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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在等一個老同學,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br> 林柯雖然看不出什么微表情變化,但是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他還是很有一套的。他看著張四低頭沉思,呼吸均勻,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 文弱的聲音回蕩在細碎的空氣里,雖然聲音顫抖卻也勉強算得上是條理清晰,“我好像是在一個便利店附近打電話的。 我手機上應該有通話記錄。五點鐘的時候我沒等到我朋友,和他通了電話才知道他臨時有事,我就回家吃飯去了?!?/br> “五點之后,你回家了?那你有不在場證明嗎?”林柯耐心地等他回想完畢才接著提問。 “我我我……我一個人在家,沒有證明?!逼〉念澮艋厥幵诳諝饫?,林柯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一個人在家做了什么,之后還有出門嗎?”林柯好脾氣地發問。 這個時候,他分外懷念小貍貍在身邊的時刻。但是他要忍住,阿貍的男人,不能輸! 路漫漫其修遠兮,什么時候能回家?! 男人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才重新有了光彩,原本耷拉著的嘴角,慢慢有了弧度?!拔椅妩c四十發的時候點了一個美團外賣!” 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他都破了音。 “那外賣是什么時候送到的?” “大約是6點半左右吧。我這里應該有記錄?!闭f著說著聲音又弱了下去。 林柯派人去男人住的小區監控看了一下,這里的監控幾乎360度無死角。 張四是一個上班族,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卻能在那樣高端的地段租房子,想來也是不簡單的。 林柯調看了監控,順便讓手下的人去走訪了外賣員,給外賣員看了照片,外賣員也確定接收外賣的就是張四本人。 第一個人告一段落。 第二個進來的是李三。 李三的手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此氖帜_偶爾會有輕微的抽搐,一看就是常年飲酒的人。 “姓名?” 許久那個人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李三?!?/br> “李三先生,請問這個月14號你在哪?” 李三看起來五十多歲,一張口,就露出一口黃色夾雜著黑色的牙齒。林柯推斷這個人經常抽煙喝酒。 “我在家啊,還能去哪?!币婚_口就有點嬉皮笑臉的,還樂呵呵地沖著他笑。 林柯揉了揉眉心,語氣也從剛才的耐心變得嚴肅。 “想好了再回答。14號16點半到19點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看電視,然后睡覺啊?!?/br> “哦,是嗎?!绷挚碌恼Z氣加重,饒有興味地看這個撒著蹩腳的謊的中年人。 “可是監控顯示,你16點半的時候出現在便利店里?!?/br> 李三只心虛了幾秒鐘,隨后理直氣壯地回答,“我餓了買東西吃不行??!” “這里是警察局,你所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任的。你要知道,作假供詞可是要吃牢飯的?!?/br> 中年男人這下才慌了神色,面上卻還是強裝鎮定,嘴硬地說“我沒說謊,我就去買了點吃的東西回家?!?/br> 林柯敲了敲桌子,“你以為我是請你來喝茶聊天的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滿嘴跑火車,我直接把你關在小黑屋里拘留4時不給你飯吃?!?/br> 李三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看上去是個胸無城府的憨厚老實人。但是林柯清楚,他絕對不像他表面看的那么無害。 林柯深刻覺得懷柔政策并不是那么好用的。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 最后依照章程,以不配合警方辦案為由,將李三在警察局里先關他個4時。 最后一個進來的是吳二聲。 他和前面兩個人的氣場完全不同。即使對微表情和心理學一竅不通,林柯也可以感覺出來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他不開口的時候,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靜靜站立在那里,如剛直的松柏。 而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又不失穩重和風趣,讓你既沒有覺得不莊重被唐突,又覺得靈動愜意。 和他聊天你不會覺得乏味,他擅長引導話題。 不論多么刁鉆的問題,他都回答的云淡風輕,幾乎是有問必答,而他說的每一句話即使品味起來卻也像是毫無破綻。 “請問你這個月的2號到10號,你在哪里呢?” “那幾天我有點小感冒,就去醫院里開點藥在家里備著。所以經常會去醫院?!?/br> “請問吳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在附近的一所小學里當老師?!?/br> 林柯拿著他的資料,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他的表情。這個人的呼吸絲毫不亂,仿佛這只是一次單純的談心。 “你當老師有幾年了?” “七年?!绷挚码m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是還是問了一遍,從他的表情中絲毫看不出什么別樣的情緒。 林柯對于數字的敏感一下子擊中他的記憶。孤兒院,七年,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之間必然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聯系。 “你認識趙敏敏嗎?”即使是林柯臨時起意的發問,他也只是皺起眉頭,似是沉思了一下,“不認識?!?/br> 面部表情自然。 第一次的交談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林柯申請了搜查證,派人去搜查了李三的住處。他只能犧牲自己的睡眠,準備連夜提審這個李三。 大白這里的幾個人早早地已經審訊完畢。 經過調查,牂老師居然和孤兒院也有關系,她是孤兒院院長的女兒。 這是大白在翻閱資料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其他暫時沒查到牂老師和張怡寧事件有什么聯系。 而茹姐,本名王夢茹。家里的父母都過世了,只剩下丈夫、一個正在上初一的兒子和剛剛兩二月的小兒子。 林柯和大白一起去了李三家。他家幾乎一覽無遺。林柯通過對他鄰居的調查,才知道這個人還是一個賭鬼。每次都是輸的一身是傷的回家。 這個人雖然賭品和酒品都不好。但是鄰居對于他的評價都不算太差。這個人雖然好賭,有時候也喜歡占小便宜,但是他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他一旦有錢的時候,會給對門的王阿婆送點吃的,或者是一些日用品。 王阿婆曾經在他被人打斷腿的時刻,整整照顧了他三個月。李三在那三個月,每天一醒來就是王阿婆的臉。她不言不語,直到李三腿傷痊愈。 她家里不富裕,又有一個不肖兒子,半年前死于車禍。她每天吃的東西除了粥和榨菜,只剩下蘿卜,不見一點葷腥。日子過的很拮據。 而在那三個月里,李三還吃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骨頭湯。 在他腿傷好了之后,她又默默恢復到了吃著難吃的剩菜。有時候,她好不容易撿破爛撿到多的紙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