一圈。 南齊漫不經心地把頭上的幕籬摘掉一扔,對身旁的盛錦拋了個讓人惡寒的媚眼,故意惡心他:“老子可比你還大,想試試嗎?” 盛錦臉都綠了。 下一秒,他惡狠狠地看向姜睿,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姜睿,這是怎么回事?” 姜睿比他更懵逼。 明明帶過來的是他嬌弱的女兒,怎么突然變成了身形高大的漢子?還有一頭奇怪的白發? 看著盛錦呆愣在原地,徹底沒了希望的樣子,盛允覺得心里頗為舒坦。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聞人臨總喜歡在敵人快要不行的時候,突然給他們希望,再看他們美夢落空的模樣。 看著敵人從勝券在握,到突然陷入絕境,這樣的感覺還真不錯。 “拿下?!?/br> * 在姜楚肚子里灌滿了兩壺茶之后,盛允回來了。 “殿下,您沒事吧?”姜楚擔憂地迎了上去,緊張地打量檢查。 看到他身上的血跡,小姑娘眼睛立馬就紅了,聲音也帶著可憐的哭腔,“你受傷了?” “沒有,這都是別人的血?!笔⒃氏乱庾R想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珠,轉而想到自己在外面忙活了一晚上,手上臟,就又把手收回來了。 “我先去沐浴,乖乖等我回來?!笔⒃矢3种欢ǖ木嚯x,以免沾臟了她的衣服。 姜楚乖巧地點點頭。 盛允轉身去了偏間。 就在這時,南齊不知何時飄到了門前,倚著門框道:“叫聲‘南大人’聽聽?!?/br> 盛允回來后,院子里的兵士都撤了下去,正好給了南齊可乘之機。 姜楚無奈地看向他,最后還是扁扁嘴,不情不愿地喊了聲“南大人”。 之前請南齊幫忙,就是用這個做酬勞的。 南齊瞬間覺得心里舒坦了,他最喜歡聽楚楚的聲音,怎么聽都聽不膩。 “南大人?!彼齽傉f完,南齊就學著她的聲音說道,聽上去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當初,他跟他哥拜在同一名女子門下學蠱毒。 南昭勤奮且悟性高,可是南齊學了兩天就不感興趣了,他偷偷溜出去闖蕩江湖,學了一身亂七八糟的本事。 他會模仿人的聲音,還會縮骨功,都是他平日里最喜歡用來捉弄人的方式。 若不是后來,他哥逼得師父離開南煙,他不得不跟他哥一起四處找師父,現在他應該還在外面游蕩。 姜楚面上略有些尷尬,不過她也知道南齊只是對人的聲音很感興趣,并沒有惡意,所以就沒說什么。 可過了片刻,南齊突然又捏著嗓子叫了句:“殿下,你輕點?!?/br> 姜楚:... 她第一反應就是起身走過去,把南齊推出去,然后“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關門帶起來的風吹了南齊一臉。 南齊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得意洋洋地對著門里笑道:“生氣了?你生氣就說明我學得像,嘿嘿?!?/br> 姜楚無言以對。 門外的南齊還在耀武揚威。 過了一會兒,偏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南齊瞬間像是見到了貓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