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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已經可以預見,這種酒水一經現世會受到多少達官貴人的追捧,老爺要是知道少爺簡簡單單就弄出了這樣的法子,不知道會多么后悔。不,絕不能讓老爺和顧府里的那些人占了便宜去,憑什么??!姜嬤嬤扯著顧晨的袖子把他拉到一邊,問:“你在后邊種的那十幾株是乳果?”顧晨倒沒想到姜嬤嬤給認出來了,不少你看到了,就連顧東也問過幾句,他隨口應付了過去沒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也就姜嬤嬤說出了來歷,說:“是啊,在山里看到就移過來試試看,能種出來結出果子不是更好,就是結不出果子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放在那兒唄?!?/br>顧晨一副“我是土豪我是地主我就不浪費了你能拿我怎么辦”的表情,姜嬤嬤看他一臉理直氣壯,抽了抽嘴角,真是,他瞎cao什么心哦,讓這哥兒自己撞墻唄。常郎中喝得搖頭晃腦好不自在,常生看得都忍不住捂眼,阿爺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常郎中忽然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捏起一?;ㄉ淄庖粩S,外面夸張地響起一個“唉喲”聲,引得廚房里幾人都入外看去,本該躺在炕上養傷的郭亮,居然鬼鬼祟祟地摸到了這邊,嘴角有可疑的口水流淌了出來。“你小子不在房間里好好養傷,到外面亂跑什么?跟肖小子相比,就你小子好動恢復得最慢?!背@芍行敝劬αR道,換了平時清醒的時候他絕不會這樣,因為這幾位可不是普通的傷患,當然對待態度不一樣了。尤其是那臉上有傷的漢子,渾身冷厲的氣息要讓他好生做番心理建設才敢接近。他是普通的郎中,可不想得罪了什么達官貴人,不為那不孝的兒子著想,也要為乖孫打算。郭亮摸著鼻子嘿嘿笑著走進來,一雙賊眼直往常郎中和顧東面前的酒杯以及灶上的奇形怪狀的鍋里瞧,常郎中樂了,指著他拍腿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肯定是被酒捍勾過來的吧,不過我告訴你,養傷期間必須忌酒!聽到了沒有,要忌酒!不準飲酒!”別人酒蟲勾出來偏不能喝酒的痛苦,成了常郎中的下酒菜。“阿爺喝醉了?!背I÷曕止镜?。郭亮頓時皺巴了一張臉,這幾日聞著院子里飄出來的酒香,躺在炕上的他像是渾身有幾百只螞蟻在啃咬,終于忍不住爬起來悄悄溜了出來,他么的,憑什么讓他躺炕上動都不能動,這些人卻只管喝酒享樂,分明是讓他不得安生嘛。高大魁梧的漢子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討好地對顧晨用手比劃著:“小公子,就讓我喝一點點,就這么一點點,解解饞,否則我渾身難受,這傷也養不下去了?!?/br>他也有眼力,看得出這里是顧晨做主,所以沖顧晨討酒喝。他么的,聞著這醇厚的酒香,以前喝的酒那都是黃湯泔水,沒想到在這個窮山溝里居然有那么好的酒,他白過了這二十幾年的日子。顧晨還需昂頭才能打量他臉上的神情,瞇眼看了看,就在郭亮以為顧晨會心軟得逞的時候,就扣他丟下了兩個字:“不、行!”“哈哈……”常郎中一陣大笑,笑得前合后仰,誰都會心軟,就晨哥兒不可能,真以為顧晨是個哥兒就是個好性的?看走眼嘍。郭亮黑線。離亮灰溜溜地回了房間,常郎中被常生攙扶了回去,喝紅了臉想要跟少爺訴說他要如何展開宏圖大業時,被顧晨一腳踢回了外院。姜嬤嬤自己回去了,留下了黑子粘在顧晨身邊??吹絻仍河心吧?,他在第一次時只瞇眼打量了幾番,卻什么也沒問。顧晨用爐子煨了一鍋rou骨頭,把帶rou的骨頭挑出來放到黑子專用的食盆里,黑子都不嫌燙地撲上去啃咬起來。顧晨又剔了些骨頭上的rou燉了一鍋爛爛的rou糜粥,盛出一碗放在地上,小白沖顧晨嗷嗷叫了兩聲,就趴在碗前,等rou糜繼放涼一些再吃,它的吃相可比黑子文雅多了,小眼神看向黑子時都帶著鄙視。顧晨侍候完這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后,頭也沒抬,說:“虎威將軍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坐坐?!?/br>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頓時讓廚房里的光線都暗了下來,他的臉仍舊包著,顯得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更加黑沉冷冽,看不出其中的情緒。“駱晉源?!眮砣藞猿值?,用官職來稱呼他明顯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他站在門外一直看著顧晨的動作,幼時在莊子里他過得也是窮困生活,兩只畜牧吃得比人都好,想必村里人知道了,都寧愿來這家做……狗了。人比不過狗,氣死人。他沒記錯的話,昨晚他們喝的就是rou糜粥,里面放了些新鮮的綠色蔬菜,吃得郭亮嗷嗷叫喚,還想再來一大碗,沒想到這季節還有新鮮的綠色蔬菜。沒人知道,那是顧晨隨手用種子催發出來的。顧晨不知道這人為什么這么堅持,每次見了面都要強調一次。這一次,顧晨給出了反應,前幾次都是不理不睬的,該怎么稱呼怎么稱呼,煩了就用“喂”來代替,他指著一旁的凳子說:“坐吧,我們是該討論一下稱呼的問題,你確定我要用將軍的本名來稱呼你?”那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別人:快來啊,外面人四處尋找的對象應該他家院子里。駱晉源抿了抿唇,仿佛不高興似的,但到底沒有反對,慢慢地走到顧晨旁邊,緩緩地坐下。他心里不是不震驚的,以為這腿至少需要在床上修養一兩個月才能有起色,可現在不過幾日他就可以下炕慢慢活動了,雖然不能使力,但切身的感受告訴他,他的腿自受傷以來前所未有的好,也就郭亮這個馬大哈心思都被酒香吸引過去了,沒發現這驚人之處。即使身上有傷,臉上被包得只露出一雙眼睛,可這人坐在那里腰桿挺得筆直,就算他不開口,顧晨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甚至,在他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非是同從末世而來,而是經過許多殺戮的身帶煞氣之人。就因為這種相同的氣息,在第一次茶肆中見到這人時,顧晨表面看上去仿佛不經意,其實早在暗中警惕起來,如今就坐在他身旁,顧晨更是全身戒備。駱晉源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顧晨身上,認真地考慮了顧晨的提議,同意道:“你說?!?/br>“好啊,”顧晨玩味笑道,“我給出幾個選擇,你從其中挑一個。這莊戶人家大多樸實,就算有外人來最多好奇一陣,但并不會多想,所以你對外最好的身份就是我的遠親,比如說表兄?堂兄?”沒等顧晨繼續說出其他的選擇,駱晉源就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