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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個自心底生出的聲音告誡他,如果不想失去,就不要登基為皇。他雖然不懂為何,但卻下意識的遵從了本能。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那種求而不得的絕望早已刻骨銘心,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就連呼吸都會疼痛。鋪開一張畫紙,水墨在宣紙上暈開。不過寥寥數筆,黎熙勾唇淺笑的摸樣便躍然紙上??蓜偖嬐昴谴?,攝政王便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轉頭看向一旁立著的銅鏡,衣領下黎熙留下的齒痕依舊鮮明,就連兩顆虎牙的形狀都十分清晰。太,太不合規矩!拉起衣領將脖子蓋住,攝政王板著臉從書房后面的小衣柜中拿出一個白狐貍毛織成的圍領戴好,然后回到桌案前繼續手邊的畫,心里卻不停琢磨著,馬上就是舉子宴,待到那時,他定會找到時機和他好好談談。----------------近期侯府十分安靜。即貪墨事件以后,繼侯夫人便被陸侯姑婆著人看管。至于陸唯耀,雖然已經恢復了清醒,卻同樣受制于人。以褻瀆宗祖為由禁足于自己院子,不允許外出走動。然而這對于陸唯耀來說,卻并非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因為最讓他痛苦非常的,還是他的額頭,留下了一道鮮明的傷疤。祠堂房梁倒塌之時,他的額頭受到撞擊,傷口很深。后又因為侍從照顧不周,導致傷口感染紅腫不已。如今雖已經愈合,但卻無法恢復原本的肌膚摸樣。“陸云晞!”陸唯耀渾身顫抖,惡狠狠地聲音從喉嚨中擠出,然而卻只能生生將仇恨和著血咽下。他根本無法想通,就為何突然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原本自己和母親在侯府生活平順,可偏偏陸云晞一回來,這一切就盡數改變,就連一向唯他們母子適從的父親也轉了心思,變得冷漠無情。到底是陸云晞手腕高超,還是他有什么要不得的妖術?陸唯耀突然感覺自己異常害怕,就像是瀕死的野獸被困入籠中,無法逃脫。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好自持。到底該怎么辦?陸唯耀走投無路,躁動不安。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少爺,夫人讓我告誡您,千萬保持鎮定,稍安勿躁,總會有辦法?!?/br>“你是?”陸唯耀愣了一下,皺起眉反問。而后,又接著聽她耳語片刻,沉默半晌,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含章閣黎熙正在練字,某些人送來的藥確實好用,如今右手已經能夠活動自如。約么再過一陣子,連痕跡都看不出來。“爺兒,這是剛陸老夫人送來的,說您身邊的人少,怕侍候不周,所以又提了一個上來?!笔虖膹耐饷孢M來,身后還帶著一個面生的雙兒。“嗯,知道了?!崩栉鯌艘宦?,放下筆,抬頭打量了那人幾眼。這雙兒年齡不過十五六,但卻是異常沉穩,眼神清正卻難掩精明強干之色。最讓他在意的,還是那雙手,他的掌心和指尖都有老繭,一看便知是個練家子。“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屬下赤霄?!?/br>“赤霄?”黎熙的語氣帶了幾分玩味:“上古十大名劍之一,亦稱帝道之劍。傳聞是漢高帝所得,銘曰赤霄大篆書,三尺,高帝以秦始皇三十四年得于南山及貴常服之斬蛇。這名字不錯,只是不知是否實至名歸,且留下慢慢看著吧!”黎熙語畢,唇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的笑意。他的話中有話,帶人來的雙兒侍從雖聽不懂,那赤霄卻是聽進了心里,但同時又有些疑惑。黎熙的暗示十分明顯,就是在告訴他,他對他的來歷心知肚明??墒浅嘞鰠s不明白,既然明知自己效忠他人,為何還能如此輕易的把他留在身邊?是無所畏懼還是盲目自信?看著黎熙練字時悠然自得的模樣,赤霄越發捉摸不透他的心里所想,但同時也自心底生出一絲謹慎。-------------------時間轉瞬即逝,舉子宴近在眼前。若說近日京都風頭最盛的,無外乎便是陸云晞這個新晉舉子之首。且不論之前攝政王為他造勢,就單最近侯府傳出的傳言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并且還有好事之人,仔細打聽了當初陸云晞離家原因,可在弄清始末之后,反而越發讓人心生好奇。一個被厭棄流放的嫡子,陸侯十余年對他不聞不問,可現下不過剛回府幾天,便讓積威多年的繼侯夫人母子失了氣焰。就連祠堂倒塌這種大事,也亦能粉飾太平,將所有罪孽都推到陸唯耀身上,讓陸唯耀成為現在京都夫人們口中第一不祥之人,高嫁希望徹底破滅。縱然以后陸侯寵他,想要多填嫁妝找個小門小戶,也不甚容易。如此看來,這陸云晞沒準真的有些不為人知的特殊本事。可這不過是小部分人的猜測,在大部分人眼中,陸云晞依舊是一個名不副實的雙兒。尤其是那些一樣來自江南的舉子們。他們曾經和陸云晞有過接觸,也因此自覺比旁人更加清楚陸云晞的底細,竟私下里商議著打算在這次的舉子宴上踩著他上位。第75章侯門世家打臉私生子男后(20)而此刻,侯府中的黎熙也同樣在為舉子宴做準備。隨手翻著書卷,他的唇角彎起一抹狡黠的微笑。自從那日被自己騙了出來之后,某些人就再也沒有來過。不過這次舉子宴,他說什么都跑不掉。看著兩個雙兒侍從一起幫他挑選明日要用的衣服,黎熙放下書起身走了過去。“爺,您覺得哪個好一些?赤霄說月藍色的更襯膚色,可我覺得這件青色的好看,您覺得呢?”“嗯,都還成?!崩栉趼钥戳丝?。這幾件衣服多半是前些日子陸侯著人送來的。料子精細,做工華貴,倒是有些侯府嫡子的派頭。只可惜,趕著工做得,針腳處總有些粗糙,經不起推敲。“那您明兒打算穿哪件?”“都不穿,放那吧!”黎熙搖頭,轉身回到桌案后:“沒準晚上就有人送來更好的。對吧,赤霄?”“……”突然被叫到名字,赤霄也愣了一下。再對上黎熙意味深長的眼神,越發心虛。昨個主子命人送來一套衣服,雖沒帶話,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