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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知道。50、【矛盾激化】那晚承影留下守夜,紀年便隨著楊宥一塊兒回了他的酒店。楊大少爺心里有個疙瘩,那一路上都沒怎么搭理人,紀年起初便也忍著他,可心里終究是不怎么好受。直到兩人回到酒店,紀年還是把心頭的困惑問出了口,他跟著楊宥身后質問他,“你什么時候到北京的?”楊宥正煩躁著,順手從客房售貨架上拿了罐啤酒來,打開后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后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冷冷淡淡地掃了紀年一眼,“昨晚?!?/br>“你怎么不告訴我?”紀年坐在沙發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對于楊宥的行為明顯有著諸多的不滿。偏偏楊宥又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這不是都見到了嗎?”他這樣的回答紀年自然是不愛聽的,當即提聲喝道:“這根本是兩碼事!重點在于你明明來了北京卻瞞著我?!?/br>楊宥又灌了一口啤酒下肚,相比紀年的激動,他則冷靜得多,“我沒有想瞞著你,只是覺得沒必要特地告訴你,反正很快就會見到?!?/br>“你這是什么爛理由?”紀年不能理解楊宥的想法,只覺得這解釋無比可笑。楊宥的左肘掛在沙發扶手上,整個人歪歪斜斜地倚靠著,“反正我人已經在北京了,你也已經見到了我,至于有沒有事先告訴你,其實也不是很重要?!?/br>話音剛落,紀年的話語隨即接了上來,“只是對你來說不重要罷了,楊宥,我不明白,你就這么恨夏家,這么想要師父死嗎?”他清楚自己又把話題引向了一個危險的地方,可是今天若不問清楚,他亦不能安心。而楊宥聽他這一問,眉梢微微地挑了挑,卻依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怎么?”紀年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之前有問過你吧?你當時堅決表示不會跟我一起來北京,這會兒卻又出現在這里,敢情你是為了故意跟我錯開時間,好方便你動手是嗎?”楊宥愣了愣,壓根沒料到紀年竟會往這方面去想,一時間也不曉得該怎么回答,反倒是紀年占了上風更是咄咄逼人,“怎么不說話了?被我猜對了嗎?楊宥!蘇云庭已經死了,夏家也早已不如當年了,你就不能放他們一馬嗎?”這一來楊宥也來了氣,將啤酒罐使勁砸在桌上,“誰跟你說我來北京是為了報仇的?再說了,就算我真殺了姓夏的那老頭兒,也是他欠我的!”紀年不曾想過他與楊宥之間的矛盾竟能有這么深,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跟楊宥溝通,這人就像一頭栽進了泥潭中,怎么都出不來,“不要總把欠不欠掛在嘴邊,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為什么連硯禮都能放下,而你卻做不到?”楊宥仍然固執得很,“憑什么要我放下?要不是那死老頭……”他話還沒說完,紀年立馬打斷了他,“你夠了!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楊宥,不是蘇云庭!”他似是用盡全力吼出了這一句,而后又放柔語調勸道:“算了吧,不要再報仇了,都是上輩子的恩怨,你又何苦這樣執著?”楊宥搖搖頭,拒絕得一點兒不含糊,“我忘不了?!?/br>紀年最不愿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回答,可是楊宥也完全勸不聽,他們之間就好像豎著一塊玻璃板,明明可以看到對方,卻怎么都摸不著,“所以,你還是堅持要殺師父對嗎?”不知為何,到這一刻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望向楊宥,試圖在那對眸子里尋求答案。然而楊宥卻始終沉默著,紀年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覺得他變得好陌生,“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的話,那么,我想我們……”“紀年?!睏铄兜恼Z調猛地往上一挑,目光變得越發凌厲,“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話一旦說出口,就肯定收不回去了?!?/br>他的提醒確實起到了作用,那之后紀年沒再說話,想必也明白覆水難收的道理,最后他一賭氣,甩手就打算離開。“上哪兒去?”楊宥在他身后問道。紀年停下腳步,卻并沒有回過頭,“今晚不睡你這兒?!彼D了頓,又跟上一句,“楊宥,不管你有多恨夏家,我都不會讓你動我師父?!?/br>“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甩上,楊宥疲憊地倒在沙發里,苦笑著低問:“為什么連你都不再幫我?”他知道紀年剛才原本是想和他提分手,值得慶幸的是,他到底沒有把那句話說全了,這至少說明紀年還是愛著他的,只不過在某些事上他們產生了很大的分歧,卻不知這分歧演變到最后會是怎樣,當彼此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時,恐怕分手也是遲早的事吧?他自嘲地笑出聲,又拿起桌上那罐啤酒,將剩余的一半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后手一松,易拉罐順著地面滾出很遠,他扶著額頭痛苦地閉上雙眼,眉宇間深深凝起一片陰霾。>>>那天晚上楊宥總共喝掉了三罐啤酒一瓶洋酒,一夜的醉生夢死,直接導致第二天頭痛欲裂,他一覺睡到中午,實在是因為頭疼得厲害,才起床洗臉刷牙,然后又給前臺打電話,叫了份午餐,特地還點了杯蜂蜜柚子茶來醒酒。半小時后餐點送來,楊宥喝過那杯暖茶,頭疼緩解了不少,接著用完午餐,便窩在沙發中發呆。他突然不知道該做點什么事,昨晚跟紀年大吵了一架,這會兒他倆也算是處于冷戰中,在這件事上,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自然也不會主動打電話去認錯。只是經過這一鬧,本就不怎么美麗的心情越發顯得低落,午后楊宥坐在床邊喝茶,樓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人似乎都在忙碌,他突然很羨慕這樣快節奏的生活,也許一旦忙起來,就無暇去胡思亂想了,可悲的是他壓根就找不到事兒來做。兩點多的時候,他的線人給他打了通電話,楊宥瞄了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慢吞吞地接起來,“有事?”男人渾厚的聲線從手機那邊傳來,“昨晚沈紀年是回夏家的武館睡的?!?/br>“哦?!睏铄稇艘宦?,似乎對這件事興趣缺缺。男人很快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旋即又問:“怎么了?你倆昨兒吵架了?”楊宥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嘆了口氣,“別提了,鬧得厲害,怪我昨天情緒太失控,我當時要是早點接了你那通電話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事了?!?/br>說到這個男人也挺郁悶,“對了,我說你昨天怎么回事?我瞧見你掐那老頭兒了,你還真打算弄死他?”被問及此事,楊宥也不知該怎么回答,“這不是沒弄死嘛?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留他一條命,本應該直接往他心口捅一刀才是?!?/br>聽他這么說,男人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他是云庭過去的人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