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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里,凍得身體都不聽使喚了。 他想起來看看發生了什么,結果身體僵硬得連床頭燈都按不了。 薄薄的月光透過窗子淌進屋里,他的意識漸漸昏沉下來。在眼皮子合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自己身上趴著一個小孩兒一樣的東西。 青白色的臉和身子,空洞的眼睛,目光似乎朝向他臉的方向,緊緊地扒在他身上。 - 張法師一晚上沒等到自己的小鬼回來,憑著羈絆又能感受到小鬼現在還沒有出事,他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不由有些心神不穩。 打電話給余成安,張法師讓他打聽一下昨天晚上杜家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余成安很快就給他回音:“杜家什么事都沒發生,今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家里只剩個孩子和傭人?!?/br> 張法師不相信:“怎么可能?!” 他那只小鬼養了幾十年,道行深厚,尋常風水師碰上了幾乎都討不了好,昨天晚上就算被對方擒住了,也總該有點動靜,怎么會什么都沒發生? 余成安:“確實沒什么動靜,張大師,您是想查什么?” 幫不上忙的廢物! 張法師直接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既然現在小鬼如石沉大海,給不了他回音,張法師決定親自出馬查探情況。那只小鬼喝了他的心頭血,萬一真出什么事,他也承受不起。 因為之前的懷疑,張法師一直覺得杜國華不一定真去國外了,他思索片刻,剪了個紙人,將杜國華的八字畫上去,咬破指尖用血在上面畫起符咒,隨后口中默念起來。 另一邊的杜家。 因為已經把去國外養病的消息散布出去,杜國華這幾天一直在家里賦閑,沒有出過門。 從小女兒那里得到余成安所請風水師的消息后,因為怕對方過來尋仇,他又在別墅里安插了許多保鏢,以防不測。 他也知道這些保鏢對上風水師基本沒什么用處,但就是為個心理安慰。 坐在書桌前看著公司的財務報表,杜國華伸手準備拿茶杯喝水,茶杯剛送到嘴邊,結果他動作一頓,停住了。 下一刻,茶杯從他的手里松出來,掉在地上啪嚓一下碎了。 茶葉落得滿地都是,茶水打翻在他褲子上,他卻毫無所覺,目光呆滯著直愣愣站了起來,四肢僵硬得像個木偶。 垂在身側的兩臂緩緩抬起,像是被完美控制的器械,沒有什么力道,然而手掌抬到脖子旁邊的時候,卻突然用力抓了上去。 杜國華緊緊攥著自己的脖子,像是想要把自己掐死,他的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目光卻還是呆滯的,似乎只要不倒下去,動作就不會停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推開,杜清眠邁步進來。 她在外面感覺到了書房里不尋常的氣息,過來一看,果然有問題。 眼看著杜國華的臉上已經漲成青紫色,她沒有猶豫,一個手刀將他劈暈,避免他把自己掐死,隨后畫了幾道符在他身上,消除掉他身上的煞氣。 張法師面前的紙人噗嗤一聲在空氣中自燃起來,他瞇起眼睛自言自語:“果然沒錯?!?/br> 杜國華的身體根本沒出問題,什么去國外療養,根本就是編出來的借口騙那幫蠢貨的。 他不僅沒去國外,身邊還有個風水師幫他保駕護航,指不定就在背后審視著現在的局勢。 張法師氣血翻涌,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他一定要杜家人吃不了兜著走! 將近傍晚的時候,張法師帶了些東西在身上,從酒店出去,叫了輛出租車去杜家的方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從杜家的后墻翻進去,通過后花園往居住區走。后花園里逡巡著一個保鏢,張法師本來準備直接殺了他,但想到別墅里可能還藏著一個不知深淺的對手,就按捺下殺心,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悄悄過去。 杜家的花園很大,張法師終于要走出去的時候,在花園入口又看到一個女孩兒。 漂亮又嬌嫩的女孩兒,看著比滿園的花遜色不了多少,臉上的表情淺淺淡淡的,大晚上不知站在這里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會晚一會兒哦 ☆、第27章 女孩兒抬頭,視線落在他身上。 張法師沒料到自己會被人發現, 目光像鷹隼一樣狠厲地盯住女孩兒——這回被人撞上, 不殺是不行了。 就是有點可惜。 張法師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臉上的皺紋松弛了一下, 笑道:“小姑娘挺漂亮的, 在這里干什么?” 杜清眠沒有回答, 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完全不害怕。 張法師開始覺得不對勁兒,尋常女孩子碰見家里闖進個陌生人哪能這么淡定。不跑不叫就算了,怎么連點害怕的情緒都看不出來? 他心里隱隱感覺不好,撇去心里僅存的猶豫, 想把女孩兒直接掐死。 細嫩的脖子仿佛一折就能斷, 根本不用他花什么心思,張法師臉色猙獰地沖過去,然而就在他的手將要掐上去的時候, 女孩兒卻一閃身, 抓住他的衣袖順肘臂反折過去, 咔嚓一聲, 片刻時間就廢掉了他一條胳膊。 劇烈的疼痛讓張法師瞪大了眼睛,也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個女孩兒果然有問題! 張法師奮力掙開,那節衣袖刺啦一聲斷掉。他狼狽地頭上冒著冷汗快速退出幾步,驚疑不定地問她:“你到底是誰?!” 杜清眠還是沒有回答他。她嫌棄地丟了手上的衣袖,因為張法師的逃脫而不愉快地抿起了唇,再次看向他。 女孩兒的目光幽深難測, 她身后就是別墅輝煌的燈火,可夜色里她安靜地站在這兒,卻像是把這方天地完全隔開。 但是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修為后,張法師就開始覺得她故弄玄虛,以為她也就是外家功夫好一點,當下就對她存了些輕視,哼笑了一聲:“脾氣倒是不小,剛才是我大意了,等我取你性命!” “闖進別人家還這么大放厥詞,是不是有點囂張?”杜清眠終于開口。 張法師不管她,手伸進身上的口袋里,陰惻惻的笑起來。 他在修煉一道上沒什么天賦,了解到此途后又不甘心做個凡人,所以才會追求各種邪術。多年前他曾經去過南洋,養小鬼的法子就是那時候學會的。 那之后他為了賺錢或是出氣害了不少人,雖然面上得意,半夜驚醒時卻時?;炭植话?,生怕小鬼萬一出現什么問題,沒有自保之力的他就會被仇家尋上泄憤。 于是閑暇之余他又煉制了許多鬼仔牌,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濃烈的陰煞之氣撲面而來,杜清眠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他手中不知什么材料的扁形牌狀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