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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含露線條的軀體,他畢竟是文臣,并不顯得精壯——倒也不算瘦弱就是了。 “圣人早朝的時候又昏倒了?!毕嘌芴と朐⊥?,抽出簪發的玉簪,喟嘆了一聲:“唔?!?/br> 水有些燙,連海深拿起一邊的澡豆,問:“今天太子來府里了?!?/br> 這事從觀壁口中已經知道了,連海深幫他按了按肩膀說:“照您的意思,圣人的身子日薄西山,您說太子會不會是來拉攏相太師的?” 相衍扭了扭脖子,輕蔑地說:“哼,他們父子倒是有意思,兒子傍著李至,老子卻想做□□?!?/br> 他肩上有幾道交錯的傷痕,連海深摸了摸,問:“上次就想問你,這肩上的傷是怎么弄的?” 其實她心里隱隱能猜到估計和相太師脫不了干系,果然,相衍說:“相平打的?!?/br> 她驚訝:“為什么?” “念族學的時候,把相佩生推倒了?!毕嘌懿辉谝獾卣f著:“相佩生的身子,比紙糊的結實不了多少,當時就病了,病了小半個月?!?/br> “因為這個將你打成這樣?” 那傷痕縱橫交錯,看著當時的傷口肯定不淺,她幾乎能想像到當時血rou模糊的樣子,氣道:“這也太狠了!” 相衍回頭看著她:“生氣什么,過去有......”他低頭想了想:“十七八年了?!?/br> “是他先欺負你的是不是?”連海深氣呼呼道:“不然你沒事招惹他做什么?” 按說相衍當時的處境,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哪里回去得罪嫡出的相佩生? 相衍舔了舔尖銳的牙:“不是,我故意的?!?/br> 連海深:“......???” 等會,他從小就這么腹黑的? “相佩生大我好幾歲,族學當然也不是一個先生?!毕嘌苈冻鼋器锏男Γ骸澳翘焖聦W路過花園,我故意推的,本想讓相平將我趕出去,不成想相平......”他嗤笑了一聲:“打歸打,卻沒打算將我放了?!?/br> “......你不想待在相家?”連海深問,濕潤的手指緩緩滑過他的眉眼,在他眉毛上方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痕,這道傷痕她知道,前世相衍和她提過,被飛濺的瓷片滑破的,當然也出自相平之手。 “我不需要相太師的兒子這個名頭,一樣可以登天子堂,只不過會艱難一些罷了?!毕嘌芪⑽㈤]上眼感受她的手:“沒有相家,我也能位列內閣?!?/br> 連海深低頭,柔軟的唇印在他飽滿的額頭上:“你對自己倒是自信???” 相衍笑了笑:“不過,母親的思想比較古舊,她認為我當然是要認祖歸宗的,就回來了?!?/br> “回來也好?!彼瞄_他散落的發絲,說:“如果沒有相太師,你也不會年紀輕輕位列內閣之首,我爹也不會懼怕您的權勢,不甘不愿嫁女了,對不對?” “不甘不愿?”相衍睜開眼,按著她的脖子,危險地問:“他不愿意?你呢?” “我?”連海深故意逗他:“輔國公府不過是落魄公卿,堂堂右相求了賜婚鐵了心要娶,我們哪敢不從?” 相衍仰起頭,狠狠親了她一口:“是嗎?” “唔!”她嗔怪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低頭輕輕吻過去,低聲說:“你是屬狗的??!不是這樣親的,我教你......” ☆、危月燕 大梁朝制,皇帝三日一小朝, 十日一次大朝會, 六月初二這一日的小朝會上本來要商議褚國議和的事,不想皇帝升座不到半個時辰,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明德帝直挺挺從龍椅上歪了下來, 還是身旁的秉筆太監王全兒眼疾手快將皇帝扶??! 好在文武百官全部低著頭不敢直視天顏, 李長贏站在太子身后, 隱約察覺不對,連忙示意身旁宮女放下九龍玉階上的薄紗垂幔,又急匆匆叫了退朝。 滿朝文武都不是吃干飯的,陡然經歷了這變故,個個心有余悸,太子和李長贏早跟著內侍走了,相衍一張俊臉結滿寒霜,大家也不敢圍上去, 幾個精怪的便把李墨圍住了: “二皇子?!?/br> “二皇子留步!” 自李墨從行宮接回來以后, 皇帝給了他一個‘從旁聽事’的資格,但在朝會上他從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從來是把自己瑟縮在玉階下一個角落里,若不是今兒其它主子臉色都不好,百官也不會單單拉住了他。 “尚書、尚書大人......”李墨認出這是工部和禮部的兩位尚書,六部尚書那是手里握著實權的重臣,他恭敬地行了個禮。 “二殿下禮重!”禮部尚書回了一禮, 工部尚書也弓了弓腰,問:“前些日子就聽聞圣人身子抱恙,大公主卻說無恙,二殿下和臣說句實話,圣人身子到底如何?” 李墨磕磕巴巴地說:“皇妹、皇妹說得對,父皇無恙,大人不用、擔心?!?/br> 兩個尚書都是人精,他們悄悄對視了一眼,把李墨拉到角落:“老實同二殿下說了,我等卻是不信的,大公主多年挾天子以令諸侯,仗著自己是太子嫡親jiejie,手腕強勢地把持著朝政......” 李墨嚇了一跳,喝道:“劉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什么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話聽來可太大逆不道了! “二殿下,直說了吧?!倍Y部尚書輕輕瞥了瞥兩邊:“您也是龍子,多年來卻被自己的meimei壓在頭上,不覺得難受嗎?” 李墨連忙擺手說:“不不,兩位尚書大人實在找錯了人,墨不是這種人,若是大人再這樣,我就只能稟報父皇了!宮里還有些雜務,恕墨不能多陪,告辭!”說罷,不顧儀態小跑出了宣政殿。 他身后的禮部尚書雙手交握在袖里,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個不屑的笑:“二皇子果然同魯王殿下猜測的那樣,懦弱不堪,不得大用?!?/br> 工部尚書點頭:“不知道魯王殿下為何對二皇子防備得緊,還吩咐咱們兩人來探他的口風?!?/br> 禮部尚書抬眼看了一眼上面空空如也的龍椅,低聲說:“這樣魯王殿下也就能安心了,朝中除了大公主,已沒人能和他抗衡?!?/br> * 最后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從明德帝頭上的xue道被慢慢取出,無名子抹了把汗,將針包放在大太監手里的托盤上,長出了口氣,往外緊走兩步。 皇后和陳貴妃候在簾外,見他出來焦急地問:“仙師,圣人如何了?” 無名子豎手行禮:“回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圣人無恙,只是......” “只是如何?”陳貴妃急急問:“都到這個份上了,仙師可不要再隱瞞了,圣人身子到底如何了?” 無名子說:“昨夜臣夜觀星象,危月燕狠沖了一下紫微星,正是這樣臣今日才會急匆匆進宮,不想還是晚了一步,唉?!?/br> “這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