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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份的人,為什么會抱著這么大的忌憚。 偏偏先前又那么坦率告訴她,這個身份是假的。 克莉絲頭一次覺得看不透一個人了。 年輕人輕笑一聲,突然說:“我們房子的格局或許是一樣的,我能有幸參觀一下嗎?” 威爾莫勛爵態度冷淡回答:“只有我一個人住,也幾乎不邀請人來這棟房子做客,所以我唯獨將我自己所在的樓層裝飾過了,恐怕不便邀請您進去參考?!?/br> “您一個人……沒有親人嗎?” “是的。我孤身一人?!?/br> “也沒有結婚?” 勛爵像是被冒犯了,臉上泛紅:“當然沒有?!?/br> “朋友呢?” “曾經有過?!?/br>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 “……那很孤單吧?!?/br> 她短促說,如同嘆息,像是回憶。 “什么是孤獨呢?”勛爵反問,“半夜夢魘驚醒,發現自己在船艙里,披好斗篷出去,視野里只有夜幕和海域,包括寂靜都是無邊的,就像全世界都睡著了,就這樣漂浮在星空下,靜靜吹著海風讓自己平靜下來。在您這樣的年輕人看來,這很孤獨吧,我卻覺得這是一種詩意?!?/br> 克莉絲被這番話帶著,也像是看到了那幅畫面一樣,若有所思看他:“您果然是藝術家,也具備了大部分杰出藝術家的特質?!?/br> “什么特質?” “我發現,在經歷痛苦后,人心反而會磨礪出纖細的觸覺來,”年輕人敏銳道,“您一定也吃過很多苦,所以才會在自然里尋找慰藉?!?/br> 假勛爵露出了今天的頭一個微笑,看著她:“您說得不錯,所以我才會成為一個旅行家,無拘無束到處行走。我覺得哪里有趣,就在那里多停一會,感到厭倦時,我會毫無留戀離開。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英國對我有著最大的吸引力?!?/br> “比如勛章?” “我明白,我是個很矛盾的人。就像您那天發現不對,所以好意委婉提醒我,我既然對外宣稱自己是美洲發了財,就不應該表現得太英國人,同樣,我既然說著無拘無束,就不應該表現得滿腦子功利思想,迫切想著進入上流社會?!?/br> 勛爵繼續道:“我已經感覺到您那小小的好奇心轉到了我的身上。班納特先生,您不必苦心尋找話題來試探我了?!?/br> 不出他所料,年輕體面的紳士在自己的國度習慣了委婉交流,只會因為這句直白的話赧然,頰邊微紅閉上嘴,再也說不出更多讓他繼續暴露的話了。 愛德蒙心里輕松了不少。 他已經發現,“威爾莫勛爵”這個身份太特殊,小狐貍覺得抓住了自己,反而先放松警惕,或許還掌握了這個身份這一年的動向,知道勛爵這一年都在倫敦鉆營。 所以暫時還不會將假勛爵和確實在地中?;顒恿艘荒甑幕缴讲袈撓档揭黄?。 這時候,馬車緩緩停在了國王介紹的一位工匠住處。 下車時,局勢卻和上車前完全顛倒了。 克莉絲為了擺脫這種尷尬,搶先拎起手杖跳下馬車,吃到敗仗的感覺卻怎么都縈繞著,讓她更加不甘心了。 所以當天從頭到尾,只有勛爵拿了圖紙和工匠說話,之后的幾天,他們又結伴跑了好幾個地方。 畢竟有那位最大也最嚴苛的甲方,不能敷衍他的設計方案,有不少要當面溝通交流,顏色材質,各種工藝,年代風格,克莉絲聽了一會就頭痛。 威爾莫勛爵依舊是能不主動開口,就盡量不和克莉絲說話,不過看到她的樣子后,又自顧自將一切溝通事務攬了下來。 被她道謝時,他還態度冷漠說:“您并沒有麻煩我,這是一個討好國王的好機會,您知道的,我想盡快拿到一些勛章?!?/br> 克莉絲憋住笑,也領了他的好意,這下有了空閑,每次到新的地方,就跟著學徒參觀各種工作間。 “這個部分應該是銅制,桃花心木的紋飾已經足夠漂亮,不需要大片的鎏金來喧賓奪主——” 勛爵的話突然頓住了。 工匠正驚嘆這個人的見解,聽他突然停下,不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另一位隨行的小紳士走了進來。 年輕的紳士穿著高腰的卡其色馬褲,顯得腿修長筆直,走動時很顯眼,確實會讓人不自覺分神。 看氣質就是個出身優渥的貴公子,年輕人卻很溫文有禮,環視一圈后試探詢問:“我可以坐在這張床上嗎?” 這也是整個工作間唯一能坐的地方了。 工匠連忙說:“請放心坐吧,它很牢固,現在只是在做一些雕飾工作?!?/br> 黑發紳士在光禿禿的床板上坐好,長松一口氣,脫了外套順手搭在床柱上,熨帖的細線豎條紋馬甲顯得人更清瘦了,露出兩臂的白色綢衫,微黏著手臂。 年長的金發英國紳士目光上移,突然說:“您去看曲木了?” 曲木的生產過程,就是將木頭軟化,呈現自然流線的彎曲,這個過程里需要高壓蒸汽,看來在那個工作間呆了一會,所以才會在二月里熱成這樣。 克莉絲點頭,感嘆說:“這些天逛多,想不到一張桌子的分類就這么復雜,看來我這個二月會很忙了?!?/br> 將最后一點交代完,目送工匠走出去忙活,愛德蒙才走過去,居高臨下看她,因為所坐著的地方和蒸出的薄汗緋紅太過引人遐想,很快又不自在移開了眼。 “陛下的部分可以全部交給我解決,剩下的您也可以囑咐那些手下去做?!?/br> 克莉絲:……這個冒牌勛爵到底是多想擺脫她。 她調侃道:“您以為只有陛下一個人會監督我嗎,我的老師因為我先前的租處布置很失望,新家以后要用來接待客人,這些問題也涉及到一些社交的問題,熱衷這方面的人會問我在哪添置,是什么風格,至少我不能一無所知。所以他肯定會來看結果?!?/br> 這確實是那位看著就一絲不茍的老師會在意的方面,還是順手幫一把吧。 心里嘆氣,愛德蒙想。 克莉絲想到老師那句“單身漢的敷衍”,輕哼了一聲,“他會說什么我都能猜到了?!?/br> 她學著老師的語氣繼續說:“既然你搬進攝政街還是這樣,我就只好收回原先的話,給你找一門親事,交由你的夫人來掌家了?!?/br> 愛德蒙僵住了。 ——他無法想象班納特少爺和任何人走進教堂。 如果是政|治聯姻,他會難受,如果是真心愛慕,他會……嫉妒。 盡力不去想那個畫面的人卻接著就聯想到,即使自己盡心盡力陪著布置居室,說不定未來那個幸運的貴族小姐入住后,只需要說一句不喜歡,就會被溫和的年輕人哄著順水推舟抹掉一切自己費心創造的痕跡。 “您確實需要一位夫人了?!?/br> 假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