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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冥差了。 冥差們哭喪著臉往河里撈什么東西,有些換班休息的正在埋怨:“最底下這層橋怎么就沖斷了呢,你們說上面兩層不會也受影響吧?” “你想什么呢,上面兩層比河面高那么多,河水能飛起來啊,還把它們沖斷……笑話?!?/br> “幸好現在只是斷了最底下一層,那些惡鬼投不投胎的沒什么影響。不過時間長了總會出問題,咱們還是趕緊打撈吧,看看能不能把石頭弄上來補回去?!?/br> 杜清眠這才看見總共三層的奈何橋最底層是斷著的,形狀很凄慘。 因為這里站了許多冥差,附近河里看不見什么蛇蟲鬼怪了,都躲得很遠。杜清眠正要往橋那邊走,冷不防身側的河邊一陣漣漪,一只手伸了過來,然后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拉了下去。 杜清眠下意識閉上眼,后腦勺卻捂上來一只手,把她的腦袋壓在胸前。 河里很陰冷,這么一來倒是舒服了不少,但這情形實在太過詭異,杜清眠一把抓住身前人,猛地把腦袋掙開,又砸過去一拳。 拳頭是落到實處了,腦袋卻沒掙開。 陰涼的河水從身周流過去,能聽見流水聲,身上卻沒沾到半點,杜清眠抿了抿唇,因為視線被擋住什么也看不見,只聽見一聲悶哼。沒過一會兒,似乎是從河里出來了,周圍雖然還是陰冷的,卻沒有了那種濕噠噠的感覺。 那人終于放開手,杜清眠睜開眼,看到那張臉時整個人都懵了:“和頌?” “不對,和煜……” 和頌的眸子輕輕彎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和頌?!?/br> 杜清眠立馬意識到他在說什么,臉黑了:“你真無聊?!?/br> 和頌臉不紅氣不喘,絲毫沒有騙了她的覺悟,淡定道:“不無聊?!?/br> 杜清眠懶得搭理他,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周圍。 這兒跟剛才的橋邊上又不一樣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塊黑色的礁石,旁邊濁浪滾滾,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和頌問她:“你怎么到這里的?” 杜清眠心有疑竇,知道他沒有什么惡意,便將自己來之前的情況說了,又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和頌面上看不出什么:“我在這里辦點事?!?/br> 又道:“你在這里等我,辦完事我帶你回去?!?/br> 在這里辦什么事? 這兒好歹是地府,被他說的自己家一樣有來有回。 杜清眠有些無語,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去干什么?” 和頌語意不明:“有幾只小鬼作亂,我去瞧瞧?!?/br> “忘川河里的鬼嗎?” 和頌點頭。 杜清眠看他還是想把自己丟在這里的樣子,想起那只鬼透的底,忙道:“我也去?!?/br> 和頌正準備離開,沒有想帶上她的意思,但還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以作安撫:“很無聊的,你在這里等著就行?!?/br> 那只手蓋過來的動作親昵熟稔,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就松開,簡直沒有半點界限感。杜清眠頓了一下,抬頭瞥他:“和頌,你跟我很熟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挑釁,不過杜清眠確實是在認真地問,沒有摻雜別的意思。 和頌神色自然地唔了一聲,也沒多想:“我一見你就覺得熟悉,大概是上輩子也認識?!?/br> 杜清眠以為他在口花花,微不可見的拉了拉嘴角,又將話題拐了回去:“那就是挺熟的了,好歹你我師生緣分一場,這次帶上我好了,免得一會兒來接我還麻煩?!?/br> 她思路跳脫,和頌沒料到又被帶回坑,瞥了她一眼。 杜清眠神色認真盯著他,半點沒有無理取鬧的意思。 既然已經到這兒了,困擾她許久的事情她就想弄清楚,總不能不明不白的下來再上去地府一日游吧? 怕和頌嫌她麻煩,杜清眠又下了保證:“我保護好自己是絕對沒問題的,也不給你添亂。這次你帶上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么樣?” “真想去?” 杜清眠連連點頭,她十分想去。 和頌竟然也沒有再拒絕,十分自然地拉上了她的手,向河邊走去:“你我師生緣分一場,不必算什么人情?!?/br> ☆、第67章 他牽手牽的太自然,杜清眠雖然覺得有些奇怪, 卻不好意思把手抽出來。 人家都不嫌麻煩帶她過去了, 還一副翩翩君子心無雜念的樣子,她要是太斤斤計較, 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和頌帶著她到了河里, 一路向下潛入河底, 便又捂上了她的腦袋。 杜清眠什么也看不見,只覺得陰氣越來越重的時候,周圍也有了些聲響,有一個帶著怨氣的聲音大聲埋怨:“你說那對小情侶怎么回事,到了這種地方還有心思秀恩愛呢, 變成鬼都得被喂狗糧, 還讓不讓人活了!” 守門的惡鬼嚷嚷完,看見和頌還往這邊走,頓時警覺起來, 扯著稀巴爛的身子擋在了他面前:“站住, 這里是禁地, 不準靠近!” 他往和頌懷里打量了一眼, 眼睛瞬間發亮。河里的鬼品相都不太好,像這種手腳齊活的女鬼還真不太多,眼前這小子倒是挺有艷福,到這種鬼地方了還能有對象。 忘川河里的惡鬼都沒有什么道德觀念,只看了杜清眠一眼,他就放棄只把人趕走的念頭, 對和頌起了殺心。 和頌眼神微妙,唇角不大愉快地抿了抿,揮手便將眼前這只鬼化成了灰。 杜清眠聽見動靜想探頭出來看,又被死死按?。骸昂拥紫逻@些東西丑的很,別看了?!?/br> 守門的一共有兩只鬼,除了剛才那只跳得歡的,另一只正合著眼打瞌睡。和頌抬手把這只也給滅了,便松開護住杜清眠腦袋的手,擴大了元氣罩的范圍,將她放開。 杜清眠腳底踩到實處,一睜眼周圍就是烏漆嘛黑的暗流,和頌蹲下了身子,她這才看見底下這片地跟旁邊不一樣,蓋著兩塊大石板,形狀還挺規整。 她想起剛才聽到的禁地,好奇地詢問:“石板下面有什么古怪嗎?” 和頌手掌輕放在石板邊緣,點了點頭:“河里的惡鬼應當在這里做了手腳,剛才兩只鬼守的便是這道門?!?/br> 這樣的門倒是頭一次見,還是開在地上的。杜清眠也忍不住俯下身子,便見和頌手上一用力,將兩片石板掀開。 石板里面是幽深悠長的通道,陡峭著通向下方。因為這里被黑水所遮擋,亮度有限,看不見內里是什么模樣。 和頌走在前面,不是很滿意杜清眠墜在后面離他太遠,便又將她拉上。 杜清眠覺得自己好歹有些本事,和頌卻像把她當成了花瓶,手指彎了彎想脫出來:“和頌,我好歹是你老師,不用這么過度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