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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誰翻臉也不會和岳齡翻臉呀!”岳齡也笑:“就為了我剛才陪著您說笑,沒顧得上理小漆,這就是翻臉?您是客呀!難不成,我不搭理客人,還去招待自己兄弟?”客人卻沒被他們蒙混過去,仍舊笑嘻嘻道:“可是你們說話的時候,都不看著彼此——小漆,是不是因為今天岳齡陪著我,你生氣了?”小漆擺手笑道:“您想到哪兒去了?我在經理那邊有事兒,一時間沒法下樓,也不能叫您干坐著等呀!岳齡幫了我的忙,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說著,他佯作親熱,把手臂伸過來攬住岳齡:“晚上下班了,我請你吃烤串!”岳齡也笑:“好呀!先說好,我要烤魷魚!”“喂!魷魚膽固醇高,要多注意呀!”“我才多大啊你叫我注意膽固醇!”倆人這么說著笑著,客人總算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然而,等到從客人的包房一出來,小漆活像是見了鬼一樣,沖回酒童的休息室,打開水龍頭拼命洗手!岳齡也回到休息室,一看他這樣,靠著門冷笑道:“你也別做這種樣子給我看!不是我叫你碰我的!”小漆一邊用力搓著肥皂,一邊一臉惡心狀:“誰樂意碰你呀!自作多情!”岳齡點了點頭,不緊不慢道:“確實是自作多情,抓著我在客人面前救急,完了把人一推,說人家自作多情,倒像是我掐著你的脖子,逼著你裝腔作勢?!?/br>休息室里還有幾個酒童,大家聽這一來一往的,已經明白出了什么事,有的就勸:“算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小漆這時洗干凈手,關上水龍頭,從衛生間出來,他冷冷一笑:“人家還能好好說?人家是誰???紅遍六宮的嬛嬛!”這個稱謂一出來,岳齡氣得眼睛發紅,沖上去就想打小漆!兩個酒童見勢不妙,趕緊上去阻攔。小漆還不打算完,還要火上澆油:“搶人家的熟客,岳齡你真有臉!你是沒得吃還是沒得穿,非要做這種下賤勾當?還真拿自己當甄嬛了!”岳齡這下再忍不住,用力推開那倆酒童,沖上去一拳打在小漆的臉上!小漆挨了打,瘋了似的撲上去,對著岳齡拳打腳踢!酒童們見狀嘩然,全都沖了上去,一個個手忙腳亂想攔住他們。正鬧得不可開交,卻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怎么回事?”酒童們一回頭,是蘇譽。這下,大家都慌了神!他們紛紛退讓開,蘇譽進屋來,再仔細一看,小漆的鼻子破了,岳齡的衣領也給扯裂了。蘇譽環視一周:“這是怎么回事?”沒人敢吱聲。岳齡整理了一下衣領,他先開了口:“經理,是我先動的手。小漆侮辱我,我忍不住?!?/br>小漆抹了一把鼻血,他呸了一聲:“搶人家的熟客,最不地道的事兒都干出來了,還好意思說我侮辱你?!”岳齡的聲音變得尖銳:“我那是搶你的熟客么?客人在底下等了那么久,千呼萬喚你不出來,躲屋里和你那甜心打電話,打了半個小時還不肯掛。哦,就非得讓人等得不耐煩,起身走了,你才高興?!”正說著,豆腐和布丁聞訊,也慌慌張張趕了過來,倆人進屋一看這場面,全都在心里暗叫不好!蘇譽也懶得聽他們吵,一見豆腐和布丁過來,他聳聳肩:“交給你們,該怎么辦,豆腐,布丁,你們兩個自己掂量?!?/br>然后他走了。蘇譽一走,酒童們都慌了,有的說:“完了!小漆,你們會被開除的!”小漆恨恨摔了一手鼻血:“開除就開除!哼!反正是魚死網破!”岳齡氣得咬牙冷笑:“真是個禍害精!”“你說什么!”倆人眼看著又要打起來,豆腐火了,一聲暴吼:“有完沒完!”全屋的酒童都呆了,這么些年,他們從來沒見過豆腐發火吼人。這還是第一次。布丁慢悠悠轉身往外走,又伸手沖著那倆勾了勾手指,他笑嘻嘻道:“兩位爺,這邊來?!?/br>這種時候,他居然還笑嘻嘻的,周圍的酒童們不禁渾身發冷,全都有了寒意!小漆瞪了岳齡一眼,抓了紙巾擦了擦鼻血,跟著布丁出去了。岳齡冷冷揚起臉,緊隨其后。四個人來到頂樓,那兒有一間房,是給晚上過夜的酒童們,此刻沒有人。進來屋子,布丁把門鎖上,窗玻璃拉上,然后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布丁仔細端詳了一番:“真有出息,又何必在休息室打架呢?干嘛不去客人跟前打?”兩個人都不說話,小漆一臉悻悻,岳齡繃著臉,背著手,一言不發。看著他們,布丁點了點頭:“小漆你最近在談戀愛,煲起電話粥就沒完,都說人掉進愛情里就盲目,我看你何止是盲目?眼珠子在不在眼眶里都是個問題——前年經理是為什么開除那個阿煒?你應該記得。如果你也想走那條路,想把獨眼杰克變成愛情電話亭,沒人攔你?!?/br>這話說得毫不掩飾,直指核心,小漆臉色更差,他低著頭,嘟囔道:“我也就接了那一個電話,這兒誰上班不接電話???”“可以接電話,你甚至可以和經理說你不干了。因為工作妨礙了你接電話,客人來找你,攪了你談情說愛的興致。那是客人不好,既然是客人不好,從此往后,你再不用見客人了,豈不皆大歡喜?”小漆終于沒話可說,他微微抬起頭,哀求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豆腐,豈料豆腐始終站在布丁身邊,抱著胳膊,面平如水,一言不發。轉頭來,布丁又看看岳齡:“小漆沒來得及下樓陪著客人,岳齡你上去補這個缺漏,這是好事情。但小漆做錯的地方,有規章制度約束他,有經理責罰他,不管怎樣,也輪不到你來管教他?!?/br>岳齡冷笑道:“布丁,你高看我了,我那是管教么?我不過是見不得他過河拆橋,在客人面前用了我,回到休息室就拿肥皂洗手,還真把自己當朵白蓮花了!”布丁點頭,慢慢道:“對,小漆不是白蓮花,你是。你什么錯也沒有,你就是那獨自生長在雪線五千米以上的白蓮花,人家都是淤泥里沒腦子的爬蟲——岳齡,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不是客人對我們的輕賤,而是我們自己瞧不起自己!”岳齡的臉色壞到極點,他大聲道:“我沒這么說!”“你沒這么說?可你是這么想的。干咱們這一行,本來就得承受來自社會的不公,偏偏我們自己,還要在里面分出個三六九等,還要在自己身上制造不公。岳齡,你知道這叫什么?這叫賤?!?/br>岳齡一時語塞,他終于有點膽怯了,因為布丁看上去那么憤怒,兩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