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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好像有蚊子啊?!彼袂榫执俚孛嗣箢i, 臉上燥熱感持久不息。 “沒啊, 點了一晚上驅蚊燈,我沒感覺被咬,”他踱步從餐桌繞過來,輕攥住她的手腕,語氣關切,“怎么,你被咬了嗎, 我看看?!?/br> 草莓印大剌剌的敞在她眼前,洛顏兩眼一黑,抽出手腕來捂著臉說:“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先去洗澡了,用一次性的洗發水就好,你你你你在這兒等我一下?!?/br> 一口氣說完之后便像逃荒似的,踢踏著拖鞋蹭蹭往浴室鉆,剛跑到門口又覺得不對, 扒著墻角飛快地補充:“我的意思是, 等我洗完之后再吃早餐?!?/br> 在酒店說出“我先去洗澡了你等我一下”這種話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了。 簡直喪心病狂。 陸淮琛站在原地,腦海里還停留著她進浴室前局促又有些抓狂的模樣, 那原本沒什么起伏的嘴角,緩緩勾起幾分按耐不住的笑意。 浴室的水溫很舒適。 擔心早餐會放涼,洛顏隨便沖洗了一下就裹上浴袍往外跑。 她將長發攏在浴巾里擦拭著, 用手掌抹掉鏡子表面氤氳的水汽,眼看著鏡片上清晰地映出一個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人,長嘆一聲—— 朕的江山,亡了。 由于浴室里溫度太高,整片鏡面都被蒙上一層霧氣,洛顏舔了下唇,踮起腳尖在稍高一點的地方,一筆一劃地寫了幾個字。 陸,淮,琛,禽,獸。 她腦海里恍然閃現過一個新聞標題:震驚!青年男子于深夜將醉酒的花季少女騙進酒店,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 萬一是她自己吵著鬧著要來酒店,那就太尷尬了。 買醉一時爽,一直買醉一直爽。 斷片后更爽。 她撅起嘴,氣憤地將浴巾丟在洗手臺上,停頓兩秒,又去翻架子上的吹風機。 頭發太長,等著自然干實在是太費勁了。 吹風機電線挺長,她沒在意,握著手柄直接打開開關,正想撩起濕發時,發現吹風機根本就沒動靜。 壞了? 水滴順著發梢流淌進浴袍里,濕漉的感覺實在有些難受。她微蹙眉,思忖半晌,還是將打開浴室悄悄打開一條縫,朝著房間內輕聲叫了句:“陸淮???” 聽到她聲音的人從桌邊信步走來,看到了她藏在門縫間那雙明亮的眼睛:“怎么了?” “吹風機好像壞了?!?/br> ? 陸淮琛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記得早上起床洗頭時還完好,怎么沒幾個小時就壞了。 洛顏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浴袍長度幾乎能裹到膝蓋,便放心地后退一步拉開玻璃門:“不信你進來看啊?!?/br> 浴室里還彌漫著沐浴后的清香,四處塞滿的熱氣讓人感覺仿佛置身蒸籠。 陸淮琛擠身進來,接過她手里的吹風機,掌心順著電線往外,從夾縫里抽出一只未插電的插頭。 “…………” 洛顏親眼看著他將插頭插進一旁的插座,然后推開開關,親眼看到吹風機鼓起來的風將毛巾吹出半圓的弧度,親眼看到陸淮琛露出仿佛看智障的眼神…… 臥槽這也太蠢了。 她真是腦子給氣糊涂了。 洛顏臉一紅,氣呼呼地搶過吹風機擱到一邊,兩手使勁往外推人:“你出去,出去?!?/br> 陸淮琛一動不動,環著胸調侃地笑:“還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br> 手推不動,她干脆轉過身來用后背拱,咬著牙總算是把他拱了個踉蹌。 他笑容帶了幾分痞氣:“好,我出去,你小心地板的水不要滑倒?!?/br> 等到玻璃門關上,洛顏松了口氣,氣急敗壞地抓起吹風機來,泄氣似的將開關開到最大,指尖插進發間揉來揉去。 一時間整個浴室都是轟隆隆的響聲。 似是聽到了她在背后罵自己的聲音,陸淮琛剛出浴室門沒多久,就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無奈抬手蹭了蹭發癢的鼻尖,感覺睡意也席卷而來。 昨晚她又哭又鬧,就像是把前十幾年受的委屈全都宣xiele出來,最后折騰得實在沒力氣了才肯上床睡覺。他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嘆了口氣,想著去洗個輕松的熱水澡,轉過身后發現屋內一片狼藉…… 粗略地收拾完畢,生怕喝醉酒的小祖宗半夜胡鬧,他在隔壁床睡得很淺,幾乎連她翻身他也要醒一次。 就這樣好不容易挨到了天微微亮,心里記掛著她想吃的東西,怕她醒過來會沒胃口吃酒店的早餐,就打車去買。 陸淮琛恍然意識到,自己浪了十幾年,這次是真的要翻船了。 吹了個半干,洛顏停掉吹風機,隨手將長發抓得蓬松一點。 她感覺自己發量還可以,但也是屬于梳頭會掉頭發的類型,這一會兒洗手臺的臺面上已經有不少縷發絲。 她用指尖攏起頭發,眼睛探測到擱在馬桶一側的垃圾箱,三兩步走過去將頭發扔在里面。 然后。 她看見了垃圾袋里有個藍色的包裝袋,很小巧,就像是裝一次性洗發水的包裝袋。 微微蹙眉,再仔細辨別上面的字體之后,頓時瞪圓了眼—— 一個。 撕開過的。 杜蕾斯。 “啊————陸淮??!” 洛顏惶恐驚叫,像是看見什么怪物緊張地扶住洗手臺,腳底險些打滑摔過去。 陸淮琛快步走過來:“怎么了?” “那…那是什么?”她指著垃圾桶問。 陸淮琛轉到洗手臺那側看了一眼,頓了兩秒,收回視線后平靜地問:“……你是要我說出它的名字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它為什么會被撕開了???” 洛顏簡直要崩潰,即便她母胎單身也見過超市貼的小廣告好吧。 “……” 陸淮琛沉默了一瞬,抬眼思索的時候,恰巧看到了鏡子上用手寫五個大字—— “陸,淮,琛,禽,獸?”他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洛顏愣了下,目光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了驚,連忙墊著腳用手將水印的字跡擦掉。 她竟然忘記毀尸滅跡???……醉酒簡直太丟腦子了。 洛顏蹙起眉來,后悔莫及地轉過身想要解釋一下,不料陸淮琛忽然笑著傾下身來,兩只手撐在洗手臺邊緣,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 浴室間仿佛被調至了靜音,靜到陸淮琛仿佛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