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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陸星兆的嗓音帶著沙啞,抱著懷麟說了很多——天底下恐怕沒有比他更不會告白的人了,懷麟卻還是莫名地落眼淚。陸星兆還說過:懷麟,喊我一聲哥吧。為你,哥可以無所不能。無所不能啊。——懷麟想著想著,一手支著側臉,入神地盯住陸星兆看。好年輕啊,這個時候的陸星兆,眉宇間都是讓人心折的銳氣。懷麟眼睛很亮,視線也似乎比別人更加灼熱一點。起初陸星兆一直看著路,過了幾分鐘,開始不太自在地偶爾瞥過來一眼,似乎在確認懷麟是不是還在看自己。又過了幾分鐘,陸星兆的側臉漸漸不易察覺地往左邊偏過去,巧妙地躲過了懷麟專注的視線。懷麟有些忍俊不住,趴在了副駕駛上,將笑容埋在手臂里,一雙眼睛卻還露在外面盯著陸星兆。陸星兆:“……”神色專注的陸星兆看起來依然緊盯著路,不過好像小動作突然多了起來,偶爾擺弄一下后車鏡,偶爾喝一口水什么的。又開了一會兒,他整個人就不自覺都坐直了,身體繃得特別精神,一看就是蓄勢待發的緊張狀態。懷麟一邊裝作無辜地盯著他看,一邊心里險些笑死了:我家快遞君不可能這么萌啦xd!半小時后。懷麟因為晚上沒睡多久,只趴了一會兒,就一顛一顛地睡著了。陸星兆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氣,緊繃的精神緩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掛著的gps。他們已經跨過了一個市區,現在直奔之前劃定的a區去。因為不敢走高速,怕在窄路上被堵住,所以速度較慢,但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隨著車逐漸開進人口更稠密的街區,附近漸漸也出現了人煙。后面綴著的喪尸差不多甩開了之后,路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了別的車輛。路過一個小區時,陸星兆聽到廣播里在放:“……橙色預警已經發布,請大家注意關好門窗、呆在室內,不要隨意走動。如有需要,請撥打110。盡可能轉告還在外面的親友,不要在外逗留……”“……a區已經戒嚴,市民請從過江大橋進入,其余路口均已封鎖,下面通報禁行的路口:長寧路、廣越南路……”和陸星兆原先預想的差得并不多,他比照著地圖看了兩眼,重新選擇路線,直奔過江大橋而去。下午13:10。這本該是一天當中最艷陽高照的時間,天上掛著的冬陽卻不知為何已經向著西邊沉去了。陸星兆將車開往過江大橋前的路段上,四周已經全都是同樣逃難的車輛,一齊組成了一條長龍堵在路面上。同時這里也出現了武裝部隊,拉起了總共三條警戒線,縱深從大橋前到車隊末,至少也有半公里那么長。陸星兆估算了一下人數,心想:應該是最高級別的災難了,變成喪尸的起碼有十分之一人口,但也不會太多,三天內a區還是可以肅清的。把懷麟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從西北那條國道走,去z市找回大部隊匯合……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懷麟一眼。正巧懷麟迷迷糊糊地醒了,臉上手上都被壓出了一大片紅痕,呆呆地坐了好半天,還不怎么清醒地喊道:“哥……”不知怎么的,陸星兆一聽這柔軟的聲線,整個人都坐立不安——活像是那種,大和尚掉進了盤絲洞的坐立不安。他咳了一聲,用穩重的聲線壓住了懷麟的聲音:“嗯,醒了?”懷麟睡得不怎么舒服,夢見了很多事,醒來還有一些做夢般的感覺,軟綿綿沒骨頭一樣地在座位上癱軟了下來。陸星兆看了他一眼,感覺像看見了一只放松地趴成了一張餅的小倉鼠,被萌得渾身一個激靈。懷麟就沒什么感覺,怎么舒服就怎么躺,順手在自己衣服口袋里摸來摸去,又不知從哪里掏出兩粒硬,給陸星兆遞了一顆:“喏?!?/br>陸星兆平素一年也吃不了一顆,不到半天的功夫卻又被塞了第二顆,哭笑不得地捏著想了想,收進了口袋里。兩人在車里隨便吃了點面包,算是解決了一頓飯。車隊也越開越慢,最后漸漸停了。從車內能勉強看見過江大橋大氣的身影。陸星兆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車里等一會兒,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懷麟乖乖地點了點頭,又安靜地看著他。陸星兆已經有點習慣了他無辜的眼神,想了想,給他拆了個黃桃罐頭,就將車熄了火,關門向外走去。懷麟被留在車里坐著,抱著那黃桃罐頭,半天沒找著勺子,只能干巴巴地看著,這可真是受罪了。他一邊饞得不行,一邊心想:沒什么好看的,這個時間……a區應該已經出了相關政策,厲害人物和家屬、上頭指名的技術人員都可以先過橋再檢查,其他人就需要先去隔離觀察……☆、第5章第5章“第一日”,下午2:00整。懷麟坐在車里,帶著入耳式的耳機,安靜地聽著手機電臺。手邊放著一塊世界地圖,偶爾在上面畫一個圈。陸星兆暫時還沒回來,懷麟可以想象他在前頭都遇到了什么樣的情況。這是場世界級的災難,s市如同一個縮影般展示著地球上到處都在發生的事情。這種時候最考驗個人的品行和政府的能力,花國的政府和軍隊出乎意料是全世界范圍內最高效的一批之一。在別國處于暴亂、恐慌當中,民眾肆意搶劫殺戮,軍隊內部崩塌,官員自顧不暇的時候,從國家層面上維持基本秩序就成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不管和平時期國人是怎么看的,至少在這場災難當中,花國人民信任軍隊,有良心的官員大量施為,高效的政府工作暫時穩住了局面。暫時不論這種秩序能夠維持多久,至少現在戒嚴令、道路管制、物資配給和軍警聯動都還在穩步進行。懷麟前方的車輛發生了一些sao動,似乎里面有人被喪尸咬過,現在性命垂危。有身穿制服的警官過來問情況,車主非常激動地懇求藥物、醫生,或者讓他們先行過橋,到安全的戒嚴區內去。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無法確?,F在被喪尸咬了的人會不會也轉變成喪尸,硬性規定是每個人都需要體檢、體表完全無傷才能過橋,更遑論是一個被咬了的人。最終他們只能發放一些物資,然后就無奈地離開了,有太多事需要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車燈紅紅綠綠。懷麟看著這一幕,略猶豫了一下。那輛車的車主懷抱著生命垂危的人,執著地挽救和哀求著。懷麟想:這個時期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