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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含香樓風少爺的話……」「含香樓風逸華那里聚集名門正派無數高手,你貿然闖入,甚是危險。專心把燕王府搜遍,含香樓那兒,我親自去見風逸華?!?/br>「是?!?/br>薇子其領命,瘦削的身影如劍,一彈便飛,轉眼間不見人影。第七章含香樓,在江南璿京一帶的武林,長年占著領導性的龍頭地位。上一代當家風老太爺年輕喪子,獨力扶養兒子留下來的唯一血脈風逸華成人,含香樓理財有道,事實上,江南大部分的幫會門派都理財有道,錢滾錢錢生錢,否則無法養活門下眾多的弟子與雜役,而含香樓又是其中的佼佼者。風逸華風小少爺從小過著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一般少年子弟過慣了這種日子都會無可避免地成為花天酒地、一事無成的紈褲子弟,但是風小少爺沒有,一半是歸功于風老太爺教導有方。說起武學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風逸華以十六歲之齡就已經是縱橫江南的年輕俠少,往后幾年,日益精進,二十歲時接任了含香樓當家的位置,當時五湖四海,八方云集道賀,就是為了一瞻這明日之星的風釆。風老太爺那是很欣慰的,看看金孫兒已經成長成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看看金孫兒已經教成了一個算賬不錯、比劍不輸的強人,非常欣慰,也非常放心,就真的把含香樓交給了風逸華執掌,自己云游四方去。當時北方奉劍門柳二公子崛起,風逸華與柳秋色,一北一南,一冷一熱,在江湖上號稱「劍絕雙璧」,威風得很。可想而知,風逸華的武功比起柳秋色,應該是在伯仲之間,等于只比蕭珩弱上那么一點,倘若再加上正留在含香樓作客的各路英雄,這些人加起來,圍攻蕭珩一個人的話,蕭珩縱有十八般武藝,插翅也難飛。但蕭珩還是來了。半是仗著武林中人對他的相貌不熟悉,半是仗著自己功夫強悍,打不過總還逃得掉,大搖大擺的孤身來到了璿京內的含香樓,趁夜摸到了風逸華房上,屏氣凝神,先聽房內動靜,似乎有兩個人在講話。當中的一個聲音是風逸華。「……你是幫我呢,還是不幫我?」懶懶幽幽,不甚在乎,就是風逸華的腔調。另外一個聲音,蕭珩覺得耳熟,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如果是,這世界也太荒謬了。「風少,我說了幫你,自然會幫到底。但你這個忙可不是為了你自己,要本……要我去幫一個素不相識、亂七八糟的人,這個……」風逸華低低地笑了一聲。「不是素不相識,也不是亂七八糟,你這兩句話差得可遠了。聽我的話什么時候錯過了?你不幫我,我也不勉強,再求別人去就是?!?/br>這句話說得趾高氣昂,儼然掌控了整個局面,說是求人,那是天差地遠。但另外一個人似乎就是這樣被他吃得死死,趕緊說:「我答應就是,風少——」說到這里,蕭珩不想聽下去,柳秋色身處在危險之中,他是分秒必爭,沒時間聽別人在這兒啰嗦。因此故意輕腳在屋頂上踏了一下,踏碎一片瓦石,果然風逸華立時察覺,室內一下子寂靜無聲。過不多時,窗戶打開,里面縱了一個人出來。月色下那人的形影并不明晰,但是蕭珩光看那背影跟側臉,已經知道這人就是自己心中揣測的那個人。那人走遠以后,留在屋里的風逸華懶聲道:「雞鳴狗盜之徒,茶都給你備好了,還不下來?」這是針對蕭珩了,蕭珩當然求之不得,輕手輕腳縱身躍落,身形像是一片輕飄飄的葉子般飄下,落到窗口,從剛才那人出來的窗子閃身進去。蕭珩動作如電,一入房中,身形瞬移,一手猛然扣住風逸華手腕脈門,人閃到風逸華身后,長劍就悄然無聲抵住了風逸華頸子。先別說擒賊先擒王了,現在這個狀況,一切當然越低調越好,風逸華要是哪根筋不對喊人來,看在他頸子上這把劍的分上也要軟上半分。「柳二公子在不在含香樓里?」「大教主,好不禮貌的拜訪?!?/br>風逸華能在江湖上成名,自然有他的鎮定,處之泰然,全無驚慌,聲音里還帶著淡淡的笑意。蕭珩沒有說話,右手用力,長劍壓深幾分,如果不是他控制得當,這樣一壓,已然見血。風逸華嘆了口氣很無奈似的。「你放開我,我不動手,不喊人,成不成?」「說?!?/br>風逸華哼了一聲:「我含香樓風逸華這樣給你威脅的么?你不放我,我就不說,你盡管殺了我,問個死人也成?!?/br>蕭珩沒有猶豫太久,刷一聲收劍回鞘,順勢放開風逸華后退:「柳二公子,在這里嗎?」「柳二公子是我的朋友,我沒道理對他動手?!?/br>風逸華態度從容,仿佛剛才一瞬間被制住、命懸一線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含香樓內如果有人扣住了他,沒讓我知道,我一樣會知道。所以大教主,我告訴你,柳二公子不在這里?!?/br>風逸華的話,可信度非常高,也可以說可信度非常不高。前半段蕭珩相信是真的,但后半段,真實性就可以懷疑。風逸華可是江湖上人稱「玉面狐」的人,既然都用狐貍來比喻了,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有多精明、多工巧,心思機敏的人,說話自然虛虛實實,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騙去。「大教主用心很深啊,獨身闖入我含香樓,不怕就在這兒被亂刀給殺了?」「敢來,自然是不怕?!故掔癯谅暤?。「嗯。說得也是。我問笨了?!?/br>風逸華滿面笑容,那張海棠似的華麗臉孔實在燦爛。「還有事么?大教主,沒事的話,含香樓不是你久留之地,你想被亂刀砍死,我可不想承擔上一個私藏大魔頭的罪名,一個弄不好,就得像柳二公子一樣身敗名裂了?!?/br>風逸華絕對是故意拿話來戳他。蕭珩的神色微微一牽,淡然道:「多謝?!?/br>身形閃過,人已消失在窗外。琥珀香爐里蒸出高貴的檀香。翡翠鴛鴦盞里燃著搖晃的燭火。窗外梧桐葉落沙沙,秋雨稀疏,細小的響聲輕微到幾乎不存在。三層銷金帳被銅扣束起。「還是不說?」尊貴的,低沉的嗓音響起來,金色魚紋的袍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