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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么自然也不會是二皇子......” 三個兄弟,不是兩個哥哥,剩下的人不言而喻。 “夠了!” 隨著一身怒喝,無名子再也沒能站住,一下跪在了地上,額頭上冷汗不停地冒,一張干巴巴的臉蒼白似鬼,驚恐地看著從屏風后走過來的那雙明黃龍靴! 這個飽含怒意的生意—— “圣、圣人!”無名子絕望地呼喊著,幾乎可以預見今日過后自己悲慘的下場! “兒臣叩見父皇!” “草民叩見吾皇!” 李長贏和相衍雙雙跪下,明德帝大步走到幾人面前,抬腳狠狠踹在無名子肩上,幾乎將無名子踢出大殿:“賊子!” “圣人饒命??!”無名子連連求饒,可是沒辦法了,明德帝在屏風后早將一切都聽在耳朵里,他肯定是活不了了! 小洛氏倒在一旁,露出大仇得報欣慰的笑,看啊,最后是我贏了,不是嗎? 明德帝不知道給自己做了幾遍心理建設,伸手將相衍扶起來,從袖中取出象征右丞相權力的赑屃?。骸斑@個位子,非愛卿不可!” 相衍笑了笑,疏離地說:“拆穿無名子是草民分內之事,圣人無須如此?!?/br> 整個大梁朝敢和明德帝這樣討價還價的人可不多,明德帝說:“相愛卿不過歇息幾日,內閣上下都快亂了套了,眼看褚國議和的江山宴馬上就要開了,竟然還一點頭目都沒有?!?/br> 李長贏偷偷看了一眼,結果被明德帝狠狠瞪了一眼,她立馬開口道:“是啊,右相大人,您若是有什么需求,長贏必將為您辦到,求您回內閣吧!” 這種懇求的話明德帝肯定是說不出口的,難怪朝野上下都說李長贏心思透亮,簡單兩句話,既全了明德帝的面子,又給了相衍臺階。 相衍想了想,說:“草民的夫人,在中宮娘娘處受了些驚嚇,草民須得在家陪她?!?/br> “長贏明日下朝之后,攜重禮去向相夫人賠禮道歉!” 明德帝道:“......相愛卿位列三品,夫人自然也該是個五品誥命?!?/br> 相衍低垂了眼睫:“夫人身子不好,哪里當得起五品命婦?!?/br> “四品!” “草民代夫人謝主隆恩!”相衍也十分上道,撲通就跪,一點給明德帝反悔的時間都沒有。 李長贏連忙虛扶了一下他:“右相大人請起?!?/br> 相平的夫人蘇氏也不過五品誥命,現在兒媳婦品階都比她大了,相衍順便就提了分家的事,比起別的,分家已經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明德帝爽快地答應了。 待到所有事都定好,明德帝才瞥見地上抖得和篩糠一樣的無名子,跟相衍說:“那蠱毒的事......” “全系無名子和洛降所為,此大逆不道之賊,需得五馬分尸,才得以平民憤?!毕嘌芤彩稚系赖亟涌诘?。 “那這件事就教給愛卿和大公主一同去辦了?!泵鞯碌燮v地揉揉眉心,說:“褚國使團走之后,蜀王也會跟著走馬上任,至于太子......” “留他儲君位置,囚于潛邸,此生便不要見了罷?!?/br> 李長贏和相衍雙雙將頭壓得更低,明德帝慢慢走了出去,夕陽西下,背著光的明德帝的背影,好像變得更加滄桑佝僂了。 李長贏說:“本宮低估了母后和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br> 以明德帝對二者的感情,能對太子說起‘此生不復相見’這種話,可想而知他心里經歷了多少掙扎。 這意思就是直到他死,太子和皇后都不會被放出來了。 當然,這江山,他卻還是留給了他們。 李長贏雙手交握袖中,已然捏得發青發白。 “一個月后褚國的使團就會到長安了,屆時朝中還得靠相大人了?!?/br> ☆、萬星拱月 相家在白馬寺供了長明燈,蘇氏也是白馬寺的忠實信眾, 相佩生的長明燈也供在這里, 他過世七日后,被安葬在相家祖墳,長明燈則被請進了白馬寺的長明殿里。 小洛氏跪在金身燦燦的巨大佛像面前, 虔誠地雙手合十。 慈悲的佛祖半闔著眼, 一雙眼仿佛注視著世間萬物, 不論是善是惡。 她跪了許久, 直到一雙腿都幾乎沒有知覺,癡癡地望著那盞搖曳的淺藍燈火,眼里卻再也沒能落下眼淚。 良久后,小洛氏嘆了口氣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長明殿。從長明殿旁邊的廂房依稀能聽見蘇氏和乳母哭泣的聲音,可她卻沒有閑心去管了。 相佩生死了,相家的一切不再與她有任何關系。 白馬寺大殿的臺階下,觀壁帶著人正等她, 她走過去, 看了一眼觀壁:“都說善惡有報,夫君生前雖說很討厭你家主子, 也沒有做過什么危害他性命的事?!?/br> 觀壁不語,小洛氏繼續說:“我以后怕是回不到這里來了,他的長明燈......如果可以,年年替我添一盞香油吧?!?/br> 她本不信輪回轉世,更不信香火功德, 可是相佩生讓她想去信。 即使是一盞長明功德燈,也想它好好的。 “屬下記下了?!庇^壁應道。 “好?!彼冻鲆稽c苦澀的笑:“走吧?!?/br> 洛降被凌遲處死,無名子關押在天牢里,只剩一口氣。小洛氏能解明德帝身上的子蠱,但她同時提出要求,想親手殺了無名子為夫報仇。 明德帝答應了。 高大巍峨的宮殿,小洛氏不是第一次來,她隨觀壁慢慢行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心靜如水。 明德帝的臉色和前些日子比更差了,青白不已不說,腹中還有奇怪的東西慢慢蠕動,在肌膚表面都能看見那駭人的形狀。 “怎么樣?”明德帝微微喘著粗氣,問道。 “是時候了,只是過程可能會比較痛苦?!毙÷迨戏谝慌?,答道。 王全兒給明德帝遞上咬住的小木棍,明德帝滿頭大汗,說:“你要知道,你這一動手,不止關乎你的性命?!?/br> 垂簾外就是整個太醫院的人,再外面還有cao著鋒利刀戈的禁衛,小洛氏敢有異動,瞬息就會被五馬分尸! “民婦知道?!毙÷迨系?。 殿外,左相崔毅雙手壓在漢白石的欄桿上,眺望遠方蔚藍的天空,殿內時不時傳出明德帝痛苦的□□,他站了一會兒,抬腳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宮里的內侍引著一行人匆匆經過,崔毅看清為首的人,笑著高聲叫住他:“相大人!” 蠱毒案后,相衍官復原職,授三等大夫銜,腰上的玉綬都多了一條,他聽見動靜抬頭,遙遙沖崔毅點點頭:“原來是左相大人?!?/br> “我瞧大人行色匆匆,是去處理家里庶兄的事?” 明德帝將蠱毒案的收尾工作都推給了相衍,這案子說來也是讓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