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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這樣想呢?如果真是如此,那當是天下太平了……”    “人都是因為自己瞧不起自己,才會被別人瞧不起?!?/br>    這話擲出去,說給她聽,也說給自己聽,可一直與自己爭辯的人,突然就不做回應了。慢下了手里的活兒,偷偷往邊上瞥。    那女子看著自己,似笑非笑,像極了從前剛認識左兼時他的表情,只不過眼神里多了幾分深意。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看你?看你歡喜吧?!?/br>    “你挺逗,我們又不認識……”    面對突如其來的夸贊,泠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太多話?總感覺這個人是有意靠近。    “我叫婉芷,你看,這樣你不就認識我了?那你叫什么呢?”    “……泠月?!豹q豫了一陣,還是說了出來,不過既然那個人留了一線,自己也一樣,交換名字即可。    “好名字,聽起來和你的人一樣清爽?!?/br>    泠月不再說話,她始終擔心著。    沒辦法,誰讓宮斗劇里都是那么演的??梢酝低导袅艘路在E給你,也可以拉幫結伙抹黑你,防不勝防。終究自己是不屬于這里的,在陌生的世界,不是自己過于小心翼翼對每個人都設防,這點自保的戒備心理是可以的吧……    婉芷就像明白泠月的顧慮一樣,兩個人一邊坐在石頭上洗搓衣服,婉芷一邊同泠月講她自己的故事。    原來,婉芷本來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三代經商,在隔壁的在鄰城也是響當當地人物。因為想要與官府合作,共謀前途以保穩定,導致遭小人嫉妒,從中作梗,整個家族都完了。青壯年被發配邊疆,年老地不管男女都貶為奴籍被送去各大家族,而她作為府里唯一的姑娘,被罰進宮,也可免去須家族繳納的大額稅金。    聽完婉芷的故事,泠月心生憐意,沒想到身世這么凄慘。    “照你這么說,其實你的家里并沒有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也從不曾起危害朝廷命官的心思?”    “是啊,我爹是洂城最仁義的商人了?!?/br>    “你……你別難過?!?/br>    知道自己說這種話是最蒼白無力的了,可是在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說什么會更好了。    “哈哈,沒什么,我早就接受這種結果了?!?/br>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你爹翻案呢?畢竟……”    “噓?。?!——”    泠月沒想到自己簡簡單單一句問話,會讓婉芷有這么大的反應,衣服撒手不管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擱在她的嘴邊,沖自己比了一根食指作“噤聲”。    她四下瞧了瞧,等確認沒有人的時候,屁股往泠月邊上挪了挪。    趴在泠月耳邊,悄悄說。    “你的膽子也太大啦!翻案可是大事,而且是百年來的大案,不可輕談!”    泠月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頭答應。    也慢慢對婉芷放下了戒備。    每人洗好兩盆衣物,公雞就打鳴了,兩人歸好位置,一起去伙房領饅頭。    真是摳門,只有一個干饅頭,給塊醬豆腐也好啊。    她們這邊吃著,而在她們注意不到的暗處,有一個人悄悄看著她們。    在她們開始做早事了,那人也離開了。    ……    四方籠子里的另一處。    御書房內。    “今天是什么反應?”    “回陛下,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吃飯的時候說了‘摳門,只有一個干饅頭,連醬豆腐也沒有’?!?/br>    “……還有呢?”    “除了姬公公和李姑姑外,與沈小姐有過交談的只有一個人?!?/br>    嗯?    “誰?都說了些什么?”    “屬下沒能聽清,不敢靠得太近,不過,倒基本是另一個人在說。那人是六年前入宮的洂婉芷?!?/br>    陸淵想,在當時洂城出事之前,兩個城之間基本是互不相通的,而在六年前的沈泠月還是個剛滿十歲的小姑娘,所以她與洂婉芷是基本不可能有往來的??勺约壕褪遣恢罏槭裁?,心里不能踏實,總覺得漏掉了些什么。    大概是陸淵思考的時間太久,讓夜衛以為他有新的想法。    “陛下,您是有發現了?!?/br>    “還沒有,但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你有什么看法嗎?”    “屬下認為,沈姑娘只是普通女子,并不覺得身上存在什么疑點。若是考慮到她知道陛下的名字,或許是誤打誤撞?畢竟沈小姐之前患了癔癥,失去記憶,也偏巧多了一些其他的記憶。屬下愚鈍,不及陛下才智,還請陛下指教?!?/br>    “不妨試試,但愿你說的是對的,無辜的人還是不要摻和進來?!?/br>    “是,陛下仁德?!?/br>    “私下如此,在外莫要行以君臣之禮,還未到時機?!?/br>    “是?!?/br>    “再觀察兩天,你覺得沒有疑點,帶口諭過去,把她帶過來?!?/br>    夜衛對此感到疑惑,不過還是要照做。之前他就聽兄弟們說,陛下對一個宮外女子在意得多,他還不信,與人爭辯陛下不近女色,如今看來還真是。    本來宮里做雜事的奴婢,就都是落魄人家,沈姑娘可和別人不一樣,如果撇清嫌疑為何不得個理由將她放出去呢?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即使沈府的三位將軍皆不追究,恐怕也難安民心。    唉……    夜衛走了以后,陸淵在書房踱來踱去。    其實身邊的人還真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沒有對沈泠月有多余的心思,若能完全排除嫌疑,那她可就真是奇女子了。    宮里還有父皇以前的妃子,陸淵沒有趕盡殺絕,皆養在這宮里,保她們衣食無憂,可她自己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雖然他登基的事情還未公開,但宮里的消息是傳開了的,一些未婚配的小丫鬟就經常在他眼前出現,有事沒事喜歡湊過來。還有一些大臣,也想要將自己女兒介紹于他。    這沈泠月有背景有靠山,如果拿她做擋箭牌,先封了這些人的念想以及閑言碎語,說不定是最好的選擇。    那么,就先從他的侍茶女官開始吧。    這個心思只有陸淵自己清楚。    ……    在浣衣房的一個角落。    當泠月熬過這一整天的時候,已經累到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啊……胳膊好酸,背也好酸?!?/br>    “泠月meimei你習慣習慣就好了,在這里每天就是洗、曬,也沒有其他雜事,這里的人手時常都是泡腫的呢。meimei要是還不適應,明天多給我一些吧,我來幫你?!?/br>    這個要幫泠月洗衣服的,正是婉芷。    泠月連忙拒絕,“jiejie,這不行,我也只是覺得酸了些,不是做不得。畢竟我們那兒都用洗衣機啊……”    泠月無意識說出了現代的東西,婉芷聽得仔細,自然注意到了。