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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不對,挺不對的。 杜清眠讓苗奶奶發了個視頻邀請過去,接通了,盯著苗初陽的臉看了看,發現他的災禍確實已經過去,便道:“你能不能回去拍個照,我還沒見過這種鬼呢?!?/br> 哈? 苗初陽以為自己聽錯了,嘴角扯起僵硬的微笑:“您說什么?” “你能不能回去拍個照?” 苗初陽看出來了,杜清眠絕對沒有開玩笑,還是很認真的那種。 他笑不出來了:“大師,我有心理陰影,別再讓我回去了成嗎?” “不成?!倍徘迕邠u了搖頭,“我救了你,你還沒給錢?!?/br> “我馬上就給!” 杜清眠點了點頭:“下次再有鬼出現,我就不管了?!?/br> 一朝被鬼嚇,滿腦子都是鬼,苗初陽要哭了,他怕以后再出現這種事兒,只好一邊倒車一邊點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這就去,您稍等?!?/br> 第二次回到這棟樓里,苗初陽看哪兒都是陰森的,他一邊開著視頻一邊往樓上走,到了唐千香門前時,牙一咬推門進去了。 鬼不見了,尸體不見了,苗初陽拿著手機晃了幾晃,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就連剛才地上的血跡都沒了,仿佛從空氣里蒸發。 “這鬼好奇怪?!?/br> 杜清眠的聲音給了他意思安全感,苗初陽干笑道:“大師,看過了,我現在能走了嗎?” “走吧?!?/br> 杜清眠話音剛落,就看見手機里的畫面一閃,苗初陽似乎在狂奔,飛快地下了樓。 她把視頻給掛了,臨了苗初陽還又問她買了三張符。 苗奶奶在一旁聽著,也大致了解了來龍去脈,臉色很不好看:“我就說不讓他亂交女朋友,這下可好,鬼迷心竅了!” 杜清眠:? 重點難道是這個嗎? 隔天旅行團的活動終于結束了,杜清眠坐車回去,到了家,杜國華笑著問她:“玩的怎么樣???” “挺好的?!?/br> 沒了? 杜國華追問:“有沒有認識什么人?旅游啊,除了看風景,還得交朋友,對不對?” 杜清眠思索了一下:“多了個顧客,我幫他化解一劫,今后應該會經常買符?!?/br> 杜國華滯住了。 其實杜清眠才十六歲,他根本不用這么著急。但是她自從下山之后,社交活動一概不參加,身邊也沒見什么異性朋友,好容易出去一趟,還都是捉鬼算命。 杜國華覺得她發展的方向有點不對勁兒,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好好一個小姑娘,對男的不感興趣,整天想著這檔子事兒怎么能行? 若干年前杜清眠還在山上的時候,他想著下了山一定要看好她,不能讓那些臭小子隨便來禍禍,現在反而迫切地希望她趕緊去談個戀愛了。 他委婉地提了一句:“咱們家不缺錢,你也不缺錢,不用忙著出去擴展業務,年輕人多交朋友才是正理……” 杜清眠搖了搖頭:“非也,不是我找事,是事找我。何況我學了這么一身本事在身上,事情找上門也不用,那才是浪費?!?/br> 杜國華吭哧一聲說不出話了,然后就見杜清眠上了樓說要休息休息。 兒女的心思不好猜,杜國華今年六十多歲了,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跟她溝通不了,便去找齊康盛吐苦水。 齊康盛搖搖頭:“你閨女還年輕,不著急,長得好家世又排的上號,將來必定是青年才俊們排著隊求娶?!?/br> “可我小兒子呢?!彼掝}一轉嘆了口氣,“上次不知道碰上什么事,整天鬧著說有鬼,公司業績直線下降,腦子也不聽使喚了似的。他正是成家的年齡,現在這個樣子,哪個好人家愿意把閨女嫁過來?!?/br> 杜國華也是知道這事兒的,索性兩個人心情都不大愉快,也不吐苦水了,碰杯喝起了酒。 - 今天王媽請假回家了,不知為什么,杜家其他人也都不在。杜清眠這段時間晚上一直沒睡覺,已經習慣了晚上躁動的心情,甚至對自己的力量越來越有掌控感,不像初時那樣難以控制自己了。 杜清眠坐在棺材里側耳聽了聽,除了花園里的蟋蟀蛐蛐兒聲,別墅里除了白特的呼吸聲,基本上一片死寂。 沒有人,剛好。 她從棺材里站了起來,瞥見一旁瑟瑟發抖的白特時,睥睨道:“出去,有多遠滾多遠?!?/br> 白特如蒙大赦,嗖的一下就從窗戶里飛了出去,眨眼間消失無影。 杜清眠在棺材里站了一會兒,在一片黑暗中,朝棺材外面探出了一只腳。 光裸蒼白的腳踩在地上,半個身子也失去了棺材的庇護,杜清眠的腦子漸漸有些躁動了,縈繞在空氣里的黑色力量也興奮著咆哮起來。 杜清眠皺了皺眉,感受到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的無力感又朝著自己席卷而來,眉頭一擰,控制著力量化成一把重錘,向著自己胸口猛烈撞擊。 師父說她的身體很特殊,跟普通人不一樣,就算沒有修為,修道者也奈何不了她。杜清眠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但她想看看自己的這身皮rou,能不能扛得住這些叛逆力量的攻擊。 又或者攻擊了自己之后,力量能不能變弱。 只要力量弱一點,再弱一點,杜清眠就覺得自己有把握從力量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避免完全受到這股不知名力量的挾制。 黑色的錘子朝著她胸口錘擊了三次,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唇角也留下了殷紅的血,卻頗有成效——放肆而狂躁的力量減弱了下來,雖然還是不屬于這個世間的力量,卻讓她好受了很多,不至于失控。 唇角彎了彎,帶著終于不用受制于人的暢快,她又緩緩地抬起了另一只腳。 殺……殺人……殺了他們! 尖銳而嘈雜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回蕩著,杜清眠痛苦地閉上了眼,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又揮動著錘子朝自己發起了攻擊。 一錘,兩錘,三錘…… 力量的減弱伴隨著強烈的痛楚,杜清眠疼得要死,快疼死了,疼得指甲都快扎破掌心,可她不想變成野獸,不想失去對自己的控制。 沒有人可以控制她,就算她死了,也沒有。 重錘還在無聲無息地落下,屋頂上,和頌靜靜地坐著,臉上第一次沒了往常的笑意。 ☆、第42章 疼痛帶來的是頭腦的清醒,力量也在慢慢衰弱。杜清眠擦了一把唇角的血, 拖著半傷半殘的身子到了窗戶邊上, 望了眼寬敞的后花園,眼神莫名。 然后回頭看了一眼棺材, 躍躍欲試地探出了身子, 準備往下跳。 夜里涼爽的風吹過來, 她的身子剛落下去,后衣領忽然被人揪住,然后整個人騰空往上,被輕輕地放在了屋頂上。 活人的氣息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