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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雙方的立場,都只是基本功夫。 這方面有天賦的人往往都被稱為情商高,會不由自主掌握一些技巧,能夠讓任何和自己說話的人感到舒適。 但是想要有意套取情報,就需要經過一定的訓練,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克莉絲是全靠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在杜朗懷疑的眼神里,合伙人開始分析。 “他們把事做得這么絕,當然是因為有其他穩定的渠道幫忙運送。船員還有搬運工都需要時間才能集合起來,那天吃夜宵的時候,我問過漁夫,前一段時間市場上的竹筐和木箱都漲價了,肯定是被他們買走了。所以就在這個月,專賣局這批貨會再運一次。 “集合快半個馬賽的走|私販子,能吃下那么多貨,一定得有一艘大船,目標這么大,我特意去瞭望塔,就是為了看有沒有視線死角。但是那個位置設置得很好,完全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所以他們只有碰到霧天的晚上才會走。 “既然是看天氣行動,他們裝過貨后,就得找地方放船。 “這里記錄有兩天很模糊,剛好二月一日這一天和那個獨眼水手說的八卦對上了,他在燈塔工作的朋友突然還了他所有賭債??磥硎鞘盏搅艘还P不少的賄|賂,用燈塔為走私船引航了,所以我來法國前的那批貨,是二月一日從馬賽離港的。 “整個二月,因為狂歡節,海|關和稅|警加大了巡邏力度,只要停在港里,很難避開choucha驗貨,所以他們一定不會把船放在避風塘?!?/br> 克莉絲從袖子里抽出地圖,繼續道:“我在賈爾德圣母院看風景時注意過,這附近有一個廢棄了幾年的造船廠?!?/br> 馬克西米利安告訴她,他們家的船都是在那造出來的,因此,造船廠倒閉了還覺得很可惜。 克莉絲是親眼見過法老號的,三桅帆船非常大,聽船長吹噓過載重,卸貨都要花六個星期,裝下一個煙草走|私船,實在太簡單了。 杜朗恍然:“所以他們把船藏在了造船廠里?!?/br> 克莉絲點頭,“我認識一個能準確預測天氣的水手。他說今晚會起大霧?!?/br> 其實就是星期五先生。 克莉絲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他們每次出門時,只要男仆帶了傘,當天一定會下雨。這種小事她直接挑明問,果然是因為“海盜”多年航船經驗。 杜朗忍不住看向記錄右上角的值班員名字:“所以你還等在這,是想找當天值班的這個人確定一下?” “我們其實已經見過了?!?/br> 她冷靜道,“他死了。就是前天晚上出去的時候,我們正好碰上的那個浮|尸?!?/br> 杜朗一臉震驚看向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的頭里面一定和自己塞的東西不一樣。 “你怎么知道的!” 這肯定是他今天晚上心里冒出來最多的話了。 克莉絲嫌棄看他:“因為他老婆一直在尸體旁邊喊他的名字,其他人勸她的時候,我就順便把姓記住了?!?/br> 杜朗:“……” 這么大的港口城市,幾乎每天都會有淹死的人,誰會無聊到把這種看起來根本沒聯系的事情都給記下來? 杜朗這下對克莉絲徹底服了。心服口服。 克莉絲卻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人突然就死了,實在是有點蹊蹺,所以我覺得這里頭水可能很深,要不然還是算了?!?/br> 杜朗吃驚叫起來:“都到這一步了?” 他們跑了這么多天,那么多人,那么多信息,這位先生簡直是在汪洋大海里撈針,最后還真讓他撈到了,結果說放棄就放棄了。 杜朗覺得很糟心。 就好像在看一個人搭建多米諾,自己從漠不關心到全情投入了,還看得熱血沸騰,就等他放最后一塊封頂,人家自己根本沒當回事,突然喪失興趣巔峰寂寞,啪嘰把搭好的摩天大樓給糊地上了。 克莉絲表情古怪:“你怎么和納什當時一個反應?!?/br> 這群人是都有強迫癥嗎。 杜朗和納什的回應卻完全不一樣,可能是熱衷戲劇的緣故,他表現得非??鋸?。 “我求求你了!我陪你去也可以!我們至少去看看,就最后一步了,大結局了!以后我給你當牛做馬還不行嗎!” 于是最后情報販子還是帶著新上任小弟去了廢棄造船廠。 那里果然有一艘大船,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要駛進大海了。 克莉絲看著,突然皺了眉。 不對勁。 這個船吃水太深了,煙草怎么可能這么沉。 “誰在那!” 克莉絲把杜朗的腦袋一按,把槍滑到袖口,自己從廢棄的設備后頭走了出去。 運氣很好,可能人員都上船了,這里只有兩個人,一個人站在前面,剛剛開口的是他的隨從。 “孩子,這么晚了,你在這做什么?” 領頭那個人用英文溫和道,面上掛了笑容,藍色眼睛打量著她。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帶了白色短式假發,穿著非常老式的黑色夫拉克,后方的燕尾很短,顯得非常干練,手里拿著一桿筆直的木質手杖。 克莉絲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本國人,看打扮,好像還是上流階級的。 “抱歉,您會說法語嗎?”她怯聲說。 杜朗發現,經過這段時間在港口聊天,克莉絲的法語居然已經完全是普羅旺斯口音了。 紳士很自然切換了語言,又重新問了一句。 之后,杜朗就眼睜睜看著她熟練把劇本切換了,從因為看了一千零一夜做夢都想當水手的巴黎落魄小少爺,變成了半夜和父親吵架于是和仆人一起跑出來的馬賽船主兒子。 這種戲碼杜朗看了這么多天,已經麻木了,最后在一番對話后,對方果然又毫無懸念相信了。 等船主兒子和仆人走遠,紳士才側頭問仆從:“那些煙草都扔了?” 仆從點頭,感慨道:“幸好您來了,不然勛爵一番辛苦布置就被這些法國人糟踐了?!?/br> 紳士又笑起來:“是啊,幸好來了,不然還不會遇到這么有意思的孩子?!?/br> “您說的是那個比較小的?” “不錯?!?/br> “雖然小打小鬧了點,不過潛力無限,重要的是,我們是一國的?!奔澥抠澰S道,“如果不是時間不對,我還挺想認識一下這位小紳士的?!?/br> “需要我現在去找船長,讓他改天嗎?” “不用。我們可以在羅馬等這個孩子?!?/br> 隨從吃驚說:“他好像沒說過要去羅馬,您怎么知道的?” 說完他自己就又忍不住搖頭失笑。 自從勛爵讓自己跟著這位先生,這一路隨從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 對方根本不會回答。 果然,下一秒,國務大臣沖他微笑搖頭。 “這就是機密了,我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