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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以確定這個某一方是存在的,代表人是“石頭”,熊德彪是否是“石頭”或者和“石頭”一撥待定。賀偉和“全球小商”擬定進行交易?!澳骋环健辈扇×诵袆印獨⒘速R偉賀莉。接下來,他們可以等“全球小商”的回復,如果聯系順利,很可能一舉拿下整個案件。姜準瞇起眼睛,一副等待獵物上鉤的樣子,伸長手臂攬住聶誠的肩膀,熱切地說:“你是福將?!?/br>聶誠悄悄松了松肩膀,沒有甩下他的手臂,故作認真地轉移話題:“這個福將,不是,‘裝船’是新的行話?”“沒聽說。許是他們私人訂制的暗語?!苯獪瘦p笑道。“或者就是表面的意思,把人裝上船?”“引申為交易、運輸,很可能?!苯獪收f,“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br>聶誠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好,你別太晚了。如果你累了,你有鑰匙?!甭櫿\說。姜準回了他一個加了慢鏡頭特效的魅力笑容,帶著獲取重大線索的好心情轉身回了辦公室。天已經黑透了,聶誠踩著街邊的燈光步行回家,剛走進小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本市的號碼,對方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性,很客氣地問:“您好,請問是聶誠嗎?”“您好,我是?!?/br>“聶警官,我是福利院的主任戴春梅。賀司浩的緊急聯系人留了趙靜云警官和您的電話,趙警官在這盯了好幾天了,下午剛回去,實在是撐不住了,但是賀司浩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您看您方便過來一下嗎?”“方便,我現在就過去?!甭櫿\說著,大步走向車位,家門也沒進直接去了福利院。現在是小朋友們的睡覺時間,福利院的走廊里亮著幽暗的燈,安靜得落針可聞。聶誠放輕了腳步,尋找值班室。這是一樓唯一還開著燈的房間,很好找,戴主任已經在那里等他。她是位慈祥謙和的長者,客氣話說了一大車,輕手輕腳地帶他上二樓。賀司浩住在走廊的倒數第二間,緊挨著夜班老師的房間。里面點著一盞小桔燈,夜班老師陪在他床邊,見他們來才起身離開。賀司浩縮在角落里,手環著腿,下巴墊在膝蓋上,直愣愣地望著前面,不見多哀傷,但是眼中不見神采,像是經歷了滄桑的中年人。聶誠蹲在床邊,試探性地拉住他的手。戴主任不安地抿起嘴唇,賀司浩剛來院里時做過體檢,身上有幾處淤青,在家里挨過打,這段時間他對他人的接觸表現出極度的抗拒,就連對他信任趙阿姨也是小心翼翼、一觸即離。如果是別的老師來抱,他就會全身發抖止不住地哭。賀司浩雙手吃勁,掌緣發白,聶誠輕輕地將手覆在那雙小手上。賀司浩一震,下意識地縮縮手,極緩慢地收回視線,對上聶誠充滿包容的眼神。人和人的信任有時就在乎于一個眼神,賀司浩小貓似地警惕地望著他,久久不動,聶誠耐心地等待,直到賀司浩慢慢眨眼勾起了記憶中的印隨現象,終于舒緩了肩膀不再戰戰兢兢,猶豫著朝聶誠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給了他一個弱小的擁抱。“叔叔?!彼ㄆ袜?。第31章chapter31聶誠握著賀司浩的手,像在保護一只弱小無助的雞仔。照顧小孩他并非沒有經驗,沉穩的性格讓他很容易承擔起年長者的責任。但賀司浩比郭英還小得多,經歷過大變后更膽怯敏感。聶誠有點不知所措,盡可能地拿出寬厚溫和的一面,輕輕拍著他的背。小家伙臥在他懷里取暖,慢慢睡著了,一只手拉著他襯衣不松。聶誠換個姿勢,倚在床邊陪著他。戴主任又進來一回,看他們一大一小相處很好,終于放下心,又拿來一張薄毯給聶誠蓋上。他輕聲說一會兒就走不必麻煩,戴主任示意他別動,把毯子搭在他身上,離開了。夜已深,戴主任應該是下班回家了。聶誠支著頭,試圖抽出衣角,小家伙立刻一抖,在睡夢中也警覺地皺緊眉,他只得苦笑。今天上午他們隊接到了人物,市西有一伙綁匪威脅撕票,公安定位之后他們支援突圍,搏斗時撞上雜貨箱,現在腰腿還隱隱作痛。昨天也是,強行突圍時手肘嵌進塊玻璃茬,傷不深,還是有點疼。最近運氣不太好,也可能是累了。手臂撐得累了,他伸長手拽過床頭的卡通玩具墊在腦袋底下,索性徹底躺下。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極度渴望休息,剛一躺他就立刻進入睡眠。他夢到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一串串爽朗又無邪。他記不清自己小時候是什么樣的了,父親離開得太早,母親也是。硬要回想,記憶就盤桓在高中,學校里有一排排的海棠花樹還有幾棵合歡花樹,平時不顯眼,一到開花的季節整個校園都生趣盎然。好多人成群結隊地去照相,他沒去,姜準也沒去,等海棠花期快過了,合歡花還沒開起來,青黃不接的時候姜準又要他陪著去。他們趁別人午睡時偷跑出來,跑到最遠的一棵合歡樹下自拍??墒菢涮吡?,試了半天只有從下往上拍下巴才能照到樹冠,只好改了海棠樹。海棠花粉粉白白,地上飄得都是花瓣。這里迎著太陽,光線非常好。姜準選好了花樹、選好了位置、選了好姿勢,聶誠任他擺布,只管沖著鏡頭傻笑。姜準偷偷翹起嘴角,故作認真地調整角度,聶誠就跟著他上下左右地擺頭。忽然間浮云散去,陽光炙熱而耀眼,聶誠下意識垂下眼瞼,眼皮里全是暖洋洋的紅光,他偏過頭,覺得臉上一癢,睜開眼看姜準正捏著一朵花打量。“你摘他干嘛?”他問。“□□頭上?!苯獪收f,說完卻隨手扔在地上。聶誠困惑地微微歪了腦袋,伸手蹭蹭自己的臉頰。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是個一啄即離的吻,早在高中就收到的吻。夢里的灼熱讓他眼皮跳了跳,意識漸漸清晰,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揮之不去。不對!他猛地睜開眼,窗外已經天光大亮。賀司浩昨天哭累了,現在還在睡,手中的衣角已經滑落。聶誠警惕回頭一望,就看見姜準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姜準?難道還在夢里?他坐起身,目光掃到旁邊的祖星輝身上。祖星輝清了清嗓子,說:“隊長們聊,我去趟衛生間?!比缓笸庾?,離開了姜準伸手夠得著的范圍后扒著門檻對聶誠解釋道:“我們來了有一會兒了,姜隊不舍得叫您?!闭f完飛快跑走。清晨的青光溫和舒適,麻雀嘰嘰喳喳地叫,他看了下時間才七點。“周六還這么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