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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不認識似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蘇譽,而蘇譽卻仍舊微笑,好像他提出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要求。良久,顧海生緩緩點頭:“可以。但我要你立即回去?!?/br>“我當然會遵守承諾,只要你辦得到,我這就讓老馮送我回去?!碧K譽說到這兒,笑了笑,“但我說的陪一夜,可不是讓酒童坐在書房打一晚上游戲。今晚你們必須睡一張床?!?/br>顧海生點頭:“好?!?/br>他把目光轉向了布丁和豆腐。被那眼神掃過來,布丁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他的內心起了無比強烈的抵觸!按理說,他不該出現這種抵觸,他的職業就是陪客人,無論對方提出何種要求,酒童的大忌就是當場說“不”。但布丁就是感覺抵觸。剛才他被顧海生抓著脖頸,強行喂進了一口酒,就在這個簡單而蠻橫的動作里,布丁感到了一些什么。似乎他只是一個塑膠模特,盡管舉止激烈,但對方沒有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感觸,好像這男人把世間一切人類的感受都給存封了起來……這讓布丁非常生氣。他還沒遇到過親吻他,卻對他毫無感覺的男人,這太挫傷他的自尊了。仿佛也看出了他的抵觸,顧海生的目光在他們倆的臉上逡巡片刻,然后,他伸手指了指豆腐:“他?!?/br>豆腐感覺到了不妙,他一臉哭喪地望著布丁,那樣子像是要被拉赴刑場。而后者只得沖他做了個“自求多?!钡氖謩?。☆、第18章那晚看場子的只剩了布丁一個人。豆腐被顧海生帶走,蘇譽和馮振川也開著車回家了,雖然他臨走時和布丁說,十二點前就回來。布丁仍舊冒死說了一句“照顧老人家比看場子重要,不要急著回來”,蘇譽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好在那晚事情并不多,閑下來布丁坐在吧臺,想著豆腐臨走時那張哭喪臉,他忍不住一個勁兒樂,樂完了又感慨,心想,原來他們這些酒童對蘇譽的事,一點兒都不了解。第二天中午,布丁懶懶散散從公寓出來,正碰見豆腐一臉黑氣走進大廳,那樣子活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布丁一看見豆腐,就樂了。“喲,荒yin到現在才回來?看看,這都幾點了?”豈料豆腐狠狠白了他一眼:“少那兒胡扯!什么荒yin?荒唐還差不多!”原來那晚豆腐被顧海生帶出獨眼杰克,倆人同車回了顧海生的別墅。開車的是司機老傅,他一看見跟著顧海生身后的豆腐,不由詫異:“海生少爺,這是誰?”顧海生拉開車門坐進去,他淡淡道:“小譽的酒童?!?/br>老傅一聽,急了:“老太爺都病成那樣了,他還不肯回去看看?!”“他答應回去了,老馮送他回去?!鳖櫤I疽舛垢宪?,又對司機說,“條件是,我得帶個酒童回去過夜?!?/br>老傅氣得張口結舌,好像馬上要中風!豆腐膽怯地站在車旁,手足無措,也不知是上車還是走人。顧海生卻不在意,他沖著豆腐招了招手:“上來。不然我在你們經理那兒就食言了?!?/br>豆腐只好跟著上了車。一路上,他聽見顧海生在打電話,似乎打給的就是蘇譽的父親,聽見稱呼豆腐才明白,原來顧海生是蘇譽的舅舅。倆人看上去長得完全不像???豆腐心里犯嘀咕。顧海生卻沒怎么留意他,只在電話里和蘇譽的父親說蘇譽的情況,說他“看上去還行,沒有瘦”,又說自己問了馮振川,最近一段時間蘇譽是真的很忙,所以才沒空回去……豆腐在一邊默默聽著,他也明白這是安慰話,父親重病在床,不管多忙總應該回家看看,哪有像蘇譽這樣不聞不問的?父子倆的關系看來非常疏遠。到了住處,顧海生帶著豆腐進屋,迎上來的女傭看見豆腐明顯很意外:“顧先生,這位是……”“哦,今晚他在這兒過夜?!鳖櫤I踔炼紱]介紹豆腐的姓名,“楊嫂,你給他找套換洗的衣服?!?/br>女傭趕緊答應,又說自己這就去收拾樓上的客房。豈料顧海生一擺手:“不用收拾客房。他和我睡一張床?!?/br>司機,女傭,連同廚子,仨人愕然望著豆腐!豆腐覺得自己被扔到了一萬盞熾烈的鎂光燈下面,他窘得都快死了!正手足無措,豆腐的目光,又不慎瞥見客廳擺著的遺像。黑白的相框,里面是個如花似玉的微笑少女。這么說,她是顧海生的妻子了?豆腐這么一想,渾身更不自在了,他暗自怨恨蘇譽亂彈琴,怎么能把他扔給一個喪妻才一個月的男人?還逼著人家和他睡一張床!顧海生倒像根本不放在心上,只領了豆腐上樓來,又指給他臥室還有浴室,他說自己還有些公務沒處理,時間不早了,豆腐洗洗就先睡吧。總算剩下自己一個人,豆腐這才松了口氣,他先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了。難得今晚當值,還能睡這么早,在混亂和困惑中,豆腐又覺得有點高興。這兩天布丁請假沒上班,他連著熬了兩天的夜,早就疲憊不堪了,于是也懶得想那么多,掀開柔軟的被子鉆了進去,沒多久就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豆腐覺得身邊有了人,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又覺得眼皮太沉重,于是把身體靠過去,抱著那人,哼哼唧唧地問:“幾點了?”對方半天才回答了一聲,豆腐也沒聽清,他覺得抱著的身體熱乎乎的,感覺很像之前談的那個男友,而對方似乎想掙脫他,但掙了兩下沒掙開,看豆腐沒有近一步行動,也就放棄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有細微的錚錚聲驚醒了豆腐,那聲音有點像鬧鐘,他感覺身邊的人翻過身去,伸手把鬧鐘關掉了。豆腐仍舊閉著眼睛,手臂伸出去,那寬厚的背部讓他非常舒服。這個人是誰?一時間,豆腐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去細想了,既然是被他帶回家,帶上床的男人,肯定是他喜歡的。奇怪,怎么身上都還穿著衣服?他稀里糊涂地想。半睡半醒之間,豆腐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出現了男人早上常見的習慣,他索性閉著眼睛把身體靠過去……就在豆腐春心蕩漾之時,他聽見對方狼狽的低吼:“喂!”就這一聲,豆腐一個激靈回過神,他用力睜開眼睛!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豆腐面前!倆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豆腐突然慘叫一聲,身子一翻,差點從床上摔下去!顧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豆腐手足并用,狼狽地在床邊上掙扎了兩下,才又爬上床來。“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