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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甭櫿\說。“那還得多久?”姜準皺起眉。“所以,你快點好?!甭櫿\笑了,“等你出院后,去我家?!?/br>姜準看他一眼,拿腔拿調地應了聲“嗯”,嘴角挑得很高。其實姜準的擔心不無道理,聶誠剛接手刑偵隊的工作,需要重新了解很多內容,不亞于同時跟緊好幾起案件,而且局里現在還有一個總看他們不順眼的老油條。姜準很惋惜他能第一時間和聶誠共事,又明白如果不是他突然受傷,邵隊也不會給聶誠施壓讓他立刻就回去。他躺在病床上百爪撓心,但理智告訴他,聶誠應付得來。昨天柴鐸亮歇班,但是不妨礙他得到聶誠重新走馬上任的消息。他對聶誠的好感比姜準高點,但也就高那么點。沒過兩天,他老油條子的痞勁兒上來了,原形畢露,和聶誠的矛盾越來越深。原先姜準在時,沖突是一對一的,但聶誠不同,他是老隊長,在同事們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加之他謙和的個人魅力,不動聲色卻很有感染力。柴鐸亮也很奇怪,這才幾天他怎么就從找找年輕人麻煩,變成了跟整個部門對著干?聶誠并非為姜準報仇,而是他的很多行為已經觸犯了底線。局里有一間廢用的審訊室,柴鐸亮總把嫌疑人帶到那審問,破案率奇高。嫌疑人每次出來都像脫了層皮,但是這些人往往都有案底,不敢往上告。現在從上到下查得很嚴,刑訊逼供這種事卻屢禁不止。起初聶誠以為他只是不讓嫌疑人睡覺或者控食控水,后來發現情況遠不止如此。他頂替姜準進了專案組,局里的工作依舊顧不上,邵隊更是幾乎把辦公室搬到了市局,圍著那幾個案子打轉。聶誠向領導反映過,可柴鐸亮上面有人,領導也很無奈。直到有次碰上個硬點子,出來后直接把這事捅到了檢察院,柴鐸亮才徹底離開了分局。那天他拿著位數不多的東西離開刑偵隊的辦公區,蹲在警局對面抽煙。“喂,我從分局出來了?!?/br>“辛苦,暗號到手了嗎?”“我只說一遍,你記好。diyigegainile,破譯是‘第一個,該你了’?!?/br>第33章chapter33“聶隊,發現熊德彪尸體!”清早,西柳區分局發來消息,在下屬鎮郊發現一具尸體,經過比對,與在逃犯熊德彪一致,已經安排移案。兇手落網了,但是又是一具尸體。辦公區氣壓很低,他們忙活了這幾天到頭來又是一場空。與熊德彪有關的兩起案件都沒有定論,未被法律評價沒有判刑,雖然所有矛頭都指向他,但是沒有進行詢問,連聶誠也不敢在心里下判斷?,F代社會科技高速發展,欺騙人眼和刑偵技術并非不可能,而且不能排除存在詭異的巧合。總是有人先他們一步。聶誠有一種懷疑,似乎有人在利用他們,每當他們摸到一點頭緒和線索時就會被搶先。內鬼,這是唯一的解釋。但是這種推測無法說出口,內部團結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剛遇上阻礙就懷疑身邊的同事只會被孤立。聶誠也不希望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除了熊德彪的尸體,現場還發現了兇器,上面沾有指紋,經確認來自一個叫錢永澤的人。澤哥!聶誠捏著那張報告,覺得一切順利得不像話。按照正常思路,他們下一步就要開始追捕錢永澤,然后呢,會不會又在哪個清晨和錢永澤的尸體不期而遇?聶誠一個頭兩個大。晚上姜準出院,聶誠跟邵隊打了招呼去接人。姜準嫌120興師動眾,租了個輪椅,讓聶誠推到車門口,他單手扶著車頂,單腿蹦進了車里。創口扯得發疼,他臉色有點白,精神卻很好。聶誠在樓洞門口停了車,半扶半架地先把他安頓在輪椅上再去停車。姜準說不用,讓他把輪椅收進后備箱明天去換,他用不上,還得搬上去。聶誠問他那現在呢,就單腿支撐著等他停車?姜準找了個靠墻放著的自行車,倚在后衣架上,催他快去。停好車,聶誠回來說要背他,姜準笑一聲,伸手攬過他的肩膀,一蹦一蹦往上走。還好他家只有四樓,受傷時的體力消耗比平時多了好幾倍。姜準窩在沙發上,看著聶誠忙來忙去,突然覺得熟悉。之前他為了掩護聶誠,還中過一次彈,血流了很多,但沒這次嚇人。在聶誠的極力要求下,他光明正大地賴進了他家。他自強自立地挪蹭著進臥室,發現床墊換了新的。不光床墊,床榻也換了,從老樣式換成了原木色簡潔大方的北歐風。寫字臺和書柜也移到了書房,堅持了十幾年的兒童臥室終于改頭換面。聶誠想給他一個驚喜,效果很好,姜準足愣了五秒,然后彎著腰低聲笑個沒完。“怎么了?”聶誠不自在地摸摸鼻尖。姜準抬起手揉揉他的頭,一本正經地說:“你長大了?!彼肫鹆四悄暝诰珠T口“兄長般的愛撫”,又壓著聲音笑了起來。聶誠一愣,立刻側頭避開他的手,讓他自己躺好,他忙去接熱水忙他擦身。就算單人間病房也比不上家里,姜準不急不緩地扯下衣服,坐在床邊等著,擦洗完后,才鉆進被子。天氣漸涼,已經不是夏天的溫度了。聶誠幫他吹頭發,端來漱口水和盆方便他吐。“不用?!彼麚纹鹕碜酉胱约喝バl生間漱口,又不忍聶誠心意,“下次我自己去就行?!?/br>等兩人都收拾完,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時,距離進家門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真不用告訴伯父伯母一聲嗎?”聶誠問。“不用?!苯獪收f。兩年前,正巧是郭英失蹤的前一天,他爸媽不知什么時候發現了他對聶誠的感情,有意無意地試探他的態度。姜準索性有話說開,他的直接讓兩位家長措手不及,惱羞成怒,他們管不了姜準,就一再警告他不許聶誠再來家里,好像他是瘟疫一樣。姜準沒和他們吵,直接出了門,一晚上沒再回去。他還沒跟聶誠坦白過他的感情,聶誠什么都不知道,卻莫名其妙地被人厭惡,他覺得難過。罵他喜歡的人,比他自己更難以忍受。后來,他自己搬出來住,他父母也移居美國,除了年節時通通電話,再少聯絡。“最近案子怎么樣?”姜準問。聶誠把發現熊德彪尸體和兇器的事說了,姜準的第一反應和他一模一樣,“總被搶先,是不是內部有蟲子?”“不好說?!?/br>“嗯,也許是黑吃黑?!?/br>“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聶誠問,“你執行任務時,遇到了什么,怎么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