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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殺我!” 小洛氏眉頭一皺,連云淺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說:“橋梧會救我的,他會救我的!” 相佩生雙手交疊在膝上,說:“二小姐太天真了,二弟一聽說此事,連忙說要退了婚書呢?!?/br> “你莫要騙我,我不信!”連云淺搖頭:“我不信!” “二弟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何蓮的女兒罷了?!毕嗯迳溃骸岸愕哪赣H身上有什么秘密,你不也清楚得很么?” 這事被戳破前,連云淺還能安慰自己都是假的,可是她心里比誰都明白,何蓮入輔國公府另有目的,而相橋梧......忽然對自己熱絡起來的相橋梧...... “若不是為了接近那本賬目,以二弟的心氣兒,怎么可能看中你?”相佩生哈哈笑了一聲,望著骯臟的牢籠道:“你心里難道不清楚,難道不明白?” 連云淺癱軟在地,忽然不知道該去恨誰。 “你娘為了弟弟的將來,將自己的性命和你的性命出賣給大皇子——”相佩生冷聲說道:“這件事不論成與不成,她和你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既然你娘毫不在意你,不如你與我合作,或許我還能救你一命?!?/br> 連云淺哽咽說:“我憑什么信你?” “否則你以為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能信誰?” 連云淺瞪著相佩生夫妻,喃喃道:“我只是想好好活著而已......為什么這樣難?” 相佩生撇過頭,看著墻上的刑具:“誰都想好好活著,可是自己要好好活著,別人就不能活,物競天擇罷了?!?/br> “我娘已經將賬目交給了大皇子,想必大皇子在今日的大朝會上已經抖了出來,如今就是大皇子和大公主的斗法,我們螻蟻必定要成為這輝煌下的獻祭,你如何能救我?” 相佩生大方道:“‘連云淺’會死,柳蕓娘卻不會,偷龍轉鳳的勾當罷了?!?/br> 連云淺還不是連云淺之前叫柳蕓娘,在清泉縣的日子現在想想是最美好不過的了,有爹有娘,還有活潑可愛的弟弟。 想到這淚水都盈了眼眶。 “原來是這樣?!?/br> * 連云淺渾渾噩噩回到天牢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后的事了,連河盈小聲問:“你怎么了?” 以前她最討厭連云淺,可是這個環境下忽然也討厭不起來了,甚至還有些擔心她被單獨叫出去,是不是經受了什么折磨。 連云淺抬頭看見三姐妹的眼神,有關懷有打量,也有冷淡,她忽然問連海深:“你怕死嗎?” 河盈噘嘴:“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平白無故詛咒大jiejie做什么!” 連海深搖搖頭:“不怕?!?/br> 死過一次了,這輩子的每一刻都像是偷來的,她不怕。 “為什么?!边B云淺喃喃:“有些人會為了活命,做一些不該做的事,為什么你不怕死?” 連海深想了想:“首先做這些事之前,要問問自己的良心?!?/br> “良心?”她紅了眼眶,哽咽道:“我還有良心嗎?” 連海深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到底怎么了?”她將連云淺拉到一邊:“有什么難處你跟我說,別自己憋著?!?/br> 連云淺一把推開她:“我怎么跟你說,誰都有自己的驕傲,我跟你說做什么,讓你嘲笑我嗎!” 連云淺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連海深說:“你不愿意說,我還不愿意聽了呢,誰欠你似的!” 連風清見兩人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連忙勸道:“大jiejie莫要生氣,云淺jiejie也不是故意的?!?/br> 連云淺卻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讓另外的三人面面相覷,連海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將帕子摔在她面前,氣鼓鼓地走到一邊去了。 連風清蹲下,用帕子干凈地給她擦擦鼻涕,又安慰地道:“云淺jiejie別哭了,有什么事你要說出來啊,我們是一家人?!?/br> 連河盈嘀咕道:“誰跟她是一家人......我們入獄就是因為她娘......唔!” 她被風清拍了一巴掌,囁嚅著不說話了,連云淺擦干凈眼淚,緩聲對連風清說:“我沒事了?!?/br> 連云淺張口喊住連海深:“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嗎,我告訴你?!?/br> 四人席地而坐,連云淺吸吸鼻子說:“我娘進府,是為了偷連家一本賬目?!?/br> 連河盈瞪大眼睛:“什么!” 連風清連忙按住meimei,連海深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她看著連云淺說:“所以她現在做到了,我們全家因為她,都下了大獄?!?/br> “對?!边B云淺點頭:“剛才我是被相家大少爺叫走的,他說,與我有些合作?!?/br> 在連云淺的敘述中,三人才明白事情的緣由,聽完一切,連河盈很憤怒:“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我們一家對你不好嗎!” 連海深按住她,對連云淺說:“說完了?” 后者點頭:“說,說完了?!?/br> “忘恩負義!狼子野心!”河盈大罵道。 “那么你準備怎么做?”連海深問:“你告訴我,是為了讓我替你尋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連云淺道:“我娘是肯定活不成了,可是相佩生讓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想做,我不想害人,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這話很早前連云淺就說過,她不想害人,她只是想好好活著而已。 “相佩生讓你再咬右相一口,換活命的機會?”連海深冷笑:“你方才問我,有些人會為了活命做不該做的事,你也知道這是不該做的?” 連云淺小聲說:“這件事和右丞相沒關系,就算我這么說了也害不到他頭上,在他的計劃里,當然會將你和他的關系抖落出來——畢竟有了你這層關系,不論他沾不沾鹽鐵,都會在圣人心中留下芥蒂?!?/br> 連海深差點被氣笑,心里只覺得相家兄弟簡直了,一個比一個蠢頓如豬!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連云淺怯懦地說:“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搶你的親事那也是因為我......太喜歡橋梧了,對不起?!?/br> 說到這眼淚已經落了一臉:“可是他接近我也是為了這本賬目,嗚嗚......” 連海深站起來踱了兩步,相佩生是很蠢,竟然想去惹相衍。 可是他也很聰明,懂得利用這件事讓圣人對相衍產生芥蒂,自古就是伴君如伴虎,相衍性子囂張,又不夠圓滑,如今是他勢大,旁人不敢對他的事有所置喙,可若是一朝倒臺,落井下石的人肯定少不了。 “哎喲,今兒都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把您盼來了?”門外的衙役又諂媚地迎來另一批人:“連家的小姐們都在這了,一個都沒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