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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難對付了。蘇云藩也知道了顧海生和宗克己有來往,但蘇云藩對此不支持,這倒不是為了過去的事。他和蘇譽的母親這么多年,再沒有過半點關聯,一個萬念俱灰如老僧入定,一個拈花惹草像站街流鶯……這對男女,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因此坊間也早就淡忘了當年那則桃色新聞。但蘇云藩始終對宗克己心存戒備,所以他也叮囑顧海生,離那老狐貍遠一點。蘇云藩這態度,倒像是謹記亡妻教導似的。顧海生苦笑道:“宗克己如今也退下來了,七八十歲的人了,還能做什么?就算他真有私心,想來也是為了小譽,那孩子簡直就是他的眼珠子。姐夫,小譽不是外人,他總歸是你的骨rou?!?/br>蘇云藩苦嘆一聲:“你看看他,哪里有半點像我的兒子?如今又做出這種事來……他缺錢么?!如果他真的缺錢,我給他呀!為什么要去搞那種營生!他不是缺錢,他就是回來打我的臉的!”蘇云藩說蘇譽“搞那種營生”,是說,他開了一家夜總會。夜總會的名字叫oneeyeJack,而且只招待男同。蘇云藩聽聞此事,險些氣瘋,蘇譽再怎么不濟,那也是他親生的兒子,此事路人皆知。他蘇云藩的兒子,竟然去開夜總會!而且是個同性戀夜總會,這不是給蘇家丟臉么?顧海生也沒想到,蘇譽會去做這種事,剛回國那兩年,顧海生也打探過他的未來發展目標,然后他就聽說,蘇譽沒有進什么公司,也似乎不打算涉足政壇,而是跟著幾個熟人做金融掮客。顧海生聽得直皺眉,做金融掮客,腦子靈光的話,賺得相當多,但畢竟不是個正經事兒,也沒有像樣的前途。他暗想,蘇譽缺錢么?否則他那么急著籌集大筆的資金做什么呢?很快他就知道蘇譽想干什么了,他買下來一座三層樓的會所,全面裝修之后,開了一家夜總會。蘇云藩非常生氣,他試圖阻止兒子這么做,但蘇譽根本不聽他的,蘇云藩打電話給他,他避而不見,派人在路上堵他,他把車丟在馬路中間就跑,好容易叫人截住他,連勸帶綁架的把他帶回蘇家,父子倆一見面就是一通激烈的爭吵。蘇譽說,開夜總會是他的事,蘇云藩看不慣就把眼睛閉上,他沒有請他來看。蘇譽這囂張的態度,把蘇云藩氣個半死,險些要動手,但還沒等他站起身,那小子就一溜煙跑掉了。獨眼杰克就在蘇家的百般阻撓之下,熱熱鬧鬧開張了。剛開始,生意不大好。雖然一直沒和蘇譽聯系,但顧海生卻時刻關注著他的動向,他看著蘇譽忙前忙后的裝修和招聘,又看著他大張旗鼓、信心百倍的開張,其實那時候顧海生就料到,這生意不好做。蘇譽沒做過酒桌生意,他缺乏成熟的客源,也沒有靠譜的“雇員”,他手下那些酒童,之前甚至都沒當過酒童。簡而言之,他在這個城市的歡場上,缺乏一張名片。尤其,再加上蘇家暗中的打壓,往各處都放了話,蘇云藩是恨不得把每一個潛在的客人都消滅在萌芽里,讓他兒子的這樁生意在半個月之內泡湯。暗中打探消息的屬下,將一摞照片放在顧海生面前:獨眼杰克冷清得門可羅雀,蘇譽和他雇來的那些酒童坐一塊兒玩撲克解悶,為了拉客人,他這個經理甚至親自上陣去陪酒,客人不好招徠,遇上耍酒瘋的,蘇譽還得給人賠笑臉……顧海生扶著額頭,心里直嘆氣。他也不明白,蘇譽為什么要去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宗克己退下來了,蘇譽在宗家坐吃老本,這輩子也夠了呀!但是蘇譽一定要開夜總會,顧海生知道自己勸不了,因此他能做的,只有幫蘇譽把這個夜總會開下去。于是顧海生也開始跟著蘇譽一塊兒犯愁,成天想著怎么能替獨眼杰克拉些客源,打開局面,但是這種事顧海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他是世家貴公子,向來只有人家捧著他的,沒有他滿世界去求人的,而且他也根本不懂夜總會的經營。那段時間顧海生為此日思夜想,差點要在瀛海的高層會議里,號召大家去獨眼杰克給蘇譽捧場——他當然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一來,瀛海的高層都是直男,就為了總裁這一句話,一大幫副總、總監的,轟隆隆跑去同性戀夜總會坐著,非得把蘇譽氣死不可。二來,顧海生也不愿讓蘇譽察覺他在幫他。他很清楚,蘇譽不會接納來自他的任何一絲幫助,如果讓蘇譽知道,他會像看見衣物上的污漬那樣,厭惡的把他推開。后來顧海生總算想了個辦法,他去找了個熟人。那熟人叫祁如山,也是個世家子弟,他是個畫畫的,而且是那種風流不羈的藝術家,顧海生自小和此人相熟,也知道他是個彎的。顧海生的意思是,請祁如山幫忙,多帶些朋友去獨眼杰克玩,幫助蘇譽增加人氣,這種事通常只要開個頭,后面就好辦了。祁如山一聽是蘇璟弟弟的事情,立即滿口答應下來。顧海生只是希望祁如山能幫蘇譽打開局面,卻沒想到祁如山非常認真,那次,他竟然帶了七八十個人跑去了獨眼杰克,差點把獨眼杰克的地板給踩翻了。祁如山在這些紈绔的圈子里較為出名,既然他都去了,其余的人也就沒了顧忌——本來那些二代們被各自的老爸叮囑過,不要去獨眼杰克,因為害怕得罪蘇云藩。但是現在有祁如山帶頭,而且祁如山和顧海生那么熟,這里面是什么意思,大家自然能會意。于是這么一來,去獨眼杰克玩的人越來越多,冷清的局面終于被打破,獨眼杰克的生意也變得紅火起來。蘇云藩氣得差點犯了心臟病。顧海生卻安慰他說,不管怎樣,開個夜總會也算是一份事業,蘇譽這么年輕,就能獨自做出一份事業,不依靠蘇家也不依靠他外公,這說明這孩子非常了不起,有韌性。這是值得高興的事。蘇云藩哭笑不得:“難道你還要我夸他么?”顧海生笑道:“就算不肯夸他,姐夫你也用不著生氣,小譽有才華,能自己管理一個夜總會,這往后,他做什么還做不好?”蘇云藩輕輕嘆道:“海生,你為什么要這么護著小譽?”他這么一問,顧海生的臉色就黯淡下來。他輕聲說:“就算看在阿璟的份上,我也不能不管這孩子?!?/br>☆、第61章蘇譽和溫蘊被強酸燒傷的事,很快傳到蘇云藩的耳朵里,他非常緊張,問顧海生情況怎么樣。顧海生安慰他說,蘇譽只是脖頸肩膀燒傷了,臉上沒有傷,不算毀容。蘇云藩放下心來,又想了想,“另外那個孩子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